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中原道:“你可曾留意石室上有何东西?”
凌震霄想了一想道:“石室地上好像有一捆松枝。”
丑中原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松枝是俺带去的这证明你在俺之后去那儿。俺去的时候胡不孤就已经因练魔功而走火丧生了。”
凌震霄一愣道:“在下去时那胡不孤已经死了吗?”
丑中原道:“不错。所以你只是挥掌攻击了他的尸换句话说你虽有杀人的动机却没有杀人的事实。不然俺哪里会有兴致在这儿和你这杀害胡兄的元凶轻言细语地聊天?”
凌震霄大为惊骇道:“胡不孤既已因练功而走火丧生怎么还是面色红润呼吸急促就似活人打坐调息一样呢?”
丑中原道:“这就是魔功与一般功力不同之处。所谓呼吸急促只不过是聚集在体内的邪魔功在逐渐消散。我在你去之前进入石洞一去就曾探查过他的脉搏已停、心脉也断没有出气、没有进气也许你当时心情紧张未加注意而已。”
凌震霄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
良久方才苦笑一声道:“尊驾如此作未免有失公道。”
丑中原双眉一挑道:“嘿嘿!你倒挑剔起俺的毛病来了。”
凌震霄道:“在下倒不敢挑剔而是尊驾方才在众人面前就该道出这一内情。”
丑中原道:“莫非你想脱罪?”
凌震霄道:“依照尊驾的说法在下并未杀害那胡不孤。”
丑中原道:“是非、正邪皆在一念之间。你早就萌杀害胡不孤的动机。所谓其心可诛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凌震霄道:“在下明白……”
语气一顿接道:“尊驾打算如何落在下想必早有腹案。”
丑中原道:“这且问你令媛凌菲是否已与柳南江早已缔有婚约?”
凌震霄道:“不错。”
丑中原道:“那么你就该为凌菲那丫头作一点事免得她在人前抬不起头。”
凌震霄点了点头道:“尊驾说得不错但不知?”
丑中原道:“柳家娃儿系出名门又是无尘大师之徒你也不能令他娶一个武林枭雄之女而令天下人所唾骂啊!”
凌震霄道:“在下该如何去做但凭吩咐就是尊驾明示吧!”
丑中原放低了声音说道:“俺借故遣走众人就是为了要托付你一件机密大事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使你洗脱武林枭雄之名。”
凌震霄抱拳一供道:“多谢尊驾栽培在下悉听吩咐。”
丑中原道:“你是聪明人凡事该知进退想必你也不至于口是心非。先我要让你明了一件武林中多年来的隐秘。”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那柳南江是‘情圣’柳啸吟的儿子。”
凌震霄大是一怔凝声问道:“他父子两人知道彼此的关系吗?”
丑中原道:“柳南江不知。而柳啸吟虽然明知却不敢相认。”
凌震霄道:“那又是何缘故?”
丑中原一翻眼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
凌震霄道:“在下的确毫不知情。”
丑中原道:“那秦茹慧姑娘也是柳啸吟的骨肉。”
凌震霄再次一惊道:“真的吗?难怪武林中人称呼柳啸吟为‘情圣’了。”
丑中原道:“好在前人有句话说什么自古多情空遗恨。”
凌震霄道:“不错。”
丑中原道:“柳啸吟饮恨终身也就是出在他那多情的毛病上。”
凌震霄吁叹道:“武林中人生死玄关易破情关难破这倒无可厚非。”
丑中原沉声道:“你倒会替柳啸吟说情就算情关难破邪念头也不能转到自己小姨子身上呀!”
凌震霄神情一愣道:“尊驾是怎么说法?教在下好生糊涂。”
丑中原道:“茹慧那丫头的母亲白玉梅原是柳啸吟结妻白玉香的胞妹啊!”
凌震霄讶声道:“白玉梅?就是方才和公孙红云声同一气的那个白衣女子吗?”
丑中原道:“不错。”
凌震霄道:“她怎会和公孙红云联手掳走小女凌菲呢?”
