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江自然不会再对她伤势突示怀疑同时暗道一声惭愧。
此时已经夕阳含山申酉相交光景。两人向西南方疾步行去转眼已离三老峰头二十余里了。
两人奔行之间突闻一阵杀伐之高柳南江不禁心头一动脱口道:“难道是凌菲在和别人动手吗?”
秦茹慧的心中是绝不愿意节外生枝的但是她从柳南江的语声之中已听出他对被菲有关切之情。
她为了不致引起柳南江的反感连忙装出关切的神色道:“那我们得赶快去看看啊!”
柳南江点点头领先循声奔去。
仅只几个起落来到一处斜坡在苍茫夜色中看见有一大群人当中两个人你来我往如兔起鹘落般搏杀不休。
柳南江放眼一着虽然搏杀之人其中有一女子但却不是凌菲因为驻菲穿红面这个女子穿绿衣着有显然的不同。
秦茹慧的目力委实不弱已然看清现场之人疾声道:“柳仙仙和古如松过招旁边站立之人是柳夫人以及属下四小僮和四使女。”
柳南江自然也看清了凭柳仙仙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竟然和一个成名多年的高手过招一时难分轩轾不能不使柳南江感到吃惊。
同时柳氏母女在此地出现也使他感到震骇。
显然想要进入“子午谷”的方位并不可喜能进入谷中才可喜。
秦茹慧问道:“要过去看看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看看也好不过最好不要让他们看见。”
秦茹慧不解他因何要如此茫然地问道:“为什么呢?”
铆南江道:“古如松必是要逐她们下山才动手的我们一露面岂不是为柳大人制造借口使古如松不好讲话。”
秦茹慧道:“这倒是应该的反正天已擦黑他们不容易现我们的。”
两人佝偻着身子向搏杀的现场而去在距离现场五十步左右一块巨石后面伏了下来。
只见柳仙仙手握两把寒光闪闪约摸尺许的短剑人小兵器短但是在古如松那支沉重的铁如意下却非常活跃。
虽没有对古如松构成严正的威胁却也没有屈居下风。
柳南江道:“秦姑娘难怪那天晚上你连接两剑无功这位‘玲珑剑’年龄虽小和其他三剑却要相去一大截哩!”
秦茹慧道:“相公眼看不过一二身临其阵才知道这小妮子端的厉害。”
柳南江道:“这位‘玲珑剑’我虽不曾试过但是那位‘铁如意’我却试过了。只要看古如松无法建功就知道柳仙仙的厉害了。”
秦茹慧趁机阿谀道:“不过她与相公的剑术相比却又相去甚远了。”
柳南江虽然被捧却无得意之色但也不妄自菲薄只是沉静地说:“我却不希望和姓柳的人为敌但愿这母女俩和我不要起什么冲突。”
说到此处正好场中的柳仙仙和古如松各自飘退。
回见柳夫人走到古如松面前说道:“古老头你还要打吗?”
古如松大吼道:“当然要要不然你们立刻走下山去。”
柳夫人大笑道:“古老头我看不打也罢。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打了五十招未分高下还有什么可打的呢?”
古如松气得哇哇大叫道:“你不要挖苦人武学一途无年龄之分何况老夫并未落败自然要分个高下才能算完事。”
柳大人道:“好吧看样子你是要存心栽一个大筋斗。要打可以不过要等到月亮升起以后。”
古如松道:“老夫不耐久等。”
柳夫人冷笑道:“你大概是想趁黑占便宜吧?天已黑尽你那支乌黑的如意在夜色中难以看见可是我女儿手里的两把短剑却闪闪光夭黑动手分明对你有利嘛!”
古如松沉声道:“好吧老夫就等月色升起再打老夫就不信今晚没有月亮。”
说罢竟然抱着铁如意席地坐了下来。
柳南江轻声道:“秦姑娘我们走吧今天二十月儿恐怕要到戌时才会升起了。”
两人正待离去忽听柳夫人高尚叫道:“二位观战者何不出来一见?”
