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引之制,战车有炮车、冲车、火车,俱载《泰(远)西奇器图[说]、康熙帝所造《耕织图》,其文则[见]《天工开物》、《农政全书》。有心人可取而细考焉,则吾东(朝鲜)生民贫瘁欲死,庶几有疗耳。“①18 世纪时李朝思想界中兴起了一股实学的思潮,主张”经世致用“,研究有切国计民生的实际学问,以期社会经济状况有所改善,人民免遭饥寒之苦。实学家多注意于科学技术的研究,一反过去只注意经史的学术传统。实学思潮是朝鲜思想界的一种新的觉醒,具有进步意义。而象《天工开物》、《农政全书》这类著作正好适应了朝鲜社会的需要,因而便成为实学家喜爱的读物和参考书。从实学大师朴趾源向本国读者推荐《天工开物》的言论中便可看这种情况。
继朴趾源之后,有更多的朝鲜学者注意到《天工开物》的价值,认为书中所载有关工农业技术及设备可以引进到朝鲜,于是便纷纷介绍书中的内容。书中的一些科学思想也与实学家的思想一拍即合,所以随着此书中大量科学技术知识在朝鲜的传播,也会对思想界产生影响。这里拟介绍李朝晚期的另一位实学家徐有榘(1764—1845)。徐有榘字准平,号枫石,1764 年生于大邱,1786 年中进士第,授翰林院侍校,进副提学,再擢为吏曹判书(正二品)、兵曹判书,转左右参赞,迁大提学,是王廷中重要内阁成员,1845 年卒,享年八十二岁,谥文简。李氏朝鲜时的吏曹判书、兵曹判书,相当中国明清时的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徐有榘虽科举出身,且居内阁高位,但为官清廉,博学多材,留心国计民生,勤于著述。他积平日多年读书所得,撰成《林园经济十六志》。这部主要代表作共113卷、52 册,因篇幅浩瀚,而没能及早刊行,长期间以写本存世。其写本今存日本大阪府立图书馆中。全书包括《本利志》(耕穑》、《灌畦志》(蔬菜)、《晚学志》(花本)、《展功志》(蚕棉)、《细鱼志》(细鱼、牧畜)、《瞻用志》(营造、器具)、《藻养志》(医药)以及《仁济志》、《艺畹志》、《鼎俎志》、《乡礼志》、《游艺志》、《怡云志》、《相宅志》等十六志,是有关朝鲜自然经济和博物学的巨著。全书引用845 种中国与朝鲜古书,其中包括《天工开物》、《本草纲目》、《农政全书》等明代科技著作,而宋应星的书散见于全书各志之中。此书是徐有榘晚年之作,1967 年据写本影印刊行于汉城,从此人们才得见全书原貌。①仔细研究并反复引用《天工开物》的另一学者是李圭景(1788—1862)圭景字伯揆,号五洲,生于正祖十二年(1788),是李朝末期的实学派人物,博学多闻,受明清传来的西学及清代考据学派的思想影响,著《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五洲书种博物考辨》(1834)等书。前一部书是笔记式的长篇巨著,成于1834 年以后,共60 卷,内有《天文》、《时令》、《地理》、①朴趾源:《燕岩全集》,第179 页(平壤,1952)
①全相运:《韩国科技史》朝鲜文版,第四章(汉城:正音社,1976)
《风俗》、《官职》、《文事》、《技艺》、《宫室》、《器用》、《饮食》及《禽兽》等部,涉猎面相当广,引证中、朝各种著作,考证有关事物的沿革并发表己见。这部书长期间也只以手写本形式藏诸秘阁,很难看到。所幸的是,1982 年汉城的明文堂出版了影印本并附《五洲书种博物考辨》,自此吾人始见其原貌。②《五洲衍文长笺散稿》各卷中经常引用《天工开物》等中国作品。例如卷九《搅车制度及搅轴辨证说》一文内写道:“中原(中国)剥车之外,又有《农政全书》、《授时通考》、《天工开物》之诸制。愚之所韧造便捷搅车数制,比诸中土诸法大有便捷。”③这是指《天工开物。乃服》章所述木棉搅车(轧花机)。但卷十八《龙骨车辨证说》则写道:“此外复有筒车、高转筒车、水转筒车?我东(朝鲜)则从古无人能作水器,而或有之,专籍中西之法。?欲详其制,宜考《奇器图说》、《泰西水法》、《农政全书》、《授时通考》、《李家图书约》、《天工开物》?等书,则可知其利用厚生之道矣。”这里指《天工开物。乃粒》章所述各种水车。{eique intitulee thien-kung-kai-al)卷一第151—153 页。
