胡兰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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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台湾的尾声(2)
    第十六章台湾的尾声(2)

    《山河岁月》上市两月,因可读性不高,加上胡兰成在台湾的知名度有限,销路平平。但胡兰成的书和人却引起了台湾文化界的注意,报上开始出现文章批责胡兰成,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著文,痛斥胡兰成“现在非但不深自歉疚,反图将错就错,妄发议论,歪曲历史,为自己文过饰非,一错再错,岂能望人一恕再恕?”[5]著名文化人胡秋原以周同的笔名在《中华杂志》上撰文批胡兰成:“公然在此处坐拥皋比,瞎说乱道,歌颂日本,误人子弟……青年、家长和文化界人士,都有权抗议,应请教涌取缔的。”[6]不久,台湾警备总司令部即以《山河岁月》“内容不妥”,违反“台湾戒严时期出版物管制办法”第三条第六款为据予以查禁。1976年6月,《今生今世》出版时,胡兰成鉴于《山河岁月》的教训,遂向远流出版社主动提出删除“渔樵闲话”一章,此外再加上其他有违碍之处的删减,远流版《今生今世》总共删除了九万字。

    台湾社会对胡兰成的批评,波及到了学校。1975年秋季开学,胡兰成兴致很高一下子开了三门课:“禅学研究”、“中国古典小说”和“日本文学概论”。文化学院的教授、学生联合投书报社,既谴责《山河岁月》,也质疑胡兰成的上课资格。文化学院在此压力下,迎合社会舆论,一个月后,校方正式通知胡兰成停止上课。不过,学校还是给了他面子,仍让他以学校教授的身份留校,他就待在华冈宿舍中将教课讲义“华学、科学与哲学”修改整理成书。可好景不长,不久,校方又下条子限令他即刻离校,说是:最近接获校内外各方反应,对阁下留住本校多有强烈反感,为策本校校誉与阁下安全,建议阁下立自本校园迁出云云。胡兰成自己说,这不是出于院方的意思,完全是某个私人恩怨的举动。幸好有朱西宁的即时相帮,让胡兰成住到了自己家里。不然,胡兰成真要狼狈得流落街头无处安身了。

    也幸好有这一移居,给胡兰成开出了一块新天地,使他得以与朱家姐妹朱天文、朱天心相识相知,以后朱家姐妹的发展以及“三三”文学社团的成立都有他的影响。这可以说是他在台湾的最大成就,也给自己的晚年找到了最后的安慰。

    朱家姐妹

    朱西宁是台湾有影响的作家,他还是张爱玲的热烈崇拜者,七十年代初,朱西宁发表长文《一朝风月二十八年》,详细记述了自己如何在中学时代开始迷上张爱玲,张爱玲的作品如何给了他“一个新的世界,全然的新的世界”。除了张爱玲的早年在上海创作的作品之外,朱西宁也如胡兰成那样,大肆夸赞张爱玲于大陆解放后新写的《秧歌》和《赤地之恋》。其时,朱西宁正与他人一起编选《中国现代文学大系》小说部,所选作品一百二十万字,共九十八位现代小说家,“我们选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和《五四遗事》,并且把她排为第一位。我想,这样做,必会获致中国现代小说家们的赞同。说她是中国现代小说家的第一人,她是当得起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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