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烈道:“胜败约为五五之数。”
纪缃绫道:“如果胜算不大缃绫不赞成硬打突围之法。”
秦羽烈道:“仙子有何良策?”
纪缃绫道:“放下玉佩以求谋和。”
公孙彤冷叱道:“仙子太会打如意算盘了老朽方才就已说过冷老魔不但想攫取那方玉佩更打算置我等于死地。”
纪缃绫道:“以公孙总管说得不错冷老魔尽挥那五毒之虫展开回攻我等死后那方玉佩也就垂手可得何必先派人传信教我等丢掷玉佩进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公孙彤冷笑道:“他只不过是怕我等在拼命之际先行毁去那方玉佩罢了。”
纪缃绫道:“玉佩能够轻毁还有何价值呢?只怕公孙总管猜想不对。”
公孙彤道:“那么以仙子之意呢?”
纪缃绫道:“各位在放下玉佩一一撤除五毒之外各位是否能接纳缃绫的微见?”
凌震霄冷笑一声道:“一旦临到危难之中人性的弱点就暴露无遗了。”
纪缃绫美目一抡道:“此话怎讲?”
凌震霄道:“仙子美其名要作谈判使者其实是想借机先一步脱困。求生之欲人人皆有倒也无可厚非。”
纪缃绫面上不禁一讪答不上话来。
欧阳白云适时说道:“芙蓉仙子倒未必有此意念不过仙子的美意那冷老魔却未必会答应仙子不信倒可一试。”
纪缃绫立即扬声道:“朋友请冷如霜出面说话。”
桃林之外有人回道:“有话在下代转。”
纪缃绫道:“我等放下玉佩后你家主人会遵守诺言使我等安全离去吗?”
那人答道:“那是自然。”
纪缃绫道:“有何保证。”
那人道:“老主人的信誉。”
纪缃绫道:“妾身芙蓉寨寨主纪缃绫打算和你家老主人见面一谈此刻可否走出桃林!”
那人道:“仙子若不畏毒虫噬咬尽管走出来就是。”
纪缃绫又连声叫道:“朋友!朋友……”
那人厉声回道:“此刻已是子、丑之交一到丑初五毒之虫就要展开围剿希各位勿要自毁生机在下懒得说话了。”
欧阳白云道:“仙子老朽推断不错吧?”
纪缃绫呼了一口气垂无言。
凌震霄目注公孙彤道:“总管阁下似乎已设下天罗地网打算一网打尽心目中的人物却万万料不到有此一变吧?”
公孙彤道:“倒是未曾想到。”
凌震霄道:“目下有何高见?”
公孙彤道:“尊驾想必有了高明之见老朽洗耳恭听。”
凌震霄缓缓说道:“在场诸位不乏目力甚佳之人请放眼一看在这桃林百丈方圆之内是否有那党羽潜伏?”
众人莫不侧凝望复又齐声道:
“想必无有。”
凌震霄道:“夜色黝黑即使目力特佳之人也不过二十丈以内之景物在场诸位有谁能见百丈以外之景物。”
纪缃绫道:“柳相公乃练剑之人练剑重练眼柳相公倒不妨一试。”
柳南江向四周凝望了一阵道:“在下对二十丈以外之景物已然看不清楚哪里还能够看到百丈以外的景象?”
凌震霄放低了声音说道:“那就对了附近既无老鹰之暗桩如我等未将那方玉佩放在地上却佯说玉佩已放在地上冷老魔又如何知道真假?这岂不是一个破绽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啊!”
凌震霄又道:“如果现场有人与那冷老魔以传音术暗中联络情况就又大大地不同了各位可曾想到此点?”
公孙彤振声道:“尊驾是说我等之中有一人可能是冷老魔的党羽?”
凌震霄道:“凌某不敢肯定如此说只是作此推断而已。”
此语一出公孙彤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立刻在场诸人脸上扫去。纪缃绫道:“妾身方才想先一步离开这证明妾身不可能是那冷老魔的党羽。”
欧阳白云也相继接道:“若说老朽是那冷老魔的党羽未必有人会信。”
纪缃绫道:“柳相公也不可能是。”
欧阳白云抬手向白玉梅一指道:“这位……”
公孙彤疾声接道:“老朽敢断言她绝不可能是那冷老魔的党羽。”
凌震霄道:“若说凌某和那冷如霜声同一气未免太悖情理。凌某与柳南江声同一气已甚明显玉佩已到手大可不必弄此玄虚也不必凌某再多费口舌向诸位详加解说。”
语气一顿接道:“目下只剩总管阁下和秦堡主二人了。”
公孙彤目光一亮突地注视在秦羽烈脸上。
秦羽烈淡淡一笑道:“秦某人率先商量对敌人之策岂会是那冷老魔的党羽?以过去本堡与冷老魔屡次所生之情况看也可以看出那是绝无可能之此也不必多费唇了。”
凌震霄嘿嘿一笑道:“如此说来凌某的推断不正确了!”
