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秋又道:“其二是二先生”石君子“竺道台他还居塞外根本不可能是他杀害凌震霄先夫是他义弟如果是他代弟报仇他也应该唤我这个弟妹才是……”
柳南江插口问道:“那么还有一人是谁呢?”
古寒秋道:“还有就是”麒麟寨“寨主”刀王“史洁如不过据妾身事后调查凌震霄被害那日他未曾离开而且”麒麟寨“位于洛河道上两地相隔千里之遥也不可能一日往返。”
柳南江道:“那么只剩下秦羽烈了?”
古寒秋道:“当时秦羽烈正在曲江池畔大兴土木每日亲自督工唯凌震霄被害那天的已、午、未三个时辰不知去向而且只有他的所在地和凌晨霄的住处近在咫尺不是他还有谁?”
柳南江虽然也是心中大感疑惑面上却轻笑道:“古娘子为何说得这样肯定?”
古寒秋玲哼了一声道:“妾身还有旁证……”
语气一顿接道:“先夫遇害的次日秦羽烈曾在三老峰下的望鹿坡出现过以后数年他即东奔西走四处寻找凌晨昏的下落。”
如果古寒秋所说的都是实情自然杀害凌震霄的是秦羽烈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由于方才那位神秘白衣女郎警语柳南江自然不便全信。
不过多多少少使他对于秦羽烈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古寒秋又道:“秦羽烈经常有”三不杀“的口头禅耄耆老者不杀残废之人不杀黄小儿不杀。凌震霄被害而他的一儿一女却留下活命而又偏偏选在三月三日凌震霄儿女去看状元郎的时候下手分明是秦羽烈存心不斩草除根换了任何人凌震霄的一儿一女断然活不成了。”
柳南江道:“如此说来那秦羽烈为人倒还不失厚道。”
古寒秋冷笑了一声道:“亲身却不作如此想法。无恶不作之人倒不足以为畏因为恶名在外使人有所防范。惟独那种既想作君子又要作小人不正不邪亦正亦邪的人才真正令人感到可怕。因为这种人反复无常使人捉摸不定往往矜不及防秦羽烈正是这一种人相公如说他为人不失厚道你就错了!”
这一番话使柳南江听后心头大动秦羽烈是这种人吗?
古寒秋见他沉吟不语又问道:“相公愿意答应这件差事吗?”
柳南江不置可否地答道:“请古娘子假以时日在下还要三思。”
古寒秋道:“不忙我给你三个月的限期才过去一天两夜相公尽可从长考虑。”
柳南江拱手一揖道:“在下告别……”
古寒秋一扬手道:“且慢!相公可否见告意欲何往!”
柳南江道:“想去三老峰头看看!”
古寒秋笑道:“只怕不是真话。”
柳南江回道:“古娘子不信在下也不想多作解释。”
古寒秋将两道阴森森的目光注视在柳南江的面上道:“相公切勿以为妾身意在查间相公行踪妾身不过想指引相公一条迷津罢了!”
柳南江淡笑道:“多谢古娘子美意在下只为登高井无一定目的。”
古寒秋一摆手道:“那就罢了……”
柳南江不想久留拱手一揖转身就走。
古寒秋却又叫道:“相公请留步。”
柳南江转身问道:“古娘子还有何未尽之言?”
古寒秋道:“妾身方才言道此山有几个混世魔王那绝非耸耳听闻之辞妾身奉劝相公一句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问你你自管走路也不要答话反倒无事。其中有个女人不知她多大年纪也不知她来自何方因她喜穿白衣我们称她为白衣幽灵更是招惹不得是山中最厉害的女魔王。”
柳南江猜想古寒秋所说的白衣幽灵就是方才所见过的白衣女郎他的所见正好和古寒秋所说的相反不但不令人感到害怕反而令人感到可亲。古寨秋似乎故意在危言耸听。
柳南江也不说破轻笑道:“多谢古娘子提醒……”
语音未落人已穿进林中。
这座松林生得很密月光点滴渗泻不进触眼一片墨黑。
柳南江站住定种细看一阵才勉强看出一条铺满腐叶的路。
他就顺着这条羊肠曲径向前缓慢行去。
前行不过百步赫然一条白色的影子挡住去路。
那条白色影子正站在松林一片空降之下月光形成一圈笼罩在那影子身上原来就是方才曾和柳南江交谈的白衣女郎。
方才离去时柳南江明明看见她朝山下方向行去而此时却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不得不使柳南江感到无限惊诧了。
柳南江正在惊疑不定之际白衣女郎已轻声问道:“相公认识那个玩蛇的女人?”
