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彤道:“老朽岂能捏造。”
柳南江道:“因何只有你知?”
公孙彤道:“老朽痴长几岁所知武林中事必然较多……”
语气一顿接道:“知此秘辛之事只怕不止老朽一个人而他们多不愿提及而已。”
柳南江道:“十多年前家师尚在少林寺中挂单若操守不佳寺中主持方丈焉能容他老人家停留而且嗣后尚有……”
公孙彤接道:“令师虽为挂单却得主持方丈之器重当时正值少林势微之际寺中十八罗汉以及诸位高僧无乎能人。令师几成为少林中主持方丈之唯一传人惜乎被那酒圣胡不孤所害险被少林寺群僧所杀尔后经那主持方丈缓颊才被逐出保全了一条性命。”
秦羽烈道:“此事休说相公不会轻信即使秦某闻听之初也大表疑惑。”
公孙彤道:“然而老朽所言各节却为千真万确之事实。”
语气一顿接道:“若非那位主持方丈网开一面所谓一代高僧旷世奇人只怕早已化为一堆白骨了。”
柳南江道:“总管可知此说将危及尊驾的项上人头?”
公孙彤平静地点点大道:“老朽省得!不过老朽所说俱为事实。相公不信尽可质诸令师想必无尘大师也不会否认。”
柳南江道:“愿闻其详。”
他的神情极为平静然而他的心情却极不安宁所幸地是练剑的人定力不弱还不至于将不安的心情流露于形色。
公孙彤轻咳了一阵后才从容说道:“那胡不孤削为僧进入少林寺中是令师的引荐。想不到却因此而引起了一场大的祸事。”
柳南江道:“即使胡不孤将寺中诫条俱已犯全也该由他自己负责。”
公孙彤道:“相公的话说得有理偏偏那胡不孤偷走了少林寺的两件镇山之宝几乎要少林一脉濒临灭亡之境。”
柳南江惊道:“可知那两件镇山之宝是何物?请总管快说来。”
公孙彤拈须不语却将目光望向秦羽烈似乎心存犹豫。
秦羽烈:“既要和柳相公开诚相谈就该一无保留总管直说了吧!”
公孙点了点头道:“那是一方汉玉一柄以万年寒铁铸造名为冷月的古剑。”
柳南江道:“原来是当今武林之人梦寐以求的铁剑玉佩。”
语气一振接:“可知那胡不孤盗此二宝物作甚?”
公孙彤道:“据说胡不孤想以那把冷月宝剑去找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清算宿怨。想必胡不孤自知难敌竺道台风林十八掌的威凌之势故而要借重那冷月宝剑的锋锐却想不到株连了令师。”
柳南江道:“此事生后少林寺主持方丈持何态度?”
公孙彤道:“当时少林寺中群情大讳纷纷要令师自戕谢罪。”
柳南江忽然接口道:“这是什么话?应该去追缉那胡不孤才对。”
公孙彤道:“所谓家丑不外扬少林寺为武林中一大门户自然不便侦骑四出为缉拿逃僧而自伤颜面了。幸而那主持方丈甚有见地……”
他说到此处突地顿任深深地吁了一口长气。
秦羽烈接道:“当时赐给令师寒星宝剑一把命他追缉胡不孤索回那两件镇山遗宝。”
公孙彤道:“令师也曾许下愿此生必定将那二件遗宝追回归还少林寺。想不到此事一拖又是十多年而没有下文。”
柳南江暗暗思忖如此那冷月宝剑已有了下落只待年过开春冰雪解冻……
一念及此他心中不禁又疑窦丛生。
子午谷洞中的死者是谁?
师父要他熟读庄周南华秋水之篇分明已预知冷月宝剑的下落是记载于那篇经文之上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还有那方玉佩又因何到肖云达的手里?
公孙彤又何以对此事知道得如此详尽?
越想越疑越疑则脑海中的问题越来越多。
在思忖中只听秦羽烈说道:“相分可相信公孙总管之说?”