柳南江不禁暗中吃惊他们的行藏显然已被柳夫人察觉了。
秦茹慧悄声道:“走出去就出去吧有什么可怕?”
柳南江站了起来向秦茹慧摇头示意两人同时走了出去。
柳大人笑道:“妾身猜想定是二位。”
柳南江道:“夫人的耳目太以聪慧了。”
柳夫人道:“妾身并非有意要点破二位行藏只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柳相公。”
柳南江问道:“请问何事?”
柳大人道:“冷老魔手中那把铁剑易手了如今到了‘祥云堡’堡主秦羽烈的手中。”
柳南江闻言心中一动秦茹慧更是大喜过望得剑就等于得到了那招“反璞归真”的剑法。她有了这招剑法将可以傲视武林。
柳南江到目前为止还在怀疑那把剑的真正价值因为他曾一看再看未现有何出奇之处因而语气淡然地道:“在下对那把铁剑并未感到兴趣。”
柳夫人轻笑道:“相公毕竟不是愚人不过想得到那把剑的愚人却多着呢!”
秦茹慧心道:“你说别人是愚人你才是天下第一个大傻瓜哩!”
柳南江道:“夫人就是要告诉在下这件事吗?”
柳夫人道:“妾身思忖相公也许会想到要那把剑想不到相公却漠不关心。”
语气一顿接道:“另外有一件事请教相公可曾听到此山已封之说?”
柳南江点点头道:“听说了在下正准备连夜赶下山去。”
柳夫人显然想不到柳南江会这样回答不禁当场怔住。
良久才笑道:“柳相公倒是少年老成啊!”
柳南江不愿久留乃告别道:“在下走了方寸是听到杀伐之声才赶来看看的。”
说完话向秦茹慧一摆手双双离去。
秦茹慧此时已迫不及待地想回堡一趟了不过她却小心翼翼地不露声色以免柳南江动疑。
默默走了一段路秦茹慧方开口说道:“柳相公你认为柳夫人的话是否可靠?”
柳南江道:“那位夫人不似一个说假活之人。”
秦茹慧以埋怨的口吻道:“如果真有此事家父就太欠考虑了。”
柳南江问道:“为什么?”
秦茹慧道:“那把铁剑根本一无是处何必招惹麻烦呢?”
柳南江道:“想必令尊听到了我们和冷老魔打交道的事以为我们要那把剑所以才动手在冷老魔手里夺了去。”
秦茹慧故作讶然地说道:“真是这样吗?”
柳南江道:“这是我的猜想虽未必可靠却也相差无几。”
秦茹慧一蹙冒尖道:“如此说来我倒应该通知家父一声那把剑根本就毫无价值可言。”
柳南江一沉吟道:“也好你正好趁此机会回堡疗伤。”
秦茹慧又故作犹疑之色地问道:“我们再如何碰头呢?”
柳南江道:“三日后在三老峰头相见不见不散如何?”
秦茹慧接道:“相公切记三日之约莫教我等到白头。”
语音未落人已去远。
铆南江对秦茹慧的突然欲归大是怀疑。不过他又想不出其中原因安在?