柳南江道:“三度晤面而已!”
白衣女郎声音沉静地道:“蛇蝎最为险毒与蛇相交之人虽不一定具有蛇蝎心肠久而久之也会养成蛇性。这种人的话最好不要轻信。”
柳南江心头不禁一怔想必他和古寒秋的交谈已被这白在女郎听见。
他又感到好笑这个世上的人似乎都在努力说别人的坏话。
不过他却直觉地认为这白衣女郎的话并无恶意因而笑道:“在下晓得。”
白衣女郎道:“相公并非智质愚鲁之人妾身不过是再三提醒而已。”
柳南江拱手一揖道:“多谢。”
白衣女郎道:“妾身还忘了一件事情相公于登上三老峰头之后于午正阳光下面向南立手中平举树枝一根看那树枝之影投于何方。再于子正月光下手中直举树枝一报同样面向南立一横一竖两道影子之交叉点即为相公寻访之地。”
柳南江恍然大悟难怪那地方名之为“子午谷”?接着他心头又感大骇对方何以知道他是在找寻“子午谷呢?
继而一想这世上奇人奇事本来很多不足为怪。何况自己寻访“子午谷”一事已算不得是一件秘密。而且武林之中寻访“子午谷”下落的人也不仅是他一个。
柳南江又待拱手称谢白衣女郎一扬手道:“不必言谢就算妾身送相公的一份见面礼好了。不过进入斯地只宜独行不宜结伴望相公千万记住。”
说罢没入于黝黑的松林之中。
柳南江无暇思索这个白在女郎的来龙去脉他唯一需要思索的是白衣女郎最后的叮嘱。
他该如何摆脱掉秦茹慧呢?
在思索中他已走出了松林摆在眼前的是一片峭壁危崖这是前往望鹿坡最艰险的一段路程。
黎明终于来临当红日初显晨雾渐散之际柳南江已经来到了望鹿坡。
他刚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还没有取出干粮蓦见一堆草叶之后走出一个一身火红的少女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这望鹿坡上有人已颇使他惊奇而且还是个年轻少女。
当那少女行至面前时柳南江更感到惊奇因为他对这少女非常面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红衣少女显得落落大方毫无忸怩羞怯之色笑着向他问道:“柳兄!还认识小弟吗?”
这一声“小弟”立刻唤起了柳南江的记忆敢情这少女是凌菲。
红衣少女又笑道:“别大惊小怪的我是凌菲是女的不是男的。”
柳南江本有仓惶失措的感觉凌菲如此落落大方也就轻松多了。
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凌兄竟是女儿之身!”
凌菲美目一转娇笑道:“既然已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还要称兄道弟?”
柳南江呐呐道:“改口不易凌姑娘……”
凌菲一摆头道:“不许这样叫我。”
柳南江不禁微微一愣忙问道:“把应该怎样称呼呢?”
凌菲指着鼻尖娇憨地道:“叫我的名字我最讨厌什么姑娘小姐的称呼。”
柳南江道:“直呼名字好像不大尊敬吧!”
凌菲骄横地道:“我喜欢嘛!而且我仍旧要喊你一声柳兄!”
柳南江知道缠不过她只得一点头、道:“随你叫吧……”
语气一顿接道:“你不该回复本来面目的你扮男装不但显得英气勃勃行道江湖也方便得多。”
凌菲点点头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是……”
语气一顿目光在柳南江面上扫了一下又道:“可是我昨天气不过所以立刻改了过来。”
柳南江问道:“为什么生气呢?”
凌菲皓腕一抬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尖道:“因为你只撵我而不撵秦茹慧足证你喜欢与姑娘家结伴而不愿与男人同行所以我才穿女装要和秦茹慧争一长短。”
柳南江想不到凌菲竟是如此爽直大方不禁胀红了脸疾声道:“凌姑娘……”
凌菲轻叱道:“方才说过了的不许你喊我凌姑娘。”
柳南江连忙改口道:“凌菲你冤枉我了我不是那种轻狂之徒。”
凌菲娇笑道:“那就冤枉你一回吧……”
说着说着两手反叉腰际斜歪螓曼妙地转了一圈然后妩媚地一笑接道“柳兄!看看是我美还是秦茹慧美?”
柳南江斟酌再三方道:“秦姑娘美得含蓄而你美得开朗。”
凌菲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干脆之人何必绕圈子?你就直说秦姑娘人家端庄说我野不就得了!”