在场之人莫不面面相觑默默无声。
柳南江心中一动以传音术向凌震霄说道:“前辈是否想借此挑起在场之人相互猜忌?
抑或真的疑惑有人与那冷老魔在暗通声息?”
凌震霄也以传音术反问道:“娃儿何出此问?”
柳南江道:“此地的确有人与那冷老魔在暗通声息但不在与我等相对的诸人之中。那暗通声息之人可能藏在地下。”
凌震霄心罗万机反应何等之快目光锐利地向立足之处一扫。
他立刻就现了那一片松软之上。
公孙彤低声问道:“尊驾在观看什么?”
凌震霄以食指竖在唇间作了个噤声的暗示然后又挥手示意让开。
在场诸人虽然一时猜不透他在玩弄什么玄虚却一个个依照他的意思纷纷离开原来立足之处。聚集在一边目注他的动静。
凌震霄倏地双掌连挥平地涌起三尺劲风。一时间砂石飞腾在场之人莫不骇异他的功力其中尤以那公孙彤为甚。
在凌震霄凌厉的掌风扫荡之下地上那一地松土已飞扬净尽。
一块约有三尺见方的木板如纸鹞般凌空而飞。
地面出现一个洞穴黝黑不见其底。
凌震霄脚出手动木板甫飞右手五指箕张如闪电般向洞穴内抓去。
在场诸人也纷纷移形换位环伺那地穴准备协力一击。
卟地一响一块约行三百斤左右的巨石顿被凌震霄抓了起来。
凌震霄身形微转右臂外旋五指中的巨石脱手而飞又待一掌向那洞穴抓下蓦然欧阳白云大喝一声道:“且慢!”
凌震霄在半空中将那右臂凝住侧身问道:“欧阳老哥为何喝阻?”
欧阳白云一手指那洞穴道:“凌兄以为这洞穴之中有冷老魔的埋伏吗?”
凌震霄缓缓摇头道:“想必没有不然早被凌某一抓殒命。”
沉吟一阵接道:“不过这洞穴分明新挖必然有甚蹊跷。”
柳南江心头一动走到凌震霄身边悄声道:“凌前辈只怕昨晚……”
他一语未落凌震霄突地以臂肘狠狠地碰了他一下。柳南江连忙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此刻公孙彤突然说道:“凌震霄老夫不打算再逗留下去了。”
凌震霄一摆手道:“请便!”
芙蓉仙子接道:“难道公孙总管有了突围之法?”
公孙彤道:“各凭机缘。”
目注凌震霄接道:“尊驾想救出令媛不妨前来祥云堡一谈。”
凌震霄道:“总管阁下以为能脱出五毒之困吗?”
公孙彤道:“老夫方才就已说过各凭机缘。”
凌震霄嘿嘿笑道:“正当凌某谷辨在场之人谁是冷老魔的同路人总管阁下突起离去之意岂不是令人生疑?”
公孙彤道:“尊驾以为老夫在和冷老魔暗通声息?”
凌震霄道:“如总管阁下果能脱此五毒之困暗通声息之说就昭彰在目。”
公孙彤道:“怎样讲?”
凌震霄道:“因冷老魔放你一马才能脱困。”
公孙彤道:“尊驾如此看重冷老魔的五毒之阵吗?”
凌震霄道:“不错。”
公孙彤冷笑道:“老夫却有些不信。”
凌震霄道:“除非总管阁下有五毒不侵之身或者和那冷老魔早有默契。否则任凭阁下功力如何了得也休想离此一步。”
公孙彤梭目一张道:“老夫倒要试上一试。”
一语未落已拔身而起。
他方才自桃林背后之岗峦处跃落。此刻也是循那方向跃去。乍看他似乎老态龙钟而他在桃林之枯枝间御空而行却又轻似乳燕。
柳南江心头惦记着凌菲立即向白玉梅叫道:“白姨娘……”
他只喊了一声那白玉梅也紧随公孙彤一跃而上了树梢。
秦羽烈紧跟着弹身而起。
凌震霄疾声道:“南江!别让秦羽烈走脱!”