他为了可以独自前往“子午谷”中一行也就顺水推舟地让秦茹慧离去。
他静立在漆黑的夜色里又将那方青石板上所绘的图形细想一遍:哪里是山峰哪里是山涧哪里是峡谷从三老峰头一直到“子午谷”的所在地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
这才施展轻功身法向西南方逸去。
“子午谷”一地距三老峰头有多远柳南江不得而知。但他可以猜想得到必定是在终南山脉以内否则就不必以三老峰头为指示目标。终南山脉虽然延绵很长其崇山峻岭的险阻地带不过五百里方圆不管“子午谷”一地是否能顺利觅得三日内来回是足够的。因此柳南江才与秦茹慧订下了三日后三老峰头上约。
当那块青石板上所绘图形中第一座山峰出现后柳南江立刻依照图形上各种标示间相互的距离推示出“子午谷”离三老峰头南不到百里六遥。
有了这一现柳南江不禁精神抖擞全力向目的地奔驰。
终于柳南江于三更时分来到一座峡谷。谷口不过二尺来宽。柳南江在谷口向内窥视一阵只见一片漆黑。他回身飘望四野寂寂除此以外再无半个人影。于是小心翼翼地闪进了那道狭长的峡谷。
*潇湘子扫描黑色快车onetbsp;天亮前长安一带降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次浓霜。檐角屋顶一片白色。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宛如一个银色世界。
在料峭的晨风中六乘骏马飞也似来到“祥云堡”的大门之前。
铁蹄一住秦茹慧先跃下马背向堡内疾奔而去。
原来她行经杜曲之际正好遇上了内管事花云锦率领那五名蓝衣武士要回堡报告监视“九指魔杖”冷如霜的结果。于是花云锦立刻让出自己坐骑一名蓝衣武士又将坐骑让与花云锦。一行六骑疾奔返回“祥云堡”中。
秦茹慧虽是习武之人自幼以来都还没有像这几天如此劳累过。但是一股喜悦的心情使她精神倍增:铁剑已经到手三日后当她再与柳南江相见之时她已成为当今武林之中唯一懂得“归真剑法”之人。尽管仲秋之夜她在武林群芳赛会中本可垂手而得的后冠因丑老人的出现使她没有戴上。可是从此以后她将是不折不扣的武林之后短剑一出想不承认也不行。
花云锦的“军情”井不紧急因为“九指魔杖”冷如霜并无报复反扑的迹象他的报告可以留于天明之后所以进入堡中仅仅向总管公孙彤复命并未去惊动堡主。事实上花云锦也明白小姐半夜赶回堡主也不可能有时间接见他。
秦羽烈虽于酣睡之中但是秦茹慧的步履之声老远就惊醒了他。
从熟悉的步履声中他已听出了来人是他的女儿。连忙披衣起床开门迎去。
秦羽烈目光锐利很远就看见了秦茹慧左肩衣衫残破且有血痕忙迫不及待地问道:
“茹慧怎么受伤了?”
秦茹慧一大步跨进房中反手带上房门将身子倚在门板上摇摇头道:“被古如松的铁如意擦了一下伤无大碍……”
语气一顿接道:“爹听说铁剑到手了是不是真的?”
秦羽烈苦笑道:“铁剑是到手了可惜不是我们心目中的那一把。”
这无异是在一盆烈火上泼了一盆水秦茹慧不禁凉了半截。
她家看她爹的神情绝不是故意在逗她愣了一愣挑眉问道:“难道是冷如霜从中换了一把?……”
语气一顿接道:“剑拿来我看看。”
秦羽烈道:“冷老魔到手不过一天一夜即使连夜仿制也不会那么快……”
说着自榻后一个木架上取出那把铁剑递给秦茹慧道:“你将那一块废铁和剑上的缺口比一比看如果是另外一把不管手艺有多么精巧的工匠也无法使那缺口完全相同的。”
秦茹慧取剑在手反复检视手中的剑和那晚在“唐家老店”中所见到的那把完全相同生铜把手剑身锈迹斑驳那绝非一时之间可以仿造出来的。
她又取出身边那块废铁往剑上的缺口一合。不但严丝合缝而且表面上的锈迹也可以连接起来证明那一小块铁的确是从这一把铁剑弹下来的。
不待秦茹慧开口秦羽烈已取出那方玉佩将铁剑从玉佩的方孔中穿进那把铁剑立刻变得金光闪闪满屋生辉。
铁剑的字迹也纤毫毕显那一小块上仍是一招剑法的片段而剑身上除了“贪婪者死”
四个字以外别无字迹。
秦茹慧大事不解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道:“怪事!怪事?”