柳南江回过神来以模棱两可的语气答道:“尚待求证。”
秦羽烈道:“这且不言。秦某人今日邀相公来此是有要事相商。盼相公暂将杂念丢开心平气和地与秦某人一谈才好。”
柳南江道:“在下聆教。”
秦羽烈道:“秦某早知所谓铁剑上记载归真剑法最为凌厉的一招完全是欺人之说。”
柳南江道:“堡主既知是欺人之说又何必热衷得如此?”
秦羽烈道:“秦某倒不想妄自占有纵然得之也休想安宁。令师不追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
柳南江冷笑道:“以来倒颇有理只怕不是堡主的肺腑之言。”
秦羽烈冷笑道:“秦某早已料定相公绝不会相信秦某的话。”
语气一沉接道:“观诸目前情势似乎有许多高手都与那铁剑玉佩涉有恩怨因而秦某打算激流勇退置身事外。”
柳南江道:“原来堡主相邀只是要向在下表明一下态度。”
秦羽烈道:“相公猜错了。秦某人想与相公完成一件交易。”
柳南江道:“在下虽然少有江湖历练也不至于干出与虎谋皮的傻事。”
秦羽烈并未动容依然笑道:“秦某方才就已说过务请相公心平气和才好。否则不拘对你对我都是有害无利。”
柳南江道:“堡主要在下心平气和而堡主却又说出了威胁之辞。”
秦羽烈道:“相公会错意了。”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以前曾经说过此番前来长安是奉令师之命寻回两件遗宝不问可知想必是那铁剑和玉佩。”
柳南江觉得已无隐瞒之必要因而点头答道:“堡主说得不错。”
秦羽烈双目一张道:“那么?多月追寻可有着落?”
柳南江道:“对于那把铁剑现在何处在下已略获眉目。”
目光向秦羽烈锐利一扫接道:“至于那方玉佩还得先查出是谁杀害‘关中一龙’凌震霄之人。”
秦羽烈摇摇头道:“秦某以为相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秦某不是杀害‘关中一龙’之元凶然而那方玉佩却在秦某的手中。”
柳南江振声道:“玉佩在堡主手中?”
秦羽烈含笑道:“这是千真万确之事。如果秦某据为己有或者投之于深山大泽或黄河长江令师当年许下的宏愿此生就无法完成了。”
柳南江道:“那么堡主的意思是——”
秦羽烈接道:“秦某打算交与相公虽然只是二件遗宝的其中之一秦某也算是为无尘大师了却一半宏愿。”
柳南江抱拳一揖道:“堡主若是诚心诚意非但在下感激不尽家师也必感谢不尽。”
公孙彤从旁插口道:“不过秦堡主目下也有求助于柳相公之处。”
柳南江不禁微微一愕寒笑了一声道:“原来是有条件的。”
秦羽烈冷然说道:“天下事无不劳而获者相公不妨三思。”
公孙彤也从旁插口道:“倘若秦堡主不同相公说明那方玉佩在堡主手中相公踏破铁鞋也无寻觅之处啊。”
柳南江暂捺怒气冷声道:“不必唠叨有何条件请明说吧!”
秦羽烈道:“风闻相公几月来武功精进不但御剑之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即使一套罗汉伏虎掌也是气势非凡难有匹敌之人真是可喜可贺!”
柳南江道:“堡主夸奖。”
秦羽烈接道:“因而秦堡主想劳驾相公代为除去一大劲敌。”
柳南江早已料定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并未过分感到惊异语气平静地问道:“不知那人是谁?”
秦羽烈缓缓说道:“棋圣欧阳白云和那来历不明的黄衫客。”
柳南江心头大惊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秦堡主以为在下能除去那二位武功不弱的高手吗?”