他一面交待柳南江困住秦羽烈自己则飞快跃起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探手向白玉梅的足踝抓去以他那怪异已极的招式是十拿九稳。
殊不知白玉梅是以轻功见长纤腰一拧人如虾形弓起使凌震霄一抓成空。
身子一个倒翻已平稳地落在一根横枝之上。
凌震霄也脚在树之间。
放眼一看白玉梅立足之横技不过竹筷般粗细弱不禁风已极然而在上面却不见丝毫颤晃情知对方在轻功方面有极为深厚的造诣。心头不禁一凉自己打算要留住对方的念头只怕不能实现。
白玉梅并未继续前跃放低了声音说道:“尊驾请勿穷追。”
凌震霄未立即答话向公孙彤飞跃之处投以一瞥然后说道:“公孙彤在稍后树之上左腾右闪分明是遭到了五毒之困你也最好不要白费气力。”
白玉梅并未去察看公孙彤的处境却回头去着那秦羽烈。
只见秦羽烈几番跃起几番又被柳南江迫回地面。想踏上枝头的机会都没有。
凌震霄道:“你不必看那秦羽烈绝难脱出柳南江的围困。”
白玉梅道:“尊驾想怎么样。”
凌震霄道:“想先请教该对你如何称谓?”
白玉梅道“我姓白名玉梅至于称谓悉听尊便。”
凌震霄道:“那么凌某不妨称你一声白姑娘。不知是否可以?”
白玉梅道:“以尊驾偌大年纪似无不可。”
凌震霄道:“南江那娃儿称你姨娘不知是何缘故?”
白玉梅道:“因我姓白名与他母亲只有一个梅字之差而他又是幼失母爱。在终南山中不期相遇承他抬爱故以有此姨娘之称。”
凌震霄道:“白姑娘可是真心视他如子侄?”
白玉梅道:“自然是真心。”
凌震霄道:“白姑娘是否知道小女和南江娃儿已有白之盟?”
白玉梅道:“意料中事。”
凌震霄道:“既然如此凌某人对白姑娘受那公孙老儿的驱使就大为不解了。”
白玉梅道:“凡事皆有天意。”
凌震霄道:“莫非有何苦衷?白姑娘不妨坦白以告。”
白玉梅冷声接口道:“请勿追问也请尊驾不要穷追。”
说罢复又弹身而起。
凌震霄也纵身自枝头跃起人在半空如大鹏展翅般双臂平伸大喝一声道:“白姑娘慢走一步否则凌某被迫只有处下煞手了。”
白玉梅果然又在原来立足的横枝上落下冷声道:“难道尊驾不顾令媛的死活了。”
凌震霄重又落下枝头道:“生死有命若是菲儿向中注定有此一劫为父者也奈何不得。不过白姑娘与那公孙老儿声同一气的原因凌某人却想弄个清楚。白姑娘要走请便可得交待一句话?”
白玉梅道:“此中内情暂时不便对外人言宣。”
凌震霄道:“事关菲儿生死凌某怎能算是外人?白姑娘果有苦衷凌某人绝不过分为难。如果白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玉梅接道:“凌长风可是你的儿?”
凌震霄道:“不错。”
白玉梅道:“秦茹慧姑娘正和他在一起想必尊驾也知道。”
凌震霄道:“不错这又有什么关系?”
白玉梅道:“秦茹慧就是我的亲生骨血如果令媛有了三长两短不妨由她抵命。”
语声一落人已如鹰隼冲天般飞起越过好几棵桃树落在十丈开外。她那种轻灵已极的身法不禁使凌震霄呆了一呆。
他果真未再穷追重落回原处。
柳南江和秦羽烈正相互僵持前者既未动攻击后者也没有再飞身而起的打算。
秦羽烈一见凌震霄去而后回不禁沉声问道:“尊驾听任那公孙总管离去却单独留下秦某到底有何意图?”
凌震霄扬手一挥示意柳南江离开然后说道:“凌某人想乘此机会和秦堡主说几句话不仅对凌某人有益对堡主也有好处。”
秦羽烈愣了一愣才点了点头道:“秦某洗耳恭听。”
凌震霄道:“究竟谁是祥云堡的主人?”