秦羽烈也是蹙紧眉头道:“这真是一件怪事想不通!想不通。”
语气一顿接道:“茹慧!这件事暂且不去想它柳南江呢?”
秦茹慧道:“还在终南山中我本来不离开他的可是……”
秦羽烈接口道:“我也盼望你回来将我心中的疑团印证一下。”
语气一顿接道:“他是否有与你会合的时间和地点?”
秦茹慧点点头道:“有的。不过他也许不会守信而来。”
秦羽烈不以为然地道:“那倒不至于吧?柳南江不会是个轻诺寡言之人。”
秦茹慧冷哼了一声道:“爹!你根本不知道他有意想摆脱我。”
说到此处她又将这两日所生的事情十分仔细地讲了一遍秦羽烈凝神静听时而张目时而略显讶色神情随秦茹慧的讲述而随时变化。
说到最后秦茹慧又问道:“凌菲可就是‘关中一龙’凌震霄的女儿?”
秦羽烈语气不肯定地答道:“大概是吧!”
秦茹慧又问道:“那个姓柳的母女呢?”
秦羽烈摇摇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自然是有点来头的人物。”
语气一顿接道:“你方才说凌菲说柳南江的师父是无尘大师你可曾问过柳南江?”
秦茹慧道:“我没有问您不是教我少向他问东问西的吗?”
秦羽烈又问道:“凌菲问过柳南江了吗?”
秦茹慧道:“没有。她对我说了以后却对柳南江只字不提。”
秦羽烈道:“她是个精灵刁钻的人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说完后负手在室内来回蹀踱一副攒眉苦思的神情。
秦羽烈听完秦茹慧的叙述后任何事都没有问却只问起无尘大师。
因而秦茹苦不禁好奇地问道:“爹!你不是和柳南江的师父见过吗?”
秦羽烈神情微微一愣稍露支吾之色地应道:“见过!见过!”
秦如慧道:“瞧你方才追问的神色似乎不知道柳南江的师父是谁的样子。”
秦羽烈笑道:“茹慧!你的眼睛真尖。不过我的确不知道柳南江的师父名叫无尘大师。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和尚。”
秦茹慧眉失一蹙道:“既然连他的法号都不知道怎么又知道柳南江是他的徒儿呢?”
秦羽烈竟然愣住了久久答不出话。
半晌方大笑道:“茹慧!你真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语气一顿接道:“我是从柳南江身上佩带的那把古剑认出来的。”
秦茹慧“噢”了一声她爹的解释是可以令她满意的虽然解释得不够顺理成章她却无理由去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在说假话。
秦茹慧又道:“还有一事我也不太明白。那日爹和柳南江同席而饮你没有动问他师父的法号他也不提这是怎么回事呢!”
秦羽烈道:“我自然不宜动问。想想看:连他师父的法号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故交呢?
即使真有那么回事。柳南江也不会相信呢?”
秦茹慧一撇嘴唇道:“为什么不相信?他师父还托您代他寻访玉佩而且还有那方样品为证难道还假得了吗?”
素羽烈哈哈大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不过……”
突然笑容一收接道:“他师父一定不会告诉他这一件事情。否则他就不会暗中混入堡中而会公然登门找我了。”
秦茹慧连“哦”了两声似是明白了她的父亲的意思其实她心中还是一片模糊的。
不过她不想去探究。他们是父女她自然站在秦羽烈一边而不至于去帮助外人。
秦羽烈看看天色道:“天已大亮了。茹慧!你该好好休息一阵你还有三天……”
秦茹慧摇摇头道:“不!我最多只耽一天晚上就准备重入终南山中。”
秦羽烈兴奋地大笑道:“哈哈!有你这个女儿比儿子都强!”