丑中原道:“其中尚有内情俺自然会慢慢地告诉你。”
语气一顿接道:“白玉梅那时正和柳啸吟学剑二人本就有情。正好白玉香生下柳南江那婴儿。产褥之中使他二人有隙可乘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段孽缘而导致了后日的恶果。”
凌震霄惊噢一声并未插口。
丑中原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自此以后白玉梅竟然珠胎暗结。白家也是名门家法甚产。白玉梅不禁心存畏惧而且又觉得愧对胞姊。于是含悲忍泪悄然出走。”
凌震霄道:“归根究底都是那‘情圣’柳啸吟的错误。”
丑中原道:“是的。柳啸吟在白玉梅出走后也深感痛悔于是将实情告诉了柳南江的母亲。你该猜得到她听说之后该有何种反应。”
凌震霄道:“必然是气愤填膺。”
丑中原道:“她一方面痛恨柳啸吟的作为一方面却惋惜她胞妹的遭遇于是也出走了而且还抱走了襁褓中的柳南江。”
凌震霄嗟叹道:“白玉香抱子出走又未免过分激动了。”
丑中原道:“其实白玉香也是别具用心。一方面是想给柳啸吟刺激一番使他反省知过!另一方面则是想打听胞妹白玉梅的下落。”
凌震霄听得神往不禁焦急地插口问道:“结果又如何呢?”
丑中原道:“柳啸吟自然是后悔不迭也远离故居四处探询白玉香姊妹的下落。一访三年石来在华山之麓遇上了柳夫人。”
凌震霄道:“哪个柳夫人?”
丑中原道:“就是‘玲珑剑’柳仙仙之母仙仙也是柳啸吟的女儿哩!”
凌震霄连连顿足唉声叹气地说道:“柳啸吟真不愧为一代情圣惜乎用情太滥。”
丑中原道:“三人之中以柳夫人资质最佳又是风华绝代。当时正值柳啸吟寻妻访子三年不获心灰意懒之时竟然和这位如夫人在华山之麓筑了一座‘啸吟山庄’过起遁世逍遥的生活来了。”
凌震霄道:“真是一个道地的负情汉哪里是什么情圣呀!”
丑中原道:“此事被白玉香得悉真是悲愤交集再加上白玉梅杳无音信顿萌厌世之念打算抱着幼子跳下黄河。”
凌震霄道:“那怎么行?幼子无辜呀!”
丑中原道:“妇人本就心地狭窄那时岂会想到幼子无辜。幸而无尘大师路过遇见才救下了这一对母子的性命。”
凌震霄吁了一口长气道:“这也是柳南江那娃儿命不该绝。”
丑中原道:“无尘大师盘问情由白玉香因见他是一个高僧就和盘托出。并哀求无尘大师收留柳南江为他的入室弟子。”
凌震霄恍然大悟道:“这敢是南江那娃儿和无尘大师有缘。”
丑中原道:“无尘大师一见柳南江就赞叹那娃儿的资质奇佳允收为徒。不过只能算是挂名弟子一旦入室南江那娃儿就得削为僧了。无尘大师的心意不过是为柳啸吟留下一脉香烟。”
凌震霄道:“无尘大师倒是用心良苦。”
丑中原道:“当时无尘大师还答应白玉香前往华山之麓伺机点化柳啸吟。哪知见面之下无尘大师看出他情根未断孽缘未了。所谓佛法无边难度无缘之人。只得怅然作罢携带柳南江乘舟前往南海从此未再莅临中原。”
凌震霄道:“那白玉香呢?”
丑中原道:“她曾答应无尘大师绝不再投死路从此就不知下落了。”
凌震霄道:“真是可怜。”
丑中原道:“若是从此没有她的下落倒也好了偏偏又有了她的消息。”
凌震霄闻言不禁一愣良久才迷惑不胜地问道:“怎样讲?”