秦羽烈道:“自然是秦某人。”
凌震霄道:“秦堡主不觉得功力比那公孙总管要相去一大截吗?”
秦羽烈久久不语半响才呐呐道:“秦某人至今方知公孙总管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凌震霄道:“凌某人察颜观色也现秦堡主是受了蒙骗。比如说公孙彤联络那姓白的女人劫走了小女凌菲之事堡主就未必知情。”
秦羽烈道:“秦某委实不知。”
凌震霄道:“那么当年在‘七柳斋’中行凶之人究竟是谁?”
秦羽烈愣了一愣却未答话。
凌震霄又道:“凭堡主的身手似乎不是那杀人的凶手。”
秦羽烈道:“既知秦某不是杀人凶手又何必明知故问?”
凌震霄道:“可是那方玉佩却在堡主的手上凌某怎能不问?”
秦羽烈道:“玉佩已经到了尔等手上而尊驾也不会死大可不必再追问了。”
凌震霄道:“凌某只知死者是身中风林十八掌的掌力而心脉震断丧生。当初原以为凶手是竺道台殊不知公孙总管也会那风林十八掌。因此凌某只得请教秦堡主了。”
秦羽烈道:“说来尊驾也许不信秦某也不知当年在‘七柳斋’中行凶之人为谁?”
凌震霄道:“当真不知?”
秦羽烈道:“秦某绝未诳言。”
凌震霄道:“那么玉佩从何而来?”
秦羽烈大大地一愣良久才缓缓地摇头说道:“恕难奉告。”
凌震霄道:“堡主是真心要淌这趟浑水了?”
秦羽烈道:“此话怎讲?”
凌震霄道:“祸从根起自三老峰头肖三先生被击落万丈深渊开始这方玉佩就一直是匿祸的根苗凌某自然要追问。”
秦羽烈道:“目下已无人过问尊驾当年谋夺玉佩而杀肖三先生之事。”
凌震霄道:“别人不问凌某人却要问因凌某并未杀害那肖三先生。”
秦羽烈道:“这就奇了?”
凌震霄道:“凌某自知未曾击中肖三先生要害而且肖三先生坠下深渊的方向与凌某出掌的去势也大不相同。凌某当时虽得了玉佩却想不透因何有人在旁暗施手脚。”
秦羽烈道:“有人在暗中向那肖三先生袭击吗?”
欧阳白云插口道:“不错。老朽适巧路过三老峰头因见凌兄和那三君子肖云达生争执故在一套偷觑无意中看见有人出手暗袭那肖三先生。可惜不曾看清那厮是谁。”
秦羽烈道:“那人目的为何呢?”
凌震霄道:“想必不便明目张胆杀害肖三先生故而先使凌某背上黑锅。”
秦羽烈道:“尊驾倒说得煞有介事。”
凌震霄道:“只要秦堡主说出那方玉佩从何而得事情便可水落石出。”
秦羽烈突然垂木立默默无声。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
凌震霄目光如冷电般向四下一扫沉声道:“是有人在以传音术向堡主说话吗?”
秦羽烈淡淡一笑道:“尊驾多疑了。”
语气一顿接道:“这方玉佩得之偶然说出来尊驾未必会信。”
凌震霄道:“不妨说说看。”
秦羽烈道:“是在川汉道上捡拾来的。”
凌震霄面色一沉道:“秦堡主是存心想淌浑水了?”
秦羽烈道:“怎么讲?”
凌震霄道:“那肖三先生的未亡人古寒秋去问过乔扮凌某在‘七柳斋’被杀的凌某家人少不得要在秦堡主身上索回。”
秦羽烈并不示弱地区问道:“尊驾向秦某索命有何凭据。”
凌震霄沉声道:“玉佩为凭。”
秦羽烈缓缓后退一步站好了戒备的位置才缓缓地说道:“以尊驾的惊人功力怪异招式秦某或许难攫锋锐。不过尊驾如在此刻一意逞强动武大大为智者所不取尊驾不妨三思。”
凌震霄道:“倒要请教!”
秦羽烈道:“你我俱在五毒之虫之围困之中彼此动武岂不给于那冷老魔可乘之机?”