柳南江连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菲眉儿一挑又问道:“柳兄!说实话你讨厌我吗?”
柳南江连连摇头道:“哪里!我怎会讨厌你呢?”
凌菲眸子一转娇笑道:“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对吗?”
柳南江不禁缩紧了眉头这教他如何回答呢?凌菲也爽直得过分了一点。
谈菲笑道:“柳兄大概是不好意思说不答应就是默认……”
说着吁了口长气接道:“这下我可以大放宽心了!”
柳南江不禁问道:“凌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凌菲道:“你既然不讨厌我以后就不会撵我走了。”
柳南江毕竟怀疑她的来意因而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凌菲美目一抡道:“随着你还不好吗?打架人也多一个。”
柳南江摇摇头道:“算了你不替我惹麻烦就好了。”
凌菲笑道:“柳兄是指昨日松林酒店的事情而言吗?告诉你我是故意的。”
柳南江凝声问道:“为什么?”
凌菲诡谲的一笑道:“我在心要看看你的剑法同时也想试试你这个人够不够朋友。”
柳南江心中暗暗寻思!
眼看就要进入“子午谷”中一个秦茹慧就已难以摆脱现在竟然又加上了一个歪缠不休的凌菲。
这时凌菲问道:“秦姑娘怎么还没有来?”
柳南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要来?”
凌菲娇笑道:“别想瞒我我是出了名的鬼精灵我看见你们指东比西的就知道你们要分道扬镳也必然要在这望鹿坡会面你们一个走南径一个走北径我却有我的捷径之道先上来等你们。”
柳南江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笑道:“原来你对于终南甚是熟悉哩!”
凌菲一点头道:“我不否认的确要比你熟悉得多。所以我跟着你一起还可以为你指引路径对你还有点帮助。”
柳南江仰指着插入云霄的三老峰又问道:“请问如何登上三老峰头?”
凌菲促狭地娇笑道:“走上去啊!”
说完后又咯咯地娇笑不住。
柳南江虽觉得她有些刁钻狡黠却也逗人可喜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阵柳南江取出装水的皮囊道:“你既然对山势熟悉就烦你去取一袋泉水来吧!”
凌菲接过皮囊道:“悉听差遣。”
然后飞快地向一排树林中奔去。
凌菲刚离去不久秦茹慧也赶到望鹿坡只见她香汗淋漓疲态尽露。
当然她偷偷地回了一趟“祥云堡”比柳南江多走了两百多里路啊!
秦茹慧娇喘着说道:“累死我了!我拚命地赶结果还是落在相公的后面!”
柳南江笑道:“我也是刚到片刻……”
语气一顿接道:“快坐下歇歇凌菲去取山泉就快回来了!”
秦茹慧显然大吃一惊疾声道:“凌菲怎么也来了?”
柳南江道:“秦姑娘!她来了倒不足为奇还有更令你吃惊的事情呢!”
秦茹慧“噢”了一声讶然问道:“什么事更使我吃惊?”
柳南江道:“她果换是易钗而弁的姑娘家现在已回复她的本来面目了。”
秦茹慧久久说不出话来从柳南江的言行中看来他对凌菲并无憎厌之色。
秦羽烈教她对柳南江多用情字而此时她和多了一个对手。
沉吟一阵方轻声问道:“相公打算如何呢?她好像有意跟来的哩!”
柳南江不是工于心计的人有了白衣女郎的提醒他也开始试用一点心机他本来无计摆脱秦茹慧凌菲突如其来却反而帮助了他。
这就是相生相克的道理他原本无计摆脱她们两人之中任何一个可是让她们相互牵制也许可以将她们同时置于“子午谷”外。
因此柳南江目光凝注在秦茹慧面上低声道:“这事要你帮忙。”
秦茹慧道:“相公怎么这样说呢?有何吩咐我都应该听的。”
柳南江道:“稍作歇息我就打算攀登三老峰头。凌菲可能会缠着要去我教你们二人同时留下她见你都不去她就不会强着要去了。”
秦茹慧不禁心头怔她父亲再三叮嘱她要与柳南江寸步不离这样作岂不完全相反?
柳南江又道:“我只是上三老峰头看看你不去也没有关系反正去”子午谷“为时尚早。”
听柳南江如此说秦布慧宽心不少仍不免紧锁眉头道:“如果她老跟着不放那又怎么办呢”
柳南江笑道:“到时再说……”
语气一顿又问道:“路上现什么了吗?”
秦茹慧摇摇头道:“毫无所见相公你呢?”