丑中原扬手一挥道:“听俺慢慢说来。”
语气一顿接道:“柳啸吟和他柳夫人在‘啸吟山庄’一住五年惜乎生了仙仙那丫头之后柳夫人再无所出。”
柳啸吟一想起算来已有八岁的爱子不禁长吁短叹。经不起柳夫人的再三探问他终于道出了前情。你猜那柳夫人有何反应?“
凌震霄道:“在下揣测那柳夫人必定力主柳啸吟去探访妻爱子的下落。”
丑中原道:“不错。那柳夫人正是如此柳啸吟也离开了‘啸吟山庄’。”
凌震霄道:“有了白玉香的下落吗?”
丑中原道:“下落是有了不过却是一个坏消息原来白玉香落到了冷如霜的手里。”
凌震霄说道:“那妇人命运何以如此之坏?”
丑中原道:“她身中奇毒每日靠冷如霜赐给药丸维持生命。”
凌震霄道:“冷老魔如此残害一个女流之辈其用心何在呢?”
丑中原道:“他想雪当年被逐出中原之耻又恐自已的力量不济因此想以白玉香的生命来威胁柳啸吟供他驱使。”
凌震霄道:“聪明如柳啸吟者也会受到冷老魔的要胁吗?”
丑中原道:“当他见到白玉香的惨状时真是痛不欲生最后他终于在冷老魔面前低头了。因为冷老魔曾经答应他只待被逐出中原的奇耻大辱一雪就立刻为白玉香祛除体内的毒性。”
凌震霄道:“难怪江湖中传说柳啸吟在暗中为冷老魔助拳在下原以为他是别有用心却想不到还有这样一层内情。”
丑中原道:“以私情来说柳啸吟的作法无可厚非他绝不能置妻的生死于不顾。但是他那么一来却无端造了许多杀孽也为武林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凌震霄愣神良久才低声说道:“尊驾可称旷世奇人胸罗万机。眼看柳啸吟坠于万劫不复之境难道也无法救他一救吗?”
丑中原道:“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俺又有什么法子。不过白玉香总是无辜的。看在柳南江分上俺少不得要费些心力。”
凌震霄道:“尊驾作人处事实令在下敬佩。”
语气一顿接道:“在下想求教于尊驾小女凌菲目下处境如何?”
丑中原道:“令媛的安危倒用不着你去担心。”
凌震霄神情一舒道:“尊驾的话使在下宽心不少。柳南江对白玉梅深有信心她与公孙红云狼狈为奸莫非是尊驾安排的一着妙棋?”
丑中原道:“你很聪明。”
凌震霄道:“尊驾夸奖。谈到此处在下已略知内情尊驾有何驱使当可明示了。”
丑中原道:“你真有诚心吗?”
凌震霄道:“在下过去曾因一时起了贪念已濒临身败名裂之边缘尊驾赐予再生之机在下岂肯轻易放过?尊驾请大放宽心。”
丑中原道:“俺要你作的事可能会遭杀身之祸你不怕吗?”
凌震霄淡笑道:“生死二字在下倒未看重。”
丑中原道:“好!俺带你去一个地方再详细和你谈上一谈。”
语气一顿扬场叫道:“玉纹!壶中之酒还剩下多少?”
高踞树梢的欧阳玉纹回道:“约莫还有十斤之多。”
丑中原道:“快将所剩之酒悉数喷出使那圈火苗燃得旺些。”
欧阳玉纹立刻依安行事一瞬间四周火焰大炽照耀如同白昼。“丑中原又道:“玉纹!到俺这里来吧!”
话声刚刚一落欧阳玉纹已落到二人的面前身法快得出奇看得凌震霄不禁暗暗赞叹。
丑中原挥手朝凌震霄一指道:“玉纹!这就是俺向你提起的‘关中一龙’凌震霄。”
欧阳玉纹福了一福凌震霄不禁暗道一声惭愧。
丑中原一挥手道:“咱们走!”
