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平道:“怎么?老前辈都看到了?”
宗涛笑道:“老叫化子如若看到说对了哪里还算本领。”
徐元平轻轻叹息一声道:“今夜中晚辈连受了两人之骂一次被骂的哑口无言一次被骂的怒火万丈。”
宗涛笑道:“那黑衣女娃见在西北江湖造上乃出了名的蛮不讲理之人骂你几句不足为奇。”
徐元平看他说的轻轻松松似是自己被人骂上几句是十分应该之事心中甚是气愤冲口说道:“晚辈如果不看她是女流之辈非得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可。”
宗涛道:“那女娃儿最是难惹不过你还是别惹她的好。”说着话又喝了一大口酒。
徐元平道:“这么说起来老前辈定是认识她了。”
宗涛笑道:“老叫化天不怕地不怕但却对那女娃儿有点儿头疼我都招惹她不起你更是惹她不得了……”。
徐元平生性倔强心中自慰自解的想到是相让于她听得宗涛一番劝慰之言反而激起了心中怒火说道:“这么说来晚辈日后遇到她时倒是得向她领教领教了。”
宗涛哈哈笑道:“小娃儿好大的火气。”
徐元平看他纵声而笑毫无顾忌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说道:“老前辈这等毫无顾忌的大笑就不怕惊动这庄院之中埋伏的人吗?”
宗涛道:“神州一君果是狡猾无比今宵在这荒凉的任院中召集他的爪牙举行大会不料突然取消骗得咱们辛辛苦苦的跑了半夜。”
徐元平心中暗道:刚才我在被囚紫衣少女雅室明明听那身穿长衫之人说过庄主要来还要劲装佩剑之人好好的看守那紫衣少女这在主定然是神州一君了不知何故突然变卦不来……他毫无证湖阅历反复思索仍是推解不透忍不住又问道:“难道咱们入这庄院之事已被他知道不成。”
宗涛道:“易夫行虽未必知道咱们夜探这在院之事但除了咱们之外还有别人……”话至此处似是想到了什么事突然住口站起了身子。
徐元平看他紧张之情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自觉地问道:“怎么啦?”
宗涛微微摇头缓缓地说道:“易天行狡猾过人这迟迟不来也许有什么阴谋也许他早已到了这在院之中故意隐匿不出。”
徐元平被他说的心中微震抬头向四周打量了一阵道:“这倒未必守护这在院之人恐已有甚多伤亡如果易天行已经到了这在院之中绝不会视若无睹。”
宗涛叹道:“此人生性冷酷不能以常情衡断。”微一停顿之后又造:“你遇上那黑衣少女出手素极险辣是以西北道上的绿林人物个个对她心存戒惧好在她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难得遇上她一次如果她常在江湖之上走动只怕早已闹翻了半边天今宵埋伏这在院之人恐怕大半要伤亡在她一人手中。”徐元平本想说一个女孩子家出手这等险毒”实该受些教训但转念又想到神州一君的手下绝不会有什么好人多杀几个自是无妨口齿微一启动却没有说出来。
宗涛凝目望天似在推敲着一件十分为难之事。
徐元平也不惊扰于他借机流目四顾打量这雅致庭院的形势。这是个半亩地大小的花园除了满植着珍贵的花木之外还有一座人工堆成的假山假山下有一个丈许见方的水塘花园不大但精致纤巧极具匠心。
庭院四周房舍连绵每一间对准这花园的一面都开着两扇很大的窗子只要打开窗子就可见庭院全景。徐元平打量了庭院的全景又转脸瞧了瞧神丐宗涛。只见他倚靠树根坐着一双似醒似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神注视着身前的一株花木。
徐元平知道这位武林奇侠平日放浪不羁如不是逼着什么重大疑难之事绝不会这等苦苦思索。同时也知自身已深入他人心腹之地自己阅历浅薄前途是祸是福与这江湖奇土有着极大的关系所以也不敢惊扰他。徐元平又觉心头一阵烦乱便信步顺着地下的卵石小径向右屋子走去。走完卵石路跨上白石台阶便是一条环绕花园的廊谢。这走廊建造得也十分讲究沿着石阶是一道朱漆雕栏凭栏就可俯瞰园中的池水。
那面对庭园的大窗子也是极为精致窗榻的图式分别镶嵌着“五福盘寿”或是“瓶生三吉”或是“万寿无疆”的花式。走近一看那糊窗用的纸也是名贵的内夹丝棉的竹纸。
徐元平心中暗道:这荒僻山的任院怎的这等讲究呢?
