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釵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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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似水柔情
    几人刚到门边紧闭的两扇黑漆大门忽的呀然一声大开。

    漆黑的房间中紧随着亮起了几个火折子但见火光闪了几闪点燃了几支烛火。修忽间红烛高烧火光熊熊全室中大放光明。易天行回过头来抱拳肃客上官嵩当先走入室中。

    宗涛做一犹豫随在上官嵩身后面入。只见四个身着白衣年约十三四岁的小童分倚室中四角而立每人身侧都有一个三尺高低的木案案上各放着一支红烛在那两扇紧闭的黑漆大门开启之时一齐晃燃火折子点上火烛。宗涛目光回扫向后望去只见两个白衣童子站在门后。

    室中除了这六个白衣童子再无别人正中放了一张雕花木榻。易天行转身对宗涛笑道:“宗兄请稍候片刻待兄弟先查过上官兄女公子的伤势之后再查看今徒伤势。”

    宗涛听他误认徐元乎是自己徒弟也不解释做一额退到靠壁处一张木椅之上坐下。

    上官嵩奔了过去把怀中女儿放在木榻之上回头望着宗涛说道:“原来此人是家兄的徒弟……”

    宗涛知他误信为真当下冷笑一声接道:“老叫化子可没福气收这等标致的徒弟只能收个小叫化子。”

    此言无疑否定了徐元平是自己弟子以便解除上官嵩心中因为误信引起的满腔怒火。

    哪知上官嵩竟是十分相信一般追着问道:“此子既非家兄弟子那是何人门下?”宗涛怒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上官嵩瞧瞧仰卧在床上的女儿忍下了胸中之气。

    易天行缓步走近榻前伸手抓过黑衣少女的玉腕闭上双目右手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按在脉门之上。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突然放下黑衣少女的玉婉站起身来脸色十分严肃地望着宗涛道:“宗兄兄弟有几句话想问问不知可以吗?”

    宗涛道:“老叫化不聋不哑有话尽管请问。”

    易无行道:“家兄怀中少年当真不是宗兄的衣钵传人吗?”

    宗涛道:“老叫化绝对调教不出来这等弟子你如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

    易无行道:“好说!好说!当今武林之中有谁不知道系兄的大名!”上官嵩看易天行脸色凝重不禁心中大急问道:“易兄看她还有没有救?”

    易天行道:“据兄弟把脉所得令爱是被一种极高的内功所伤但一时之间兄弟却难以看出是何种内功如若宗兄能告诉兄弟他用的何种掌力兄弟立即可想出解救之法。”

    宗涛冷笑一声道:“如果易兄能告诉兄弟上官兄女公子是何种功力所伤大概老叫化也能救得。”

    易天行微微一耸双眉道:“纵然不知她为何种功力所伤兄弟也可救得。”

    上官嵩道:“那就请易兄大展妙手如能救得兄弟小女之命上官嵩有生之年不忘大思!”

    易天行微笑道:“上官兄这等说法叫兄弟如何敢当但兄弟既然答应下来自是要尽我心力纵然耗去一些真气也不让上官兄蒙受丧女之痛。”右手一伸把那黑衣少女抓了起来又道:“兄弟在为令爱疗伤之时最忌有人打扰这得烦请上官兄替兄弟护法了。”

    也不待上官嵩答话纵身跃上木榻盘膝而坐扶正那黑衣少女的身子左掌扶住她的左肩右掌抵在她背后“命门穴”上潜运内力逼使全身真气直向她的“命门穴”中攻去。(更新最快)神丐宗涛冷眼旁观心中暗暗付道:上官嵩爱女心切如果易天行真能救活他的女儿定将为其所用;我老叫化势将陷入孤立之境。转头看去只见当门站着一个身材修伟身着锦衣长髯垂胸的大汉。锦衣大汉身后并肩站着两人一个长身驼背一个五短身材。宗涛瞧的证了一怔暗道:怎么这几个人也找到这里来了看来今晚上倒是有一场热闹好看了。

    原来这三人正是碧萝山庄庄主和驼、矮二叟。神州一君缓缓启开双目瞧了瞧站在门外的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一眼微一额重又闭上双目继续替那黑衣少女疗治伤势。室中鸦雀无声但充满了沉默的紧张每人的面色都异常严肃。那六个白衣小童更是个个圆睁双目只有管那黑衣少文疗治伤势的神州一君易天行虽然闭着双目但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上官嵩静站一侧两只眼睛却牢牢的盯在神州一君易无行脸上一见易天行面含笑意竟也不自主地心里怦怦直跳心里充满了一种欣悦的紧张。

    室内又沉静了一盏热茶工夫易无行的髯间角隐隐现出涔涔汗意不一会鼻头上也见汗珠。

    上官嵩知他是用一种深湛的中力在为爱女疗伤尽管平素与神州一君从无交往没有情谊但这时也不由得十分感激。又过了片刻黑衣女翻动了一下两手一舒鼻息渐渐沉重。

    易天行两道如电目光凝注在她微观红润的脸上又以手掌一探界息然后一提衣襟举袖擦去额上鼻间的汗水又慢慢闭上双目长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上官兄恭喜令女伤势已无大碍只要让她慢慢调息一阵然后再服用兄弟亲自配制的药丸就……”

    上官嵩望着易天行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他感动得未待易无行话完就适:“易兄为小女耗去如许内力使小女得获重生兄弟真是感激易兄盛情上官嵩定当有报答之日……。”

    易天行未容上官嵩话完忙接口说道:“上官兄言重了叫兄弟如何承当得起。不要说她是你上官兄的千金就是陌路之人救人于危扶助妇孺也是我辈应为之事。”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我易天行行道江湖处处为人哪儿心存善报呢……”。

    坏视全室一眼一阵朗朗长笑神情之中似极为得意。神丐宗涛听了易天行的一番言语睁开一双醉眼斜睨了一下一歪嘴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神州一君目光也微微瞥了宗涛一眼缓缓站起身子背负双手在室中蹬了几步状极轻松。

    床上一阵轻响几人闻声望去只见黑衣女微微一探手臂斜支床上似欲支撑身子。

    上官嵩赶紧伸手扶去柔声道:“倩儿可觉得怎么样了?”