三条身影立刻向桃林后面的岗峦处扑去宛如三道流星刹时不见踪影。
柳南江回到客栈之后倒头便睡似乎被褥一蒙头就可以逃避现实连福儿向他问长短他也懒得加以理会。
福儿犹如满头雾水不知道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望着榻上闷睡的柳南江大大地愣。
那柳仙仙本想跟着过来听听柳南江赴约的经过见他一回到房中就脱靴宽衣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她虽然也姓柳却毕竟是一个女孩儿这一方面她倒是很有分寸的。
隔窗偷听偏偏柳南江一言不只得轻拍手掌将福儿唤了出来。
二人来到庭院中一座假山之后柳仙仙这才问道:“福儿!你师兄是怎么回事?”
福儿摊了摊手唉声叹气地说道:“谁知道仿佛突然变成了哑巴。”
柳仙仙道:“莫非比武较量你师兄输给那位黄衫客了吗?”
福儿连连摇头道:“不会我方才看过了剑未出过鞘看他神色似乎未曾动用过内力。真不知道那黄衫客施了什么邪法子。”
柳仙仙道:“福儿……”
她一语不福儿突然抵了她一把意想她禁声她也就连忙将话顿任。抬头望去只见一伙人本来就是住在这家客栈里的。
可是当最后一个人出现时柳仙仙不禁心头暗怔原来那个人是祥云堡堡主秦羽烈。
回顾福儿那小家伙也是一脸错愕之色。
秦羽烈一进门之后向纪缃绫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纵上了东厢上房的屋顶越过屋脊不见踪影。
纪缃绫和她的女弟子也分别进入了东厢两间毗邻的厢房各自关上了房门。
庭院中复又陷于一片沉寂。
柳仙仙悄声道:“福儿!你看那秦羽烈鬼鬼祟祟是不是有点怪?”
福儿唔了一声道:“的确有点怪而且他又是一个人。”
柳仙仙接道:“福儿别挖空心思胡乱猜疑了。你得赶快去告诉师兄呀!”
福儿应了一声立即弹身而起。
他唯恐行藏败露因而展开了射光掠影的身法如同一道轻烟一闪不见只看得柳仙仙瞪眼皱眉暗暗骂了一声:好小子!
福儿回到房中直趋榻前低声说道:“师兄有要紧的事你醒醒。”
柳南江一切也不动自然也不曾开口说话。
福儿疾声道:“师兄!那祥云堡堡主秦羽烈来到了客栈之中而且行迹可疑。”
他一语未落柳南江已飞快地翻身坐起沉声问道:“福儿!你怎么知道?”
福儿道:“我和仙仙姑娘在假山后面说话正巧看见他和芙蓉仙子及芙蓉寨一伙门人进来芙蓉仙子回房他却跃上了屋顶。”
柳南江道:“仙仙姑娘呢?”
福儿道:“还在假山背后是她叫我前来禀报师兄的。我看那秦羽烈必有诡计。”
柳南江厉声道:“快去叫仙仙姑娘回房少管人家闹事。天亮我就要送她回‘啸吟山庄’。你告诉了她之后也立刻回房来。”
福儿不禁大大一愣。心中有所疑惑也就没有立刻按照柳南江的意思去做。
柳南江见他不动又冷叱道:“还不快去!”
福儿心中虽有一万个不解却也不敢违抗师兄之命只得施施然退了出去。
福儿一出了房门之后又施展射影掠光的身法来到了假山之后。
柳仙仙迫不及待地问:“福儿!你告诉你师兄了吗?”
福儿噘着嘴说道:“挨了一顿骂。”
柳仙仙道:“是怎么回事?”
福儿道:“师兄说教你立刻回房睡说什么少管人家的闲事。”
柳仙仙神情一愣道:“福儿!你现你师兄有什么不对吗?”
福儿想了一想道:“倒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脾气很坏。”
柳仙仙喃喃道:“那就怪了?人家告诉他秦羽烈来到这儿的消息他反而教人家少管闲事。这哪像是你师兄讲的话?”