他原是极易冲动之八心中想到这里好奇之心与豪气油然而生忖道:既来之则安之管你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倒要见识见识。心念一动身子向前紧跨一步轻伸右手就要试推窗棂……
就在徐元平的右手尚未触到窗稷之时突然身后传过来神丐宗涛哈哈大笑之声。
徐元平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正想问他为何笑。神丐宗涛先开口说道:“小娃儿你不觉着这座房子有点怪吗?”
这句话间的没头没脑徐元乎只得应道:“这房子造得确是独具匠心……”。
神丐宗涛接道:“老叫化子是天地为房从来不管人家房子造得好不好我只觉得这房子大异寻常依老叫化子看就怕这房子大有文章。”
徐元乎听神丐宗涛一说不由得环顾了四周一眼心里想答宗涛的话但骤然间又不知如何回答。
神丐宗涛斜膘了徐元乎一眼见他沉吟着没有说话微微一耸肩又道:“想不到他们党这等处心积虑事事都有安排处处皆有伏线小娃儿只怕你阅历过浅还看不出其中奥秘。”
徐元平虽是仁厚笃实之人但他的性格之中却有着一股倔强的冲动神丐宗涛无心之间说了他一句他便觉着有损他的自尊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道:“来也是老前辈你要我来的如今却又说其中奥秘难测莫非老前辈有畏怯之意吗?”
神巧宗涛听得仰哈哈大笑道:“老叫化了一生浪迹江湖水里火里、刀山剑林都闯过从没有什么值得我老叫化子怕的难道到了垂暮之年倒反而贪生怕死了吗?”
要在平常徐元乎绝不会再说什么但今天深入此宅乃是为了易天行而来他焉肯放过这个机会当下冷冷说道:“老前辈既是有心而来又不畏怯那么这房子虽是古怪又有何惧呢?”
神丐宗涛心中暗道:你这娃儿性子倒比我老叫化子还急今天我要帮意难难你呢。
他心里暗暗一笑慢吞吞地说道:“我老叫化子倒不是畏惧不畏惧我是在想这房子之中能有什么花样……”说着又看了那座假山一眼道:“看情形不仅是房子就是这座假山堆建在此想必定也是有道理。”说罢将一双眼睛盯瞧着徐元平脸上仿佛在等他的答复。
徐元平近来的际通奇特而且又陷在孤独老人古墓之中一次所以他的见识无形中大为增进。这时听神丐宗涛说破心中不由一动忖道:对了这老化子真不愧是老江湖方才我虽疑心这在院的布设可还没有想到这座假山。当中豪兴又起转脸对神丐家清道:“依老前辈所见此盛既是这般可疑.而易天行也未露面咱们何不就可疑之处先提探它一番呢?”