    黑衣女微张秀目四周张望了一下又望了室中港人一眼惊异地问道:“爹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呢?”说着又看了一下自己卧身的床铺道:“咦我怎么会睡到这儿来了呢?”

    上官嵩一手扶挽着爱女身子一手轻轻摸着她的手腕说道:“婉儿你身受重伤全亏你易老前辈为你悉心治疗你现在心里觉着怎样试试运运气看还有什么痛楚没有?”

    上官婉清朝着上官嵩浅浅了笑依言平坐床上运功调息了一阵后道:“还好没有什么不对。”

    上官嵩见爱女气血内运无碍心中自是高兴扶上官婉倩下了床笑道:“倩儿你赶快去谢谢易老前辈。”

    神州一君跨前一步双手挽住上官婉倩面泛慈爱地道:“好了好了快不要听你爹的话我与你爹神交已久哪里还用得着这等俗套现在你觉着还难过吗?”说着伸手轻柔地抚弄着她的秀。

    上官婉倩点点头答道:“现在很好已不难过了。”

    易无行唤了一声道:“你现在血脉已畅行无碍只要再以自己内力暗中辅导不要大劳动短时就可复原了来让我来挽你慢慢走动走动。”说话声音。极是慈爱祥和。

    上官嵩在一旁听得也是大为感动当下接道:“多蒙易兄费神了。”

    易天行谦道:“上官兄现在治疗要紧哪里还能这等客套呢如若你看起兄弟千万不必如此。”一边说话一边已将上官婉倩挽扶下床。

    上官婉倩这时四肢依然乏力一下床腿便一软上官嵩忙上前一步挽扶住她左腕与易无行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她慢慢走动。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她已行动自如但已走得香汗淋淋。易天行转睑对上官嵩道:“上官兄令女全身血气已通现在也不宜太过劳动还是让地躺卧片刻然后再吃兄弟调制的药丸。”

    上官嵩因易大行救治爱女心中自是感激当下连声唯唯地道:“在下一切道命全仗易兄大力了。”

    易天行微笑应道:“好说好说。”一边却向神丐宗涛走去神丐宗涛正抱着徐元平蹲在那里见易天行走来也不打话。

    易无行走近宗涛身边轻声说:“宗兄请将今高足平放地上让兄弟仔细查看一下。”

    神丐宗涛冷冷地道:“你可是真的替他疗伤?”

    易天行呵呵笑道:“宗兄你何以口出此言难道疗伤还有假的不成?我易无行难道有什么负人之处吗?”

    神丐宗涛一翻两眼截住他未完之话说道:“好了好了我老叫化子就厌恶别人在我耳边碟碟不休你既知疗伤要紧请别耽误时间。”

    老叫化子声严色厉的抢白了神州一君易天行一顿上官嵩在旁心中甚觉不平暗道:你这老叫化子真是不知好歹。

    易天行虽被宗涛一阵抢白但他竟毫不动气依然心平气和一面蹲下身子为徐元平诊查伤势一面微笑地道:“宗兄这等年纪了还是这么大的火气!”

    就在这晚忽然飘来一阵兰桂芳香接着又响起一阵环佩之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芳香、声响来得大为奇突众人不约而同朝门外望去。

    但见罗衫飘曳走进来一个面貌如花、风姿卓绝的紫衣少女。紫衣少女身后跟随着一个白如霜手持竹杖的老妪。

    那站在门口的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一见紧衣少女恭恭敬敬的侧身相让紫衣少女对他们微微倩笑。

    那几个手执短剑的白衣童子一见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侧身一旁让开道路似请那紫衣少女和那白老妪进内一般不由得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同时移动脚步似想上前阻拦。

    锦衣大汉早将这四个白衣童子的举动看在眼里正待斯前忽见那四个白衣童子头一低竟又各自退让两步。

    原来这四个白衣童子正想上前喝阻但一见来人竟是个年轻少女强硬之态便悄去一半等到看清紫衣少女的面貌时心头只感到一阵莫名撩乱不自主的后退两步。

    那紫衣少女却正朝着室内倩倩一笑这一笑宛似春花绽蕊秋月吐辉真是娇而不邪艳而不妖。这四个白衣童子虽只是十三四岁的童子也不禁看得一呆。

    紫衣少女款款的走进室内亭亭的扶往而立那手持竹杖的老妪紧紧随在身后。

    神州一君易天行、神丐宗涛以及上官嵩一见紫衣少大突然来到心头都不免一震但谁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动静上官嵩依然照料着爱女易无行仍旧俯身为徐元平疗治伤势宗涛睁大两只眼睛眈眈地盯注神州一君。

    紫衣少女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静静的望着易天行在替徐元平疗伤。

    室内虽然有着这许多人但却一片静寂。没有一点声响仿佛一间空房似的。约莫过了有一顿饭之久徐元平一声长吁重重的哼了一声。

    易天行朝着神丐宗涛道:“令徒血脉已通请宗兄也相助一臂之力使他早些血归经道。”

    宗涛对易天行的话不理不睬看了他一眼见他按抚徐元平有手脉门在运行功力自己也往地下一坐略一调息气聚丹田功贯双臂按住徐元平左手脉门。

    室内又沉静一盏茶工夫易天行