柳南江道:“遇见了古寒秋。……”
但他却将遇见白衣女郎的事完全隐瞒住了。柳南江不是弄奸使巧的人可是环境所使然他也不得不稍作保留。
秦茹慧正想问柳南江遇见古寒秋说了些什么蓦见一个红衣少女提着水袋向他们这边跑来情知那就是凌菲就将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凌菲捉着水袋一面跑一面嚷道:“水来了!水来了?……”
来到前面看到秦茹慧时微微一愣接着笑眯眯地说道:“原来秦茹慧姑娘也到了!秦姑娘还认得我吗?”
秦茹慧和她一样在矫揉造作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认识哩?原来凌少侠还是一位女侠真美哩!”
其实她在见到凌菲那种女儿家的装束后心头已宽松许多。
凌菲还算不上是一个对手眉宇间毫无妩媚之色容颜也未加修饰凭她那种野劲是难以使柳南江倾心的。
不过她却不会想到柳南江此时注意的不是女儿家的娇媚只是留神心底的坦诚。
柳南江自囊中取出卷饼馍馍道:“来!边吃边谈吧!吃饱了我还要走呢!”
凌菲问道:“是要攀登三老峰头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是的趁大白天走路运气好在天黑前就可登上峰头了。”
凌菲欣然地道:“好!我带路。”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我一人去。”
凌菲不禁一愣瞟了秦茹慧一眼问道:“秦姑娘也不去吗?”
虽是事先说好了的秦茹慧也不得不装装样子转头向柳南江问道:“我也不去吗?”
柳南江道:“你们两人留在这里我大约在明天天黑前可回。”
凌菲道:“柳兄!我认为我们三人应该同进同退不宜分散!”
这一句话很有点使秦茹慧恼火虽能没有说什么却免不了悻悻然望了凌菲一眼。
凌菲自然察觉了秦茹慧的悻悻之色立即笑着问道:“秦始娘以为我的话不对吗?”
秦茹慧勉强一笑道:“我是觉得应该听听柳相公的意思。”
这话分明又将凌菲抢白了一顿。
柳南江唯恐引起争端忙说道:“依在下猜想此刻的三老峰头必已藏龙卧虎有了不少高手一个人去不易受人注目三人结伴过分招摇。所以要请二位等在这里。”
凌菲不悦地道:“柳兄这句话似有搪塞之嫌既知三老峰已是藏龙卧虎伏有高手更应该结伴而行以壮行色一人独行未免太孤单。”
秦茹慧冷笑道:难道凭柳相公的武功还要我们去保护他吗?“凌菲冷声道:“最少可代为瞻前顾后。”
秦茹慧冷哼一声讽道:“难怪你不敢一人独行?因为无人代你瞻前顾后。”
凌菲美目一抡沉声道:“秦姑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南江唯恐引起争端结果仍难免引起争端连忙叫道:“你们都听我说一句话行吗?”
两女停止了争端却相互瞪了一眼。
柳南江道:“秦姑娘的看法不错凌菲的见解也正确……”
凌菲气咻咻地插口道:“算了!你不必两面做好人。干脆一点嫌我凌菲碍手碍脚就叫我走开用不着转弯抹角的兜圈子。”
这话虽然是本性流露直截了当却使柳南江感到难堪当即面色一沉道:“你说这句话太过分!我们不过是不期而遇。”
一见柳南江恼怒变脸秦茹慧不禁芳心大快也从旁插口道:“凌姑娘你该想一想并没有人约好了你到这里来。”
以凌菲的性格闻言后必然要与秦茹慧动手她竟然没有去理会她。
只是冷冷地向柳南江道:“有了不期而遇这四个字就足够表明你的态度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少罗嗦!”
柳南江姐不到凌菲会如此任性心想:少一层麻烦也好走就走罢。
继而一想又不太对劲凌菲若要跟上三老峰头岂不更糟!
因而将神色一缓突问道:“你仍然要上三老峰头吗?”
凌菲已离地而起正待离去闻言转身气咻咻地道:“难道柳兄还不准我去?”
柳南江笑道:“我看还是不去为妙!和秦姑娘候在此地待我回来后再作进退之计。”
凌菲冷笑道:“请勿忘记你我只是不期而遇有何进退之计可以商量?”
柳南江艴然不悦道:“那你是一定要去了?”
凌菲突然和颜悦色地笑道:“要我不去也很简单。”
柳南江见她突校面现和悦之色也笑道:“有什么条件吗?”