在徐元平的想象之中宗涛定会赞同自己的意见哪知事实不然神丐宗涛却满脸凝重之色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神州一君易天行虽是未曾露面但依老叫化子揣测这不过是放布悬疑如果我猜的不错易天行定然已按时来到此处不但如此而且今天来到此处之人也定然不在少数方才作遇见的那黑衣女郎都曾现过身由此可知今晚必定有热闹可看。你千万不可性急要是咱们相打乱闹说不定会闯出麻烦来。别的不说就拿你碰到的那个丫头吧她就够咱们缠的了不是我老叫化子怕事那丫头也真的叫人头痛……”
神丐宗涛话还未完但听假山背后一声冷笑响起娇脆的声音道:“哼你身为武林长辈背地里竟然说长道短的编排起我的不是来真是做大不正。”
神巧宗涛听了这几句话望着徐元平把眉头一皱。徐元平也同时望了神弓宗涛一眼。
二人交换一下眼色谁都没有开口转脸朝山侧话之处望去。只见那山侧花树背后缓缓走出来一个身背双剑的黑衣少女。
那黑衣少女望着神丐宗涛慢悠悠地、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长了这把年纪背地里却放不过我们一个晚辈说来真是令人好笑。”
徐元平讪讪地望了宗涛一眼见宗涛两眼望着别处竟似充耳不闻一般徐元平一看他神情就知他是不愿和她冲突。
这黑衣少女适才之言原是对宗涛而徐元平身在两人之间处境十分尴尬要是换了别人只有僵在当场但徐元平的个性甚为奇特:他一见神丐宗涛那副客让之态心中觉得以神丐宗涛在江湖享誉之盛以他那种凌云的豪气今天竟是如此容忍他觉万分委屈心中对他深为同情。
双眉一挑微微冷笑道:“一个女孩子家对武林前辈说话竞这等没有分寸。”
黑衣少女一听徐元平满是责备口吻竟也不动气只淡淡望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不是你的事最好不要过问我要不是因你是初历江湖之人绝不会对你如此客气。”
徐元平道:“你虽说此事与我无于但宗老前辈却是在和我相谈而且我也很看不过你这种无礼的态度……”。
黑衣少女未待徐元平话完嘿嘿一阵冷笑道:“我三番两次的对你破例忍让你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如今竟然教训起我来我看你是自以为靠山硬有恃无恐全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吗?”
徐元平朗朗笑:“多谢姑娘对在下忍让之情但在下作事从不倚仗他人之势只知当为不当为你幸好是个女孩子家如果换了个男子汉哼哼那我就不是如此了。”
黑衣少女似觉不信脸上泛起了一股他笑非笑的笑意说道:“那你准备怎样对待我呢?我倒愿闻高见。”
徐元平说了她一阵心中火气似已消减不少这时再看那黑衣少女人家对自己始终未呈怒容依然带着一分浅笑心里却又觉着有点过意不去他怔怔地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你也是为易天行而来我也是为易天行来的如今易天行没有找到我又何必跟你怄气呢我也不管你你干你自己的事去吧”
黑衣女笑容忽敛满脸寒霜的冷冷说道:“你不愿和我怄气但我偏要和你怄气!”
徐元平大步向前走了两步道:“姑娘定要如此在下当得奉陪!”
黑衣女柳腰一挫倏然直欺过来轻启樱唇笑道:“怎么?你想打架吗?”
徐元平心中已甚恼怒暗道:此女这等狂妄如不教训她一次实难消胸中之气。当下说道:“在下乃堂堂男子姑娘如愿动手在丁先让三招。”
也几句话无异火上加油那黑衣少女受时面泛杀机柳腰一挫直欺过来素手反转挥舞虚空拍出三拿。
三掌拍完人已欺到了徐元平身前说道:“我懒得和你多说话了你要让我三招现在我已拍出三掌你该动手了吧!”
徐元平脚踏丁字步左手搭在右腕之上道:“姑娘请!”
黑衣女一杨秀眉道:“那来的这多酸礼。”娇躯一侧直踏中直而进左掌当胸劈下。
徐元平一收小腹倏忽间退后三尺。
黑衣少女借势欺进双掌连环劈出但见掌影飘飘眨眼间拍出了一十二拿。这一轮急攻当真是疾如电闪一般十二拿绵绵相连一气呵成徐元平被逼得连连向后退出了六步不禁心头大为震骇暗道;这是什么掌法怎的这等迅快?
