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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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被告 全斗焕(1)(2/2)

    结案陈词:全斗焕是个迷失在中的人,为求权力不择手段。他发动珍上台,用高压手段维持独裁统治。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掌握着韩国的大权,最后却不得不在一片反对声中下台 ;他以为可以安排自己信任的人继承权势从而保住自己的地位,最终却不得不隐居山林;他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却怎么也无法避过人民的审判。

    一   12月12日,珍发生了

    全斗焕是何许人?这位韩国民选总统,事实上是靠军事珍掌握韩国政权的“狠角色”。这个“狠角色”是怎样登上了权力的巅峰,怎样灰溜溜地下台,最后又是怎样不得不面对庄严的审判?这一切都得从头说起。

    全斗焕,出生于1931年,是庆尚南道陕川郡人,曾参加过越南战争,越战期间担任韩国猛虎师团长。越战结束后,全斗焕先后担任特战司令官和保安司令官。1981年2月,全斗焕当选为韩国总统,1988年他的任职期满,离开了总统职位。

    全斗焕毕业于韩国士官学校,走出校门后,他进入了军队。在部队里,全斗焕结识了师长朴正熙。全斗焕觉得朴正熙的一言一行都充满魅力,将他奉为自己的偶像。全斗焕也是个很有才能的人,慢慢地,他得到了朴正熙的器重,成了朴师长的心腹。1961年,朴正熙发动了一场军事珍,掌握了韩国的大权,而在这场珍中,全斗焕功不可没。不过让朴正熙没有想到的是,全斗焕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全斗焕很有心,一直都在关注着朴正熙的行为,也在默默地学习着。他把朴氏的珍视为一个大课堂,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怎样拉拢人心,怎样发展地下势力。在朴正熙的珍中,有一个地下组织出力甚大。这个组织由一批士官学校的毕业生组成,他们以同学会的名义聚在一起活动,秘密地为朴正熙的珍做准备。这些人都是军队的军官,团结在一起是一股惊人的力量。朴正熙派出了他的女婿金钟泌做这个组织的领导,牢牢地把秘密组织掌握在自己手中。全斗焕就把这套把戏学了个十足。他在部队成立了一个秘密的小组织,取名叫“七星会”,两年半以后,又改叫“一元会”。一元会跟朴正熙的秘密组织非常相似,也打着校友联谊的名义行事。在全斗焕的悉心经营下,一元会不断壮大,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士官学校毕业生都加入进来。全斗焕派他最信任的同学兼下属卢泰愚担任一元会的领导,定期召集成员聚会,增进交流合作,让他们建立起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实际上,这些人既是校友,又是同乡,大部分成员都来自全斗焕的家乡庆尚地区,具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这种亲近感在交流中得到了进一步增强。一元会成员们定下盟誓,要互相帮助,彼此忠诚。只要有机会,每一个会中成员都有义务帮助其他人获得更高的职位,而背叛组织和同伴的人,将受到严厉的惩罚。这种约定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彼此的帮助下,一元会成员得到了比常人更多的升职机会,一元会的势力也越来越大。一切在无声无息中进行,没有人知道一元会在军队中有多大的影响力,也没有人知道全斗焕掌握了多少军事力量。所有一元会成员都具有双重身份,他们一方面受军方领导统辖,一方面服从全斗焕的私人命令。全斗焕的势力在暗中飞速增长。这个积聚势力的过程不是没有痕迹表露出来。比如全斗焕的心腹卢泰愚,曾经多次得到全斗焕的保荐爬上了更高的位置。卢泰愚曾经五次接替全斗焕的职位,还曾在全斗焕的举荐下出任了韩国中央情报部的反情报部部长。这些蛛丝马迹终被搞珍出身的总统朴正熙觉察到了,本来他就对任何暗中发展的力量都有着超常的敏锐直觉。朴正熙慢慢地注意到了一元会,并开始防范。他成立了首都卫戍司令部,选任自己信任的人担任司令,保卫自己的安全,同时设法加强自己对军队的影响。朴正熙还对全斗焕的职务做了调整。但是,朴正熙终究还是低估了全斗焕和一元会,他不知道,自己信任有加的新任首都卫戍司令便是一元会的成员。如果历史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下去,一元会和全斗焕的力量不断壮大,朴正熙的权威会受到全斗焕的挑战。但是,历史的轨迹并非如此。1979年10月26日,朴正熙遇刺身亡。总统的职位出现了空缺,一些野心家们蠢蠢欲动。最先对总统职位发起冲击的是原总理崔圭夏。此前,崔圭夏一直都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因此,朴正熙去世时,崔圭夏没有多大的私人势力,不过按照法律规定,总统职位一旦出现空缺,总理将代理总统的工作,崔圭夏也就有了机会。崔圭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树立自己的威信。他首先下令韩国趁州岛以外的其他所有地区,都进入紧急状态。然后,他任命自己比较信任的陆军参谋长郑升和担任戒严司令。紧接着,崔圭夏推行了很多怀柔政策,拉拢人心。朴正熙是个独裁者,在任时关押了很多不同政见者,此时这些人成了崔圭夏拉拢的对象。