秦羽烈道:“如果相公全力施为那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柳南江心中怒念一瞬间打了千百转口中说道:“为了不负家师厚望在下也只有全力一试了不过那方玉佩……”
公孙彤接道:“如堡主先交出玉佩只怕相公到时失信若教相公先履行条件似又欠公以老朽看来只要二者其一坚主就可交还玉佩至于所剩下的另一劲敌那就但凭相公有无信义二字了。”
柳南江道:“总管的意思是说只要在下先除去其中一人堡主就可交出玉佩是如此吗?”
公孙彤点点头道:“不错。”
柳南江冷笑了一声道:“其实这些都是小节最主要的那方玉佩是否真在秦堡主手中。”
秦堡主道:“这是绝对假不了的。”
柳南江道:“在下想过目一番。”
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似有犹疑。
柳南江冷声道:“祥云堡门禁森严如铜墙铁壁在下纵有斗胆也不敢在老虎嘴边探须秦堡主可以大放宽心。”
秦羽烈哈哈笑道:“柳相公这是说哪里话无尘大师乃一代高僧绝不会调教出一个暗生掠夺之心的徒儿秦某人信你得过。”
说着向公孙彤一摆手。
公孙彤会意走到大厅门口处向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掩上厅门。
柳南江冷眼旁观情知彼等在作森严之戒备而他却昂然而立一丝也不去理会不过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
公孙彤掩上厅门之后缓步走回在柳南江的身后站定与秦羽烈成夹击之势。
秦羽烈这才自怀中摸出一个锦盒缓缓揭开了盒盖顿见一块晶莹透澈呈琥珀色泽的玉佩置放于一方锦缎之中。
秦羽烈道:“就是这块玉佩。”
柳南江道:“堡主曾说这不过是一块副佩是家师给堡主的样品。”
秦羽烈道:“那是另外一块目下这一块的确是当年少林寺中的镇山之宝。”
柳南江道:“玉佩与副佩有何不同之处?”
秦羽烈道:“想必令师已经告诉过相公如何鉴别真伪了相公请看吧!”
说着上前几步将手中锦盒向柳南江面前递过去似乎毫未存下戒备之心。
柳南江接在手中自盒中取出玉佩光映向门亮处果然不透日光心中不禁狂喜冷月宝剑的下落已知再加上这方玉佩可说二件遗宝已全部寻获师命也就是完成了。
心中狂喜口中却平静地说道:“可否容在下拔剑一试?”
秦羽烈一摆手道:“请自便。”
柳南江缓缓拔出长剑将那玉佩自剑身套进只见剑身炫出一片金黄光泽。
其实柳南江早已看出玉佩是真拔剑一试不过是一个幌子。一面缓缓将玉佩自剑身除下一面说道:“堡主对在下信得过吗?”
秦羽烈道:“若是信不过秦某人怎会将玉佩过手?”
柳南江道:“在下对秦堡主却信不过。”
秦羽烈一愣道:“此话怎讲?”
柳南江道:“在下要先得玉佩才愿杀人这块玉佩在下收下了。”
说着就要纳入怀中。
秦羽烈冷笑了一声面上倏现狞色!同时右臂一扬闪电般向前一抓。
秦羽烈以困龙八抓扬名江湖自是快得出奇一出手就已到了柳南江的面前。
然而柳南江却早有防范身形一闪射影掠光的身法比秦羽烈的困龙八抓更快以致使秦羽烈的一抓扑空。
公孙彤原就站在柳南江的身后此刻出一声低叱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虽未看清对方出掌的招式却感到对方的掌力异常雄厚心中不禁一动身形飞旋寒星剑如灵蛇吐信般向公孙彤的项间撩去原来他打算逼迫公孙彤动手。秦羽烈扬声吼道:“相公且慢动手。”
吼声一出公孙彤飘身而退。
柳南江也收剑贴身问道:“秦堡主有何话说?”