直持对方一十二掌攻完他才站稳身子长长吸一口气反臂一掌击去。一股强劲掌风随掌而出直撞过去。
黑衣女冷笑一声右掌向后一引竟把徐元平强劲的掌风引向一侧左掌趁势攻进翻碗一招“闭门推月”按向左肩。徐元平只觉对方掌中似有一股甚大吸力把自己击出的掌力引开心中大惊道:此女的武功好怪。潜沉内力着地如桩双足登时向地下深入半寸一挺胸硬把那击出力道收回左手施十二擒拿中一招“飞索盘龙”掌势一翻反向那黑衣少女左胸脉门之上拿去。
那黑衣少女左掌去势决如电奔纤纤玉指一闪而至指尖及徐元平左肩衣服之时徐元平的左手也搭上了那黑衣女的手腕。一接疾退双方同时以极快的身法向后跃退闪避开了对方的掌劈、擒拿彼此互望一眼同时又以极快的身法斯攻而上。
这次动手徐元平已不敢再存相让之心彼此以快打快争取先机刹那间掌指飘飘四周风生人影交错忽起忽落但见两人盘旋疾转决如风轮十合之后已是难分敌我。
神丐宗涛取过背上的红漆葫芦打开盖子一面喝酒一面观赏两人搏斗。他已和徐元平有过动手的经验知他武功高强掌力雄浑那黑衣少女虽然威震西北武林但也难以和徐元平交手五十回合。
哪知事情大大的出了宋涛的意料之外双方愈打愈快片刻工夫已过五十回合那黑衣少女不但毫无败象而且出掌愈来愈奇攻势也愈来愈是凌厉招招都是罕闻罕见诡异无比之学。
而且掌指袭击之处又都是人所必救的要害部位迅、狠辣兼而有之。
徐元平劈出的掌力也是愈来愈强招招如铁锤击岸巨斧开山变化奇奥中不失正大更显得风度磊落。
神丐宗涛不知不觉间看的全神贯注暗道:这两人一个轻灵飘忽、出手诡辣难测一个掌力雄浑、打来正正大大但却正中蕴奇变化精奥如能把两种各走极端的武功融汇贯通兼得其长天下只怕难再有抗拒之八。”
心念一动立时高声说道:“小娃儿我说这女娃儿最是难惹!你还不信现在该知道老叫化之言不虚了吧!”
徐元平天性高傲听得家涛一番话后立时激起怒火大喝一声举手拍出两掌。
这两掌看去轻飘飘的毫无劲力但出手的时机适时无比那黑衣少女登时被迫得向后退了三步。
宗涛微微一怔暗自忖:这是什么武功?只觉似是听人说过但一时却又想它不起。
黑衣女被徐元平两掌逼退之后似是受了甚重的内伤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闭上双目。如果徐元平借机出手定可把那黑衣少女立时震毙拿下但他却停手不攻仰脸望天若有所思。
那黑衣少女闭目静站了一盏热茶工夫突然娇叱一声重又欺身攻了上来双拿一扬猛向徐元平拍去。
徐元平挥拿一接突然闷哼一声一连向后退了五步向后倒去。就在他身子将要跌倒之时突然大喝一声遥遥推来一拿。
这一掌来的毫无劲道但在击中那黑衣少女后突生强劲弹震之力只听她娇呼一声身子飞起来四五尺高捧在地上。
激烈绝伦的搏斗完全停下来重归沉寂寒星闪烁下只见一男一女相隔有一丈左右静静躺在地上两人似都是受了甚重的内伤连挣扎着坐起来的气力也没有了。
一代武学宗师神丐宗涛也看不出这两人如何受伤呆了一呆才缓步向徐元平走去。
只见他紧闭着双目仰卧地上神丐宗涛目力何等锐利借繁星微弱的光亮已瞧出徐元平脸色和平时不同不禁心头大骇他江湖经验丰富一瞧之下(更新最快)已知徐元平为一种极为歹毒的内功所伤并非一般掌力震伤。伸手摸去只觉他额角冰冷伤的似是很重。他呆呆站着低头沉思但搜尽枯肠也想不出那黑衣少女用的什么武功把徐元平伤的这般严重。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忽听一阵沉重的步履之声由身后传了过来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袍的长髯老者缓缓地走了过来。此人满脸凝重之情出足落步着地有声足迹经过之处地上脚印深陷寸许但两道目光却是怔怔地盯在那躺在地上的黑衣少女身上。
神丐宗涛是何等机警的人物一见那人来势立时暗中提聚真气戒备。
青袍老者走近宗涛五六尺之处突然停了下来冷笑一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叫化子……”他微微一顿之后声色俱厉地接道:“是什么人打伤了我的女儿?快说!”