凌菲突地笑容一收沉声道:“拔出你的剑来砍断我的双足。不然你一定会在三老峰头遇上我。”
语罢掉头而去。
柳南江真是无计可施看着秦茹慧也是满面莫可奈何之色。
凌菲走了十几步远却又走了回来向柳南江问道:“柳兄!我不曾吃你们的干粮吧?”
柳南江想不到她去而复回竟是为了这件事情不禁失笑道:“何妨吃饱了再走。”
凌菲噘起了嘴唇气咻咻地道:“放心!宁愿饿死也不吃闲的东西……”
实地拾起水袋将袋中泉倾倒尽净“可是你们也不能饮我取来的山泉我凌菲也不是谁的丫环仆妇。”
语里扔了水袋扬长而去。
秦茹慧哪里忍受得了就要拔剑而起柳南江忙一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秦茹慧悻悻然道:“太可恶了!待我去教训教训她。”
柳南江不但无丝毫不愉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秦茹慧从未见柳南江如此放肆地笑过不禁纳罕地问道:“相公为何大笑?”
柳南江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凌菲这种性格的人。”
秦茹慧咬牙切困地道:“太过轻狂!”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是轻狂!是直率!如果世上之人都像她那样将不愉之色放在脸上将不悦之事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在暗中勾心斗角弄奸使巧相信世上就再无纷争了。”
秦茹慧不禁心头一怔听柳南江的口气他倒是对凌菲的性格非常欣赏。
她面上却不置可否地道:“偏偏有这许多节外生枝的事情。”
柳南江接口道:“节外生枝的事情还多着哩!那是注定免不掉了。”
秦茹慧心内有一肚子的委屈其中有凌菲给她的抢白柳南江给她的冷落以及一日一夜奔驰的辛劳。
可是想起她父亲的再三叮嘱她只有将委屈收藏起来尽量表现她多情的柔媚。
她拾起水袋嫣然一笑道:“相公稍待我去取水。”
柳南江也不客气说了声有劳看着秦茹慧往树林中跑去。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暗暗出神他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为了保护自己却免不了要伤害别人。
不久秦茹慧取水回来了。
他们彼此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干粮默默地喝着水。
柳南江抬起头来现秦茹慧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
当他们四目交接时他也没有将眼光闪开。
那种眼光使柳南江有温暖的感觉但他也有一丝困扰因为秦茹慧那种目光和前两天完全变了样。
秦茹慧因为连夜狂奔面容稍显憔悴之色。但此刻在柳南江眼中却显得成熟而妩媚就像那经历傲霜的秋菊越使人觉得可亲了。
秦茹慧似乎也觉柳南江的目光有些异样不禁接垂胸用手指撕着干粮一点点地往嘴里塞。同时柔声问道:“柳相公?是要我在这里等?还是要我和相公一起去?”
如此柔和温驯的口气使柳南江不禁感到惭愧。
暗道:堂堂七尺昂藏之躯竟在向一个女儿家耍心机玩手段真是太不应该了!
当即脱口答道:“凌菲既去你我自然是一同前往了。”
话出口后他又有点后悔。
那白衣女郎不是叮嘱他前往“子午谷”时只宜独往不宜结伴吗?
继而一想那白衣大邮素昧平生她的话又怎可全信呢?
万一她也是有所图谋而来自己岂不是上了她的当?
有此一想心中又放(☆潇湘子扫描黑色快车onetbsp;两人草草地填饱了肚子柳南江见秦茹慧面容憔悴不禁萌生怜玉之心道:“秦姑娘!
我看你精神萎顿该找个僻静之处休息一下才是。”于是两人向望鹿坡西边一道山沟内去。
霎时消失于乱石杂草之中。
在柳南江与秦茹慧双双离开望鹿坡以后望鹿坡是平静的。
站在望鹿坡问下眺望在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下将远隔有三十里地的终南山麓也显得很平静。
隐约可见几缕炊烟冉冉昂起。
自然其中一缕炊烟是属于松林酒店的。
松林酒店像往常一样卯时一过就开了炉灶的闷火开始炊饭作菜那幅杏黄色的酒幌子也高挂起来迎风招展。
店堂无客只有一个伙计在那里擦洗桌椅板凳除了厨房内传出一阵“呼呼”地风箱扇火之声以外别无其他声响。
从松林酒店的前门走进后门穿出通过一条新近开避出来的小径前行的一百步有一幢新草搭盖的茅屋。
从屋外散置的杂不看来这里也许是松林酒店屯积燃料的柴屋。
这幢茅屋隐藏在枝树密茂的叶林之中外人根本不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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