崔圭夏释放了一大批被朴正熙限制自由的反对党人士,包括前总统尹潜善、前总统竞选人金大中及一些要求民主的教授、宗教界领袖和新闻记者,并且下令恢复一些进步学生的公民权。1979年11月10日,崔圭夏代总统对外宣布,韩国立法部门将修改宪法,并根据新宪法选举新的总统。同年12月6日,崔圭夏如愿以偿地当选了韩国总统,摘掉了“代理”的帽子。不过,韩国的政治领域依然有很多朴氏独裁的后遗症,比如总统间接选举制、总统权力集中的现象,韩国人渴望新任总统采取措施进一步扫清民主的障碍。民意调查显示,73%的韩国人希望将总统间接选举制改为直接选举制。要求自由与民主的声音响彻了韩国的天空。政界人士和平民都沉浸在所谓民主的氛围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些军人已经聚齐了足够的力量,他们即将开始夺权的军事珍。1979年12月12日晚,全斗焕在汉城(今首尔,下同)一家酒店大宴宾客,客人都是郑升和派系的军官。客人们不知道这是全斗焕的调虎离山之计,就在他们饮酒畅谈的时候,时任第九师师长的卢泰愚已经展开了行动。卢泰愚是全斗焕的老搭档,他根据全斗焕的安排,兵分三路,开始夺权。第一路人马的目标是戒严总司令郑升和,他们声称郑升和是刺杀朴正熙的同谋,逮捕了郑升和,并占领了戒严司令部。第二路人马的目标是议会大楼,他们开着坦克,配着重型武器,一下子就镇住了议会大楼里的议员们,也顺利地掌控了局面。第三路人马的目标则是陆军总部和国防部,跟前两处一样,这两个部门也毫无防范,一转眼就被全副武装的军人们占领了。根据事先制订的计划,一旦卢泰愚的部队占领了这几个重要部门,那么他们就控制了整个汉城乃至整个韩国。如他们所料,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卢泰愚派出了7500多人,在夜间展开闪电战,没费多大劲就控制了局面,接下来就是善后问题了。全斗焕早有打算,他是保安司令官,负责捉拿刺杀朴正熙总统的刺客。他对外宣布,郑升和参与谋杀总统,自己只是负责抓捕。用这个接口,全斗焕便将珍的事情遮掩了过去。同样还是借着捉拿刺客的由头,全斗焕派人逮捕了中央情报部部长金载圭,随后处死。金载圭倒是死得一点都不冤枉。有明确的证据表明,金载圭持枪刺杀了朴正熙。不过,有心人看得出来,全斗焕处死金载圭的动机很复杂,与其说是在为朴正熙报仇,不如说是他看上了中央情报部部长的位子。中央情报部是1961年朴正熙珍刚成功时成立的,职责便是监控国内的政治动向。这样的部门自然是握在自己手中最放心。全斗焕处死了金载圭四个月后,自己便兼任了中央情报部的部长。1979年12月13日,当韩国人从睡梦中醒来时,他们无奈地发现,独裁政治重新降临了。珍发生在12月12日,因此也被称为“一二?一侗珍。“一二?一侗珍后,全斗焕成了韩国的主要掌权人。有人说,从长相上看全斗焕就是个阴狠毒辣、善于玩弄权术的人。全斗焕个头不高,身材粗壮,头发稀疏,常常剃成光头,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什么神采,但是偶一睁眼,便会射出锐利的光芒,鼻梁高挺,下巴紧拢,两耳陡立,给人一种阴沉、毒辣、孤傲、暴烈的感觉。也许就是因为忍受不了全斗焕噬人的目光,1980年8月,崔圭夏主动辞职了。1980年8月7日,全斗焕被韩国统一主体国民会议推举为代理总统,他任代总统期间,修改了宪法。新宪法规定,保留间接选举的制度,把总统任期改为7年,不得连任。1981年2月11日,全斗焕正式当选为韩国总统。二   民意汹汹依靠珍,全斗焕成功地登上了权力的顶峰,但是他的日子并不轻松。从“一二?一侗珍开始,韩国人的抗议运动一波接着一波。全斗焕别无他法,企图用高压政策平息事端,稳定局面。1980年5月,全斗焕颁布了全国戒严法,宣布在全国范围内戒严。这次戒严的范围包括了韩国所有地区。随后,全斗焕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压制反抗活动。他宣布国会闭会,停止政治活动,限制言论自由和出版自由,禁止传播与朝鲜政治主张一致的思想、言论,命令大学停课。但是,高压政策出台后,民众的抗议行动并没有销声匿迹,正相反,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示威游行的行列中来。学生、在野党、民意代表、市民等各界人士走上街头,抗议全斗焕的军事政权和独裁政治。学生是抗议活动的中坚,据统计,约有来自55所高校的大学生走上了街头。不过全斗焕更痛恨在野党,他觉得,抗议运动发展到如此规模,是因为有在野党在群众中煽风点火,发表对自己不满的言论。1980年5月18日,著名的在野党领袖金大中和金钟泌被捕,金泳然软禁。就在全斗焕出手的同一天,韩国西南部的全罗南道首府光州爆发了大型群众示威运动,规模超过了此前的所有抗议运动。1980年5月18日,光州的学生们上街游行,抗议全斗焕独裁政权。全斗焕颁布戒严法后,很多地区的抗议活动声势弱了下来,但是全南大学和全中大学及光州教育学院的学生们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进行示威游行。5月19日,更多的人加入了进来,工人、市民、小商人等各行各业的人,追随学生们的脚步,参加游行抗议独裁政权。当局派出军队控制局面,企图阻挠游行队伍,却发现上百辆公交车和出租汽车横七竖八地挡在路上,军队根本无法靠近人群。民情越来越激昂,示威活动达到,局面开始失控。21日,约10万名学生和追随者们包围了市政府大楼,政府派出伞兵部队向示威人群开火,密集的子弹雨幕般打向毫无防备的群众,无数人倒了下去,马路上到处都是死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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