1833 年懦莲再将《天工开物。丹青》章论制墨的部分及其他有关著作译成法文,题为《中国制墨的方法》(procedes des chinois pour la fabrication de l‘encre),发表在巴黎的权威化学刊物《化学年鉴》(annales de chimie)卷53 第308—315 页。在这同一年(1833)在《化学年鉴》11 月的一期出现了儒莲的另一译作,题为《铜合金、青铜、锣钲》(alliages du cuivregs et tatams),①m.courant:cataleens,japonaisetc.,……1,quatremefascicule,paris,1930.译自《天工开物》中《五金》及《锤锻》章。1834 年该译文又由法文转为英文,刊于《盂加拉亚洲学会会志》卷三第595-596 页,题为《中国人制锣与钦的方法》(chinese method of makinggongs and cvmbals)。1847 年儒莲的这篇法文译文还转译成德文,刊于《应用化学杂志》(journal praktischen chemie)卷41 第284—285 页。同年法文译文还转载于法国(科学院院报》(comptes rendus de l'academie des sciences),卷24(第1069—l070 页)。儒莲的译文所以很快以法文、德文及英文出现在欧洲一流科学刊物中,是因为那里的科学家和技术家正对具有特殊性能与用途的铜合金发生兴趣,而白铜(铜镍合金)与黄铜(铜锌合金)本是中国的发明,又通过《天工开物》才首先将其原料技术配方及制造方法公之于世的。当《天工开物》介绍炉甘石(碳酸锌)炼锌的方法100 年后,英国人钱皮恩(”。但柏林人海宁(heining)
兄弟的仿制品仍无法与中国白铜相比,因为并非真正的铜镍合金,虽然现代的所谓“德国银”含铜60、镍30、锌30 份。那么在没有取得单质镍以前,欧洲人如何能制得真正的白铜呢?在这方面他们再一次可指得到宋应星的技术启发,因为他指出将铜与炉甘石或锌再加上砒霜等药便可“制炼为白铜”。
这样可得到铜锌镍合金和砷白铜(铜砷合金)。前一种合金就是现代的“德国银”。除此,宋应星还提出用铜“与矾、硝等药制炼为青铜”。铜8 斤与锡2 斤可炼成响铜,用作打击乐器。前一种“青铜”,即儒莲所译成的“cuivre blanc”,是与古代青铜不同的另一种以铜锡为主体的合金。在19 世纪三十年代当欧洲人对黄铜、白铜的技术秘密还未完全掌握清楚时,儒莲把宋应星在这方面的论述译成法文,真可谓及时之雨,所以由19 世纪德、法两国著名化①r.f.tylecote 著、华觉明等译:《世界冶金发展史》,第335—336 页(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85)
学家主持的刊物上才肯破例地刊登一篇17 世纪中国作品的译文,而他们过去是很少这样作的。
1837 年,儒莲更将《授时通考》(1742)卷71—76《蚕桑篇》摘译成法文,译本名为《论植桑养蚕的主要中国著作提要》(resume des principaux traites chinois sur la culture des muries et leducation des vers a soie)的单行本形式刊于巴黎,共224 页,另有24 页的导言。他还在扉页上将此书冠汉文书名为《桑蚕辑要》。在同书第169—187 页附录中特意摘译了《天工开物。乃服》章论桑蚕的部分。当时欧美各国为了生产生丝,已大力发展养蚕,但19 世纪前半期欧美养蚕业面临蚕病无法医治的技术困难,引起生丝减产,不少学者都卷入了有关这方面的研究,一时未有进展。正当此时,儒莲将中国论桑蚕古书译成法文,译本刚在巴黎一出版便立刻轰动了欧美各国,引起了普遍注意。法文本不腔而走,而且当年之内以异乎寻常的快速便译成意大利文于都灵出版,题为《中国人种桑和养蚕的技术)(dell'art di coltivare igelsi e di governare i bachi da seta secondo il metodo cinese),共208页。意大利文版出版时,1837 年在斯图加特和杜宾根便出现了德文版,书名是《论种桑和养蚕??》(ueber maulbeer-baumzucht und erzeihung der seidenraupen》,由林德纳(friederich lud lindner)从法文译成德文并加注。