秦羽烈道:“相公既知祥云堡如铜墙铁壁动手掠夺太以愚昧还是趁早放手免得血溅五步大家都不好看。”
柳南江道:“秦堡主此话说得太晚了。”
公孙彤从旁接道:“只要相公放下玉佩为时不晚不然……”
柳南江道:“寒星剑出溅血方收此乃师训二位若不想溅血不妨退让一步。”
秦羽烈冷笑道:“所谓拔剑一试不过是掩饰原来早就存下了掠夺之心既然如此休怪秦某手下无情。”
话声一落右手扬起五指箕张如钩作势就要抓出。
柳南江沉叱道:“且慢!二位是要联手吗?”
秦羽烈道:“秦某愿以五指一攫寒星之锋。”
柳南江接道:“如不联手就该由身为总管者先上。”
公孙彤沉声道:“堡主这娃儿留不得了。”
话声未落就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十分留意公孙彤的出手然而这一掌却平淡无奇毫无可观之处。
玉佩早已纳入怀中柳南江双手皆可御敌右手寒星剑幻成万朵剑花招走“天际闪电”
指向公孙彤的左臂施展出凌厉的一击同时左掌含七分内力打出一掌。
右剑左掌双开同现佛门两大绝学显然存心要置公孙彤于死地。
秦羽烈冷眼旁观看得真切疾声大叫道:“总管小心!”
公孙彤身如阵中如何能视如无睹?不过他没有想到柳南江会递出煞招。
他虽然已是六十多岁之人身形倒还十分矫健猛地扑身而起凌空五尺使得柳南江的一剑一掌双双走空落虚。
人在空中尚未落实已厉叱道:“娃儿是自投死路!”
呼呼连拍两掌。
声如霹雳掌如狂飚大厅内家具砰碰乱飞真是天动地摇。
柳南江将射影掠光身法施展到极限才堪堪避过那二股凌厉已极的掌风。
二人一东一西相对站定四目交观!光如冷电凭谁也不会动一下。
那秦羽烈也是满面凝重之色。
半晌柳南江方才缓缓说道:“狂飚投林此乃风林十八掌最凌厉的一招尊驾终于自露狐尾了竺道台!有此等深厚掌力又何必销声匿迹躲躲藏藏!早该亮亮相了。”
公孙彤果然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吗?看他那招狂飚投林的威势非别人所能摸拟敢情他真是竺道台了。
然而那祝永岚不是也会施展风林十八掌吗?而且火候也不太弱哩!
公孙彤并未承认他就是竺道台却也未加否认只是冷哼一台道:“平心而论秦堡主并不愿得罪无尘大师想不到你这娃儿如此目中无人仗剑逞勇今天老夫就要好生教训你这娃儿一顿。”
柳南江冷笑了一声手中长剑一顺笔直地刺了出去。
这一招他用出了“朗日焦雷”虽非雷音八剑之中的煞招却也凌厉非凡。
公孙彤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是识货的行家看在眼里凛在心头双掌选择一连拍出数掌柳南江更是剑掌并用双方杀做一团。
这是柳南江出道以来最激烈的一斗稍一不慎也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斗因此分外留神。
一时之间虽未占得上风却也未曾落败。
眨眼之间二人已纠斗二十余招。
蓦地此时一圈黑影掠到眼前。
柳南江猜想必是秦羽烈从旁插手因而回剑贴身以求自保。
公孙彤竟未趁虚蹈隙跟进反而飘身后退贴壁站立未再进攻。
只见秦羽烈手托锦盒高声笑道:“柳相公!玉佩已经到了秦某人的手上!这一场无谓之争似乎该停下了吧!”
柳南江心头一骇暗道:“好快的手法!”
秦羽烈又道:“秦某人观看相公的雷音剑法以及罗汉伏虎掌可称双绝去杀欧阳老儿和黄衫客吧。”
柳南江道:“在下不作他人之刽子手。”
秦羽烈冷笑道:“那么?这方玉佩将永沉曲江地底令师当年向少林主持所许下的宏愿今生今世也将难偿相公还是三思而行吧!”
柳南江不禁怔住一时答不上话来。
公孙彤忽然插口道:“堡主打算让这娃儿离去吗?”