凌震霄道:“那五毒之虫未必能困得住凌某万一有险还可以用那玉佩买得一条生路秦堡主在凌某人一探掌之下恐怕就要授殒命。”
秦羽烈嘿嘿一笑道:“尊驾既如此说秦某也只好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凌震霄棱目一翻道:“为朋友?秦堡主真够义气不过……”
语气一沉接道:“以凌某看来只是愚昧无知作替罪羔羊而已。”
秦羽烈语气淡然地说道:“尊驾还是早些动手为妙不然冷老魔一旦动五毒之虫那时候尊驾就无暇向秦某人索命了。”
他语气淡漠神情镇定毫无畏惧之态。
蓦在此时桃林之外又响起那闷雷般的声音道:“有人打算自桃林后的岗峦处逃逸由此可见尔等毫无诚意。奉老主人之命本人话声一落五毒之虫立刻展开攻击尔等小心了。”
话声寂然顿闻沙沙之声。
柳南江凛声道:“凌前辈五毒之虫也已爬过来了。”
凌震霄一挥手道:“大家围成一个圆圈面向圈外先过一阵再说。”
众人立刻依言站好了位置连那秦羽烈也不例外。凌震霄和柳南江是早有默契般一左一右地夹了他恐他妄生异心。
蓦地半空中卟地一响亮起了团火。
那团火落在冰寒的雪地上非但未灭反而卟卟连声引燃了一个方圆三十丈大小的圆圈正好将他们围在当中。
欧阳白云振声道:“有人洒酒燃火五毒之虫一时倒攻不进来了。”
柳南江目力极佳招手一指道:“看!”
那人是欧阳玉纹身上挂满了酒壶此刻正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含酒向那火圈喷去使那火圈始终保持着不大不小的火苗。
秦羽烈喃喃道:“欧阳姑娘在仲秋之夜已然在本堡露了一手以口送火的功力今晚倒又露了一招这位姑娘的内力真是到家了。”
欧阳白云一愣道:“秦堡主说她姓什么?”
秦羽烈道:“她复姓欧阳…本书转载bsp;语气一振接道:“武林中复姓欧阳者可说绝无仅有这位姑娘莫非与欧阳老哥哥有甚……?”
欧阳白云一挥手道:“老朽孤老头子一个堡主未免想得太远了。”
柳南江早已猜测欧阳玉纹极可能是欧阳白云之女故而目光凝注在欧阳白云的脸上但是他连一丝端倪也不曾看出来。
凌震霄道:“这女娃儿倒像是帮咱们来了南江!你不妨问问她。”
柳南江扬声道:“欧阳姑娘令师来了吗?”
孰料欧阳玉纹只是全神在照料雪地上的火焰对他的喊叫并未答理。
纪缃绫插口道:“柳相公别分了她的心她口里要不停地喷酒啊!”
凌震霄喃喃道:“那丑老头儿又在弄什么玄虚。”
语气一顿转身向秦羽烈说道:“秦堡主看那女娃儿身上背的酒壶这把火烧到天亮想必不成问题。目下五毒之虫难以侵入咱俩可就有空闲来算算旧帐了你说是武来文来。”
秦羽烈道:“文来如何?武来又如何?”
凌震霄道:“如想文来老老实实说出这方玉佩从何而来?如想武来那就动手。凌某甚念你出道晚了几年容你将困龙八抓施展完毕凌某再还手。不过你得先秤秤自己的分量。”
秦羽烈道:“秦某不打算与尊驾动武。”
凌震霄道:“那么从实说来。”
秦羽烈道:“说什么?”
凌震霄沉叱道:“别装糊涂说出那方玉佩是从何处得来。”
秦羽烈道:“尊驾耳朵不曾听?”
凌震霄道:“这是什么话?”
秦羽烈道:“秦某方才就已说过是在川汉道上捡的尊驾难道没有听见?”
凌震霄冷笑道:“只有三岁小儿才信。”
秦羽烈双手一摊状似无可奈何地道:“早知尊驾不信秦某倒不如不说。”
凌震霄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羽烈道:“身为武林中人见到了棺材也未必就会落泪。”
凌震霄道:“尊驾逼迫秦某动武吗?”
秦羽烈傲然说道:“不错。”
秦羽烈转头对纪缃绫说道:“仙子可曾听清楚这位关中一龙方才说了些什么?”
纪缃绫道:“若是武功他要等你困龙八抓施展完毕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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