宗涛仰脸长笑道:“上官兄这般疾言厉色可是对老叫化子讲话吗?”
青袍老者造:“此地只有你我两人不是同你讲话难道还是和我自己讲话不成!”
宗涛道:“老叫化耳朵不聋上官兄大可不需这等高声呼叫。”
青袍老人怒道:“臭叫化子别人怕你须知我上官嵩却不怕你。”
神丐宗涛冷笑一声道:“你不怕老叫化子难道老叫化子还怕你不成?”上官嵩大喝一声举手一掌劈了过来。
一股强猛绝伦的暗劲划起了啸风之声直撞过来。
神丐宗涛冷哼一声右掌一挥硬接一击。
两股掌力撞在一起卷起一阵猛风彼此的身子都微微动了一下。上官嵩双掌一收平胸举起冷冷说道:“神丐之名果不虚传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宗涛双拿一招说道:“尽管施展老叫化舍命奉陪。”
上官嵩正待推出汉拿忽然心念一动停下手问道:“这一击之下咱们两人之中必有一个受伤……”
宗涛哈哈一笑道:“上官兄说的不错只是不知伤的是谁老叫化一条穷命死了也还罢了可是上官兄乃雄踞西北道上的霸主总得事先留下几句遗言交代交代身后之事……”
上官嵩道:“宗兄少说风凉话兄弟心中有一桩不明之事趁未动手之前想先弄明白。”
宗涛笑道:“老叫化心中也有一桩不明之事想要请教但上官兄既然抢了先着那就请先说吧。”
上官嵩冷哼一声说道:“凭你老叫化的武功未必就能伤了我的女儿兄弟想知道伤我女儿之人是谁?”
宗涛见他满脸悲愤之情双目之中直似要喷出火来全身微微颤抖显然他心中正有着无比的痛苦暗自忖道:此人愤慨已极真要动上手只怕不死不休二谷三堡之中人物盛传以此人武功最高为人也较正派老叫化今宵之中如要和他硬拼一阵岂不让易天行坐收渔人之利……
上官嵩看他一直沉思不言心中大感不耐厉声喝道:“老叫化江湖之上盛传你的侠名想不到却是这等畏畏尾之人!”
他心情激动言词之间已显语无论次。
宗涛回头望了仰卧的徐元平一眼冷冷说道:“上官嵩你女儿的性命是命难道别人的性命就不是命吗?”
上官嵩望了静躺在地上的徐元平一眼仰天大笑道:“纵然千百条武林高手的性命也抵不了我女儿一条性命……”但见两行老泪滚滚而下。
宗涛看得心头一凛暗道:此人神志已乱我岂能再和他争强斗气立时生出了相让之心。
只听上官嵩自言自语地说道:“倩儿你放心的死吧!我要杀上一千个武林高手给你陪葬……”
此人言语越说越不成话显然过分的悲痛已使他神志混乱不清。神丐宗涛暗道:我如再不想法子舒畅一下他心中的悲愤只怕片刻间他就要气极而疯。
忽然心中一动蹲下身去摸在徐元平胸口之上只觉心脏还在跳动鼻息微微可闻。
立时大喝道:“上官老儿快瞧瞧体女儿是不是真的死了!”
上官嵩突然蹲下身子侧耳在那仰卧的黑衣少女胸前听了一阵忽然仰起脸来长长吐一口气。
这一口气似是吐尽他胸中的闷气、愤慨、惊惧而立时恢复镇静转过头去望着宗涛说道:“宗兄这是怎么回事那边躺的是什么人?”宗涛道:“他们两个娃儿谁也不肯服谁言语冲突各不相让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打了一百多招谁也不能胜谁最后备以上乘内功相搏打个两败俱伤。”
上官嵩探头望了徐元平一眼道:“什么?就是他们两人动手吗?对宗涛道:“怎么?