秦茹慧嫣然一笑拜别了她父亲回到她的绣阁她已有数日不施脂粉。第一大事她就是要使女为她烧一盆菌汤!沐浴一番。
秦茹慧在“祥云堡”中盘桓整日。入夜经过秦羽烈面授了一番机宜夏又出堡向终南山奔去。
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却未气馁。她父亲的话没有错只要抓牢柳南江对他们“祥云堡”有百利而无一害。
酉末离堡戌末已过杜曲。一个时辰已经下来六十里地。虽非健行如飞却也够快了。
正行之间突然在路旁草叶之中闪出一道亮光映入秦茹慧的眼中。
秦茹慧停下脚步放眼望去路旁草叶之中赫然有一把无鞘长剑。剑身通体墨黑铜把泛着金黄的光辉。最近以来秦茹慧屡被剑迷昏了头于是很快地探手拾起那把剑。
那是一把寒铁打造的长剑虽然不知它的质料如何铸造的形式却异常美丽而精巧秦茹慧不禁多看了几眼。
蓦然她突然感觉有一股奇寒的劲流直冲血脉心头不禁一骇!
“呛”一声手中长剑已然落在地上原来她的右臂已无丝毫力量了。
在狂骇中秦布慧连忙闭住气穴抑制住那股奇寒的劲流不致冲向命门。
就在此时“嗖嗖”连声草叶中飞闪出十几条人影将她团团围住。
秦茹慧慌忙用左乎拔出身边的短剑其实那不过是虚张声势。即使她此刻与平常无异剑招一反也丝毫生不了威力。
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哈哈笑道:“秦姑娘!真是幸会。”
秦茹慧放眼一看这才觉情况异常严重。原来说话之人是“玉面郎君”冷山红。
秦茹惹不禁狂骇显然在方才拾起那把长剑时就已身中剧毒了。
秦茹慧勉强镇定心神冷叱道:“冷山红!想不到你们竟然耍出这种卑鄙手段。”
冷山红笑道:“秦姑娘!这是给见财起意的人一点教训。若你能做到路不捡遗岂不是没有这种麻烦了吗?”
秦茹慧不禁面上一红着了对方的道儿还被对方讥诮一番。咬了咬牙又叱喝道:
“算你家姑娘栽了你想干什么?”
冷山红道:“家父想见见你请又请不到所以才用这个法儿。”
秦茹慧沉声道:“要见我也犯不着耍这种花招‘祥云堡’并不好惹!”
冷山红笑了一声道:“秦姑娘犯不着说狠话更不应该上火气。你已中了我们冷家的独门高毒‘错骨散’顾忌的就是心浮气躁。你若不愿意去见家父冷某也不会强求。不过冷某要先打一奇招呼一个时辰之内不用药物将那股奇寒劲流逼出任凭你的内力如何深厚也将会尝到分筋错骨的滋味最后则是百骸俱散而死。希望秦姑娘勿视性命为儿戏应为自己的生命多加顾虑!”
不管秦茹慧的性子如何强烈一直面临严重的生命威胁她也不得不委屈低头了。
因而颓然地还剑入鞘强作镇定地道:“即使到森罗宝殿你家姑娘也跟你去。不过我也要先打一声招呼你姑娘这条命值钱得很你们父子两条命也不够赔。”
冷山红大笑道:“哈哈!正因为秦姑娘这条命很值钱所以才劳芳驾。”
秦茹慧冷叱道:“少噜嗦!走吧!”
说着就大步向冷山红面前走去……
她并不是毫无畏怯而是怕毒蔓布全身故而不希望多作拖延。
冷山红一扬手道:“最好请秦姑娘不要轻易走动因为冷某对你的内力深厚程度不够了解万一气血浮动奇毒窜入命门那就不妙了!”