秦羽烈道:“迎他而来送他而去。”
语气一顿转而向柳南江接道:“三日为期限秦某等候佳音。”
柳南江道:“若是在下将此情告欧阳白云和黄衫客他二人找上门来向堡主兴师问罪那时堡主又待如何?”
秦羽烈一摆手道:“请便!”
柳南江将手中长剑一扬道:“此剑尚未溅血请堡主知会手下一击若有拦阻触剑者亡在下说到做到绝非儿戏之言。”
话声一落昂视阔步向大厅门口走去。
走到厅门处用长剑拨开了大门。
秦羽烈忽然叫道:“相公请转回。”
柳南江转身问:“尚有何言……”
他一语未忽闻身后嗖嗖连声埋伏在外的弓弩齐箭矢如细雨般密集的来原来秦羽烈在暗中安排了如此一条毒计。
柳南江闻声疾惊身快剑快一面挥剑撩拨一面闪躲无奈箭矢太过密集不但从大厅之外射进即使大厅的屋梁之上也埋伏了不少弓弩手箭矢来自四面八方。
柳南江一个就地疾滚纵到大厅的死角处才算是避开了万弓齐的话雨。然而他的左臂也已中了三支羽箭顿见血渍透衫。
柳南江站定之后以左臂夹住上剑咬牙拔出嵌入肌肤的箭镞沉叱道:“秦羽烈你耍的好计策!现在该轮到你我决一死战了。”
秦羽烈冷笑道:“秦某人无此雅兴。”
柳南江长剑一指道:“由不得你!”
秦羽烈冷声说道:“柳相公最好稍安勿躁箭镞淬有剧毒子不过午午不见子如若妄动只有加毒液蔓延这不是儿戏。”
柳南江不禁心头一寒厉叱道:“在我毒之前我要你命。”
秦羽烈冷笑道:“令师闭关不出相公身负重任怎可如此急躁。”
语气一顿接道:“解毒之药就在秦某身上含酒服下立刻毒消。不过相公却先要将那冷月宝剑的下落说将出来。”
柳南江沉声道:“休想!”
公孙彤插口说道:“堡主休要多费精力这娃儿倒不是畏死之辈待老朽将他一掌结果了却这条祸根吧!”
说罢!缓缓向柳南江面前行去。
在公孙彤说话之时柳南江已暗暗运功未觉穴脉之内有何异状此刻长剑平胸而举蓄势以待打算作最后一搏。
蓦然大厅之外惨呼迭起。
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不禁大大吃惊不约而同地掉头向厅外看去。
只见门口人影连闪秦茹慧和欧阳玉纹已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
秦茹慧一眼就看见了柳南江臂上血渍冷哼一声道:“果然不出本姑娘所料秦羽烈!
纳命来吧!是你死期到了。”
话声甫落已飞身向秦羽烈扑去。
秦羽烈飞身闪让同时探臂一抓狞声道:“你这丫头是自投死路。”
欧阳玉纹扬声问道:“柳相公你的伤势要紧吗?”
柳南江不想说出真情连忙回道:“并无大得仙仙可是留在客栈之中?”
欧阳玉纹道:“她看守福儿。”
话声甫落手中黑竹竿已向公孙彤撩去。
公孙彤冷哼一声挥掌相迎。
柳南江高声叫道:“姑娘小心公孙老儿乃是竺道台的化身施展的风林十八掌凌厉非常。”
欧阳玉纹一面进招一面回道:“玉纹省得相公快些裹伤吧!”
经她一语提醒柳南江才连忙撕破一幅衣襟将伤口裹上同时又运功封闭了十关曲池二穴箭镞果真有毒也可防止毒性流窜。
秦茹慧的一套归真剑法是秦羽烈所授!自然难逞其威不过她对秦羽烈的那套困龙八抓也甚娴熟一时之间尚是持平之局。
欧阳玉纹和公孙彤二人之局却在出人意外前者的莲台七剑虽为佛门之珍无奈以竹代剑已大大地减弱了气势再加上后者一套风林十八掌招式诡异劲道威猛绝伦只不过十招拆过欧阳玉纹已呈不支现象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柳南江看在眼中不禁大叫道:“欧阳姑娘闪开待在下来会会风林十八掌的劲道。”
话声中人已飞闪而前。
欧阳玉纹疾声道:“不要妄动负创在身不宜再战啊!”