福儿道:“仙仙姑娘!我师兄确是这样说的回房睡去吧!师兄说天一亮就要送你回‘啸吟山庄’哩!”
柳仙仙双眉一挑道:“他要送我回去?”
福儿点点头道:“师兄是这么说的。”
柳仙仙道:“福儿你回房去吧!”
“我要在这儿瞧瞧热闹秦羽烈没事绝不会潜伏到房顶上去。今晚再不瞧以后就瞧不到啦!”
福儿正想劝她忽然东厢一间上房亮了灯他也将话顿住了。
在灯的上房就是方才纪缃绫进去的那一间。
灯刚一亮房门也打了开来。
柳仙仙似乎怕福儿会突然溜走伸出皓腕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小手。
福儿想想柳南江那种严峻的神色就想立刻回房。可是他刚想全力抽回被柳仙仙握住的手腕时已见两个人从那亮灯的东厢上房走了出来那两个人是纪缃绫和花花太岁肖云鹏。
这时福儿即使要走也走不掉了只得屏息凝神地蹲伏在假山之后。
纪缃绫和肖云鹏携手下降台阶进入庭院之中二人在边走边谈。
只听那肖云鹏说道:“仙子真是雅兴不浅如此寒冷深夜还要云鹏陪你漫步庭院。”
纪缃绫幽声道:“云鹏你我携手漫步恐怕也只有这一次了。”
肖云鹏不禁停下了脚步讶然问道:“仙子这话是何意思?”
纪缃绫道:“人之相处全凭缘看来你我的缘分已尽。”
肖云鹏道:“难怪仙子一回到房中就有些神色不对。”
他一语未了突然一道黑影自屋顶一泻而下那人正是秦羽烈。柳仙仙和福儿看得最为真切若非二人定力不弱必然会惊呼出声。
秦羽烈的身法快得出奇又是居高临下更是增加了度一闪之际已然到了肖云鹏的身后单臂电出抓向肖云鹏的右腕。
就算肖云鹏此时觉察到背后有人偷袭凭那秦羽烈仗以成名的困龙八抓肖云鹏也休想走脱闪避。殊不知其结果却大出意料之外肖云鹏身形一晃竟然使秦羽烈一抓成空。
肖云鹏一转身轻笑道:“原来是秦堡主!”
其态度也是大出人之意料不但毫无受惊之色反而笑语轻松。
秦羽烈不禁怔住了肖云鹏有多少功力他是清清楚楚。即使正面出手他也有把握一抓得手如今竟然是背后偷袭失败。再加上肖云鹏态度出奇地镇静使他没有贸然出第二抓。
纪缃绫也万万想不到秦羽烈会一抓失败神情也不禁为之一愣。
不过她很快地想起了天涯奇丐丑中原的话连忙探手入怀打出了一朵钢芙蓉同时高声喊道:“秦堡主不要呆!”
这一高喊使得秦羽烈回过神来双手电出分别扣向肖云鹏的双腕。
肖云鹏冷笑一声道:“世上不可信者该是床头共枕人。”
话声落闪身后退纪缃绫甩出的那一枝钢芙蓉越头飘过未曾伤到他。
然而秦羽烈的困龙八抓却再也不容许他逃脱叭地一响着着实实地扣住了他的右腕。
秦羽烈一抓得手当即低喝道:“乖乖地跟秦某人走否则内力一吐就要你的命。”
喝声中振腕一提挟带着肖云鹏上了房顶。
柳仙仙再也忍不住低呼道:“原来秦羽烈是为他而来。”
她的呼声方落蓦闻叭地一响一个人影自那屋顶上倒下。
福儿一直在注意秦羽烈的动静看得最为真切不禁脱口道:“房顶上有埋伏秦羽烈遭了毒手。”
其实柳仙仙也看见了从房顶上倒栽葱的坠落之势就可以想见房顶埋伏之人功力必定相当深厚否则绝不可能一击就使秦羽烈成为断线风筝。
纪缃绫看得最清楚心头不禁狂震然而她却不十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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