儒莲法译的《桑蚕辑要》1837 年出版的当年,不少国家争先抢译,在竞争中当然快者取胜,意大利文版及德文版都是译者及出版社以极快速度在当年之内见书。德文版在1844 年又发行第二版。1838 年此书又从法文转译成英文于美国华盛顿出版,书名是《论植桑与养蚕的主要中国著作提要》(sum- mary of the principai chinese treatises upon the culture of mulberry and rearing of silkonumtinctorium)一文,取材于《天工开物。彰施》章、《群芳谱》卷一、《授时通考》卷69 及《便民图纂》等书。两年后(1840)。他在同刊物卷10 第697—703 页发表题为《中国人造纸方法概述》(description des procedes chinois pour la fabricationdu papier)译文,译自《天工开物。杀青》章造竹纸部分(图61)我将此法译与汉文原著对比后,看到儒莲是严格按原著字句译成的。1846 年此译文改题为《中国造纸工业》(indus- trie chinois’fabrication du papier)转载于巴黎《东方评论》(revue del‘orient)
卷11 第20—25 页。《天工开物》所述造纸技术对当时的欧洲技术界的思想影响是多方面的。虽然中国造纸术早在12 世纪已传入欧洲,但那里直到19世纪上半叶以前还主要以麻料破布为造纸原料。由于对纸的需要量日增,造成原料破布供应的不足,导致破布价格上涨、造纸成本提高,更重要的是造纸业面临原料危机。如何从危机中寻找出路?中国再一次为欧洲人提供了东方的技术智慧。如果他们了解中国情况,就会发现早在宋元以后中国就因原料不足而减少麻纸的生产,代之以皮料、竹料及麦稻杆造纸,所造之纸不但价廉,而且便用,原料供应丰富。欧洲学者在1735 年巴黎出版的《中华帝国通志》(description de l‘empire dela chine)中应能知道这一信息,但技术家似乎没有注意到此书,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在有关中国史书中会讨论到造纸技术。如果他们看到此书也无济于事,因为书中只提供一个思想,没有介绍具体造纸方法。儒莲译的宋应星作品则不然,不只给出了思想,还提供了造竹纸、皮纸的具体技术方法,尤其还附有插图。这对欧洲技术家的帮助可就太大了。
宋应星提供的造纸技术思想是:(1)除麻料破布外,用桑皮、楮(构)皮、竹料及稻草同样可以造纸。竹、稻两种原料最为便宜,但纸质不坚,皮料纸虽质佳,但成本略高。(2)若将皮、竹以6:4 之比混合制浆,则兼具二者优点。若将皮、竹与稻草以7:3 之比配合,则纸更便宜。只要改变配比,可制成不同用途的纸。(3)若造廉价纸,可单用稻草,或以废纸回槽制“还魂纸”。这样一来便立即打开了欧洲技术家的思路,他们这时从事了一系列的试验,旨在寻找适合当地资源情况的麻类破布以外的造纸原料,一度发现茅草(espartograss),是较为合适的原料。由于《天工开物》提到造竹纸,所以欧洲人也试验用竹造纸的可能性。美国造纸史家享特(d. hunter l883—1966)在其论纸史作品(papermaking. the history and techniques of an andent craf, 2nd,edp. 571,london,1957)中告诉我们,1875年鲁特利奇(tho-mas routledge)在欧洲首先发表论以竹为原料造纸的40页小册子,而且以竹纸印行。显然,这是受到《天工开物》直接技术启发的结果。由于欧洲各国竹材资源不多,竹纸没能普及。后来借助于科学技术的发展,终于研制成以木浆造纸,从那以后直到今天木浆纸成为造纸生产中的主流,而麻纸只少量生产用于特种纸(如纸币等)。欧洲人从《天工开物》获得技术启示后纷纷开始研制麻料代用品造纸的情况,甚至还反映在文艺作品中。
读者中一定有人读过19 世纪前半期法国伟大作家巴尔扎克(honore de balzac,1799—1850)于1843 年在巴黎出版的名作《幻灭》(les lllusions persuse)。此书有傅雷先生的汉译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巴尔扎克在书中写道:“假如纸厂的需要超出法国破布的供应,或是超过一倍或是超过两倍,我们就得采用另外一种原料,才能有更便宜的纸张”。(汉译本97 页)。那时法国造纸原料破布已经很贵,1814 年1000万斤破布值400 万法郎。于是巴尔扎克惜用小说中主人公大卫。赛夏(davis sechard)之口又说:“有一次我在巴黎的办公室内,几个人为了中国造纸用的原料,展开了一场热烈的争论。由于原料关系,中国纸一开始就胜过我们的纸。?葛罗齐埃神甫藏着一部专讲造纸技术的中国书,附有不少图解,说明全部制造过程;他给我们看纸坊里堆着的大批竹竿;画得很细。??我听了这话把前人作过的试验整理了一下,开始研究。”①(同上汉文本101 页)。