秦茹慧心头一骇连忙停住脚步道:“不能走去如何去见冷老魔头。”
冷山红道:“冷某早为姑娘想到了。”
扬手一挥立刻有四个大汉飞奔到秦茹慧的身边四人的肩上抬着一乘软轿。
秦茹慧也就毫不迟疑地跨了上去现在她已成为刀俎上之鱼肉听凭宰割了。
冷山红又叱喝一声一行健步如飞的朝终南山麓奔去。
深秋子夜本已很冷再加上右臂血脉内的奇寒劲流使秦茹慧右边半个身子都感到彻骨之寒牙齿也禁不住得得打颤。
好不容易又经过了一个时辰软轿才停了下来。当轿帘掀起时秦茹慧看到了灯光。
原来软桥已停在一座宽敞的茅屋之中屋架的梁木还裹着新鲜的树皮。由此可见这座茅屋是新近才搭盖好的。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粗糙的条案案上置着一盏油灯。“九指魔杖”冷如霜就坐在条案之后他的身后又站着四个面色苍白貌相狰狞的中年女子。八道目光像冷箭似的盯在秦茹慧的面上。
气氛有点阴森恐怖秦茹慧本已感到奇寒此时更不由自主地连打寒噤。
冷如霜待秦茹慧走下软轿后挥手一摆原来站在他身后的四个中年妇人闪身来到秦茹慧的身后这使得秦茹慧为之一骇。她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剑把打算作困兽之斗。
那四个面目狰狞的中年妇人只是静立在秦茹慧的身后并没有其他动作秦茹慧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冷声向冷如霜问道:“冷老魔!你找我何事?”
冷如霜笑道:“秦姑娘不必过分紧张老夫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秦茹慧冷哼道:“要问话可以先解去我身上的毒性。”
冷如霜仰一阵狂笑在狂笑声中那四个中年妇人倏然一齐伸手向秦范慧背上按去。
秦茹慧不禁大骇一瞬之间她连动一下的力量也消失了。
冷如霜停住了狂笑沉声道:“‘错骨散’的剧毒已潜伏在你右臂的血脉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背上的四只手掌运力一吸剧毒立刻冲进命门蔓延全身你立刻就会尝到分筋错骨的滋味十二个时辰以后百骸俱散而亡。”
秦茹慧一横心咬牙切齿地道:“即使粉身碎骨你也休想教我回答你的问题。”
冷如霜冷笑一声道:“好!老大先让你小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言罢伸出一根指头虚空一晃像是对那四名中年妇人出了一声暗号。
秦茹慧暗运内力将全身气血闭住。
蓦然秦茹慧觉得那股奇寒的劲流在右臂血脉中翻腾不已。一时之间右臂骨骸似欲拆散痛苦异常额上顿时滚下冷汗涔涔。
如此经过一盏茶的功夫冷如霜再举起手来摇了一下。说也奇怪痛苦立刻消失那股奇寒劲流又伏在右臂的血脉中不动了。
冷如霜狞笑了一声道:“秦姑娘毒性方才只在你的右臂血脉中挥了三成力量如果你再要强硬老夫就要毒性蔓延你的全身。年纪轻轻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啊!”
任何人都有求生的本能**秦茹慧正值雄心万丈野心勃勃之际自然更舍不得死了因而颓然地一点头道:“尽管问吧!”
冷如霜面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狞色扬声道:“拿一张凳子来给秦茹慧坐着。”
立即有一个壮汉搬过来一个以树根作成的矮凳放在秦姑娘的身后。
秦茹慧坐下但是背上的四双手掌仍然紧紧地按在她背上。
冷如霜道:“老夫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回答的话实在老夫绝不为难你如果你以假话相答或胡乱搪塞老夫就要以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你。莫怪老夫没有先行警告。”
秦茹慧经方才一阵折磨神情萎顿不少有气无力地道:“问吧!”
冷如霜沉声道:“‘关中一龙’凌震霄是否死在你父之手?”
秦茹慧不禁骇然张目道:“你怎么可以如此乱说?”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七年前你父四处打听凌震霄的下落别以为老夫不知只可惜老夫比你父晚了一步。”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