公孙彤嘿嘿笑道:“这位姑娘说对了娃儿当心剧毒攻心那时就是秦堡主愿意拿出解药之时只怕也来不及了。”
这话听在秦茹慧耳中心头不禁大大一震道:“柳相公快些退到一边。”
心念一分剑势也就跟着一缓秦羽烈乘虚蹈隙一把扣住了秦茹慧的右腕。
那仿佛是一道铁箍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柳南江心头一紧正待扑去抢救却有一道人影比他更快一步直似一支疾矢般自厅外射去同时响起一道娇叱道:“要命撒手!”
一墨一晶二团光影直逼秦羽烈眉宇之间比那电光石火还要快。
秦羽烈只得一松手腕飘身而退。
柳南江这才看清楚来人是柳仙仙双手各执一把短剑与秦茹慧并肩而立。
柳南江忙问道:“仙仙姑娘福儿呢?”
只听外面有人答道:“福儿在这里。”
声落人现疾射至公孙彤身后。小掌一翻倏然拍向公孙彤的命门处。
公孙彤见识过这个小家伙的武功连忙回掌去接这一来可将欧阳玉纹的颓势收回了。
她手中黑竹竿连连运动同时斥道:“福儿助我一阵这公孙老儿八成是那竺道台的化身你我合力击下这个老魔头。”
福儿道:“姑娘放开手攻小的在后面照顾这老魔头就是。”
那边柳仙仙说道:“秦姑娘快去照顾柳相公这厮由我来对付。”
双腕连扬二剑相交如利箭般向秦羽烈项间绞去玲珑剑的封号倒不是浪得虚名不但招式辛辣气势也甚凌人。
秦茹慧拾起地上长剑来到柳南江身边柔声问道:“伤得怎么样?”
柳南江道:“左臂中了二支羽箭算不了什么不过据秦羽烈言道箭镞淬过剧毒只是目下尚未现有何不适。”
秦茹慧连连皱眉道:“秦羽烈为人歹毒想必箭镞果真淬过剧毒这该如何是好呢?”
柳南江强笑道:“姑娘不必为在下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说到此处他的面色突然一凛停口不言。
秦茹慧以为毒连忙将他扶住疾声问道:“怎么了?”
柳南江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多言。
原来他突然听到凌震霄以传音术向他说道:“南江娃儿火离开祥云堡不然会坏了老夫的全盘大计。”
柳南江也以传音术道:“可是晚辈已身中剧毒解药在那秦羽烈身上。”
凌震霄接道:“对魔徒守信岂不是与虎谋皮娃儿快些照老夫吩咐去做。”
柳南江道:“前辈请听晚辈一言。”
唤之再三无奈声音已渺想必凌震霄也已离去。
秦茹慧显然也已看出他在以传音术和人暗中交谈乃悄声问道:“是谁?”
柳南江道:“黄衫客。”
秦茹意长眉一挑道:“因何不教他前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柳南江向她摇了播手然后扬手说道:“请秦堡主和公孙总管二位停手。”
秦羽烈和公孙彤闻声立刻孤身而退。
秦羽烈面上流露出一丝阴狠的笑色道:“相公有何话说?”
柳南江道:“在下与堡主于八月十六日初见以来似乎从未说过一句真话。目下很想听堡主说一句肺腑之言想必堡主不会见怪。”
秦羽烈微微一愣道:“相公要问什么?”
柳南江道:“箭镞之内可真有毒?”
秦羽烈道:“一丝不假。”
柳南江道:“在下却丝毫未曾觉到。”
秦羽烈道:“一旦觉就为时已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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