主人公大卫鉴于法国破布造纸成本昂贵,在看到一部论造纸技术的插图本中国书后,看到用竹造纸,于是试验用竹为原料代替破布,巴尔扎克的小说便围绕这个情节作了展开。书中的主人公,是作家对法国当时社会作细密观察后从现实的原型中提炼出来的。象大卫这样的人何止一个,对他从事造纸的试验的描述,正是当时社会现实的忠实写照。
当我查阅《幻灭》的各种法文原版后,没有看到注释家们对巴尔扎克笔下的那部中国论造纸的插图本著作作出任何解释,但我仍有把握他说这里巴尔扎克所谈的中国技术书肯定是指《天工开物》。书中所述拥有此书的“葛罗齐埃神甫”历史上也确有其人,愿在这里作一下补注。此人即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世(louis xv,le bien-alme l710-1774)的侍读官葛鲁贤(jean baptiste gabriel grosier,1743—1823)。葛鲁贤同时还是一位研究中国史的汉学家,曾著有《中国历史及中国概述》(histoire de chine et lun description generalede la chine)一书,于1785 年出版于巴黎。他在写作此书时,参考了在华法国耶稣会士冯秉正(字端友,joseph anne matie de mailla,1669—1748)写的多卷本有名著作《中国通史》(histoire generale de la chine)的法文原稿及皇家文库内的其他藏书。事实上葛鲁贤有可能看过《天工开物》。而他本人不一定拥有此书,但在其作品中对之作了介绍。②{eers,1952)。
著是怎样讲的,只好留待他日再查。博学的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竟把《天工开物》也写入他的小说中作为谈论对象,这是多么有趣!
儒莲从《天工开物》的《杀青》、《丹青》、《锤锻》等章翻译的有关造纸、升炼银朱及以铜合金制打击乐器的译文,还被收入《近代中国,或依中国文件编写的有关该大帝国历史、地理及学术概论》(chine moderne ou degraphique et literaire de ce vaste empire,1apres des documents chinois)一书的卷二之中。
这一卷由法国汉学家巴参(antoine pierre louis bazin,1799—1863)主编,在巴黎出版于1853 年,涉及中国艺术、文学、戏剧、博物学、农业、园林及工业,都是取材于中国原著。我们在该卷第622—626 页读到儒莲所译《杀青》章全译文,635—637 页是论银朱的部分,而637—638 页则与打击乐器制造有关。凡《天工开物》原文均以引号标出。在第560—562 页,我们还可以分别读到《天工开物》论从炉甘石炼锌及造胡粉(铅粉,碱式碳酸铅)的内容提要,出于《五金》章。《近代中国》一书的卷一由汉学家卜铁(m.g. pauthier)主编,出版于1837 年,涉及中国历史、地理、政治、语言及哲学等。这部书的体例独出心裁,由两位主编利用当时欧洲汉学家提供的汉文原著译文,加以整理归类,全用中国文件编成,综合介绍中国各方面情况。所以此书具有很大的可靠性和权威性,开本小又便于携带、阅览;因此在法国和欧洲其他国家一度广为流行,是研究有关中国的西方学者必读书物。
从以上所述可以看到,《天工开物》中《丹青》、《五金》、《乃服》、《锤锻》、《彰施》及《杀青》等六章的一些内容,都先后由法国汉学家儒莲于1830-1840 年的十年间陆续摘译成法文,发表在巴黎的《化学年鉴》、《科学院院报》等重要科学刊物中。他的译文有的还转译成英、德、意、俄文,或被收入其他法文著作中。说明《天工开物》在欧美学术界中确是受到相当的重视。尽管十九世纪前半叶欧美科学技术已相当发达,但《天工开物》中所载传统中国技术,如养蚕、造纸、染料、制墨与银朱以及铜合金技术,在西方并非无用武之地。当西方人知道中国有关浴蚕、择茧、防止蚕病、提高抽丝率的经验后,再结合科学实验与方法,就会解决当时那里遇到的技术问题。19 世纪前半期欧洲为解决因破布昂贵而引起的造纸成本提高问题,从中国造纸原料多样性中获得启发,欧洲一度从亚洲大量进口竹料以造竹纸。
后来又由茅草造纸,而《天工开物》正好介绍造纸原料可用竹纤维、木本韧皮纤维及草本纤维。宋应星给出的白铜、黄铜原料配比及锻造乐器、制锌的方法,对欧洲人来说无疑是重要的技术信息。