难道老叫化还会助拳不成?”
上官嵩摇头冷笑道:“宗兄觉得兄弟的掌力如何?”
宗涛取过身后大葫芦喝了一口酒道:“不比老叫化强。”
上官嵩道:“哼!只怕也不弱于宗兄。”
宗涛哈哈一笑道:“上官兄如不服待救了两个小娃儿后咱们再找地方比划比划。”
上官嵩道:“宗兄有兴兄弟自然要舍命奉睹。”
宗涛笑道:“眼下先救两个娃儿性命要紧咱们比划之事以后再谈。”
上官嵩微微点头转过身去潜运功力双手互搓了一阵在那黑衣少女穴道上推拿起来。
宗涛微微一皱眉头暗道:也不知这两个娃儿施用的什么武功斗的两败俱伤如何下手解救还得大资一番心思。眼看上官嵩双手不停在那黑衣少女身上推拿心中突然一动道:上官嵩解救女儿手法也无什么特异之处不如先用一般推官过穴手法试试如果能救他活转过来更好万一不成再想其他办法。
心念一转暗运真力在徐元平几处要穴之处推拿暗中却留意着上官嵩的动作。哪知两人推拿了半天仍然毫无效用。
上官嵩长长叹一口气停下手来道:“宗兄他用的什么武功?我女儿气虽未绝但救她不醒。”
宗涛道:“你女儿用的什么武功怎么这娃儿也救不过来……”他话还未完忽听身后一声轻笑紧接着响起一个十分和蔼的声音道:“两位不必多费心机了他们两人都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必须要一段长时间的疗息才能清醒过来。”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衫飘飘的中年儒土站在丈余外处望着两人微笑宗涛霍然站起来说道:“易天行……”
那中年儒士右脚一抬身子忽然向前飘飞了五六尺宗涛叫出“易天行”三个字刚刚出口对方已脚落实地接道:“正是兄弟亲兄别来无荡。”抱拳深深一揭。
上官嵩虽然久闻神州一君之名但却始终没有见过其人只看对方刚才露了那一手绝世轻功心中已做生惊骇暗道:神州一君之名果不虚传只那一身轻功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宗涛轻轻吟了一声道:“老叫化想你早已到了。”神态冷漠礼也末还。
易天行毫无责怪之意微微一笑道:“宗兄一向料事如神兄弟素来佩服。”
宗涛道:“少灌迷汤老叫化子不吃这一套。”
易天行果然有着过人的涵养工夫任凭宗涛如何恶言相加仍然面不改色转头对上官嵩道:“这个想必是威震西北武林道上的上官堡主了。”
上官嵩甚觉不好意思抱拳还了一和道:“不敢不敢。”
易无行做一欠身道:“兄弟久闻大名今日幸得一会!”
上官嵩道:“易兄大名遍播寰宇兄弟今日能得一见甚感荣宠。”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上官兄、宗兄请把两位受伤之人抱到室中让兄弟查看一下他们被什么武功所伤也许兄弟能替他们略效微劳。”
上官嵩回头望了宗涛一眼抱起女儿说道:“易兄如真能救得小女之命在下定当有所报答。”
易无行道:“兄弟能否数得眼下还很难说必需先查过她被什么武功所伤之后才能决定至于报答二字兄弟绝不敢当。”
宗涛在两人说话之时心中已千回百转暗忖道:神州一君之能。早已誉满江湖这娃儿受伤甚重我已无能厅治如其任他伤重而死倒不如让他救治一下试试。
心念一转伏身抱起徐元平来一语不大近两步站在上官嵩身后。
神州一君易天行对人十分谦恭抱拳一笑道:“请恕兄弟走前一步替两位带路。”
转过身去大步直向左侧一排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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