从这个意义讲,儒莲把《天工开物》介绍给西方读者,对中西科技交流作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他在已有工作的基础上义前进一步,与法国化学家商毕昂(paui champion)合作,扩写出一部更有系统的书,题名为《中华帝国工业之今昔》(industries anciennes et modernes de l‘empire chinois),1869 年出版于巴黎,全书共254 页,作大32 开本,附插图(图63)。在这部书里包括《天工开物》中《作咸》(制盐)、《陶蜒》、《冶铸》、《锤锻》、《燔石》、《五金》、《杀青》(造纸)、《丹青》等章的有关内容,又补充清代一些资料,由商毕昂从科学上作出注释。伺时还收入《天工开物》中的一些插图,由法国画师重新勾描,再制铜版(图64)。《中华帝国工业之今昔》使欧美读者能更全面地了解《天工开物》的面貌,尤其是关于工业的各章内容。儒莲的这部编译著作和《蚕桑辑要》,多年来是欧美学者引用的参考书,直到今天仍不失其学术价值。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它不是《天工开物》的全译本,因而我们在考察版本时没有将其列入,这不等于说此书不重要。
19 世纪英国伟大生物学家达尔文(charles daranic and theoritcal chemis-try)第四卷(1923 年伦敦英文版)中考察金属锌时写道:“1637 年中国刊行的《天工开物》一书,对锌的冶炼及用途都有所说明。”(第398 页)。三十年代时美国化学史家韦克斯(maryelvira der①m.ong kai- ying-xing),这是欧洲学术界以《天工开物》为博士论文题材的开端。
这个长篇论文实际上是一部书,它将《乃粒》、《乃服》、《彰施》及《粹精》前四章全文译成德文并且加了译注。我所看到的是译者的德文打字稿本,由蒂洛先生赠送给剑桥大学的李约瑟博士的。此译著以涂本为底本,参考了薮内清日文本,其中专有名同的拼音均采用中国通行的汉语拼音,全书的序言也译了出来。这是个比较准确的译本。1967 年蒂洛又发表了《宋应星论中国农业之经营》(song ying-xing uberchinesische land ying-hsing's t'ien- kung k‘ai- y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1966 年由宾州州立大学出版社出版,全书372 页,作大16 开本,有译者导言14 页。这是《大工开物》的第一个英文全译本(图58,68)。应当指出,早在五十年代,台湾的李熙谋博士也开始了《天工开物》的英译工作,而且完成了译稿,1975年李熙谋逝世后工作一度中断,后来这项工作由化学家李乔苹(1895—1981)
博士主持,得以总其成。他们的译本题为《天工开物或天工开发》(t'ien-kung-k'ai-ht by nature,and people continue to do their girl burns hting or a scholar reads by the reflective light of snoed to invent such thingsin our distances depends upon boats and cars the es in a boat are stopped up s if there etables to make them greasy they baby e-(brassiea rapa)see ()are superior pelillaseeoil()pcru noides)lape-seed oil ()brassicd chinesisteasail()thesa sinensisl图65 《天工开物》英译本正文将《天工开物》赞为“中国的狄德罗宋应星写的17 世纪早期的重要工业技术著作”(英文版12—13 页,剑桥1954),接着在卷三谈到该书作者宋应星时说“他可以称为中国阿格里柯拉”(英文版154 页,1959)。因而宋应星被评价为18 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狄德罗和16 世纪的德国和全欧洲技术界权威阿格里柯拉并驾齐驱的伟大历史人物。从《天工开物》在国外的传播和外国学者的相应评价中,确可证明《天工开物》已成为公认的世界科学技术名著,它在世界科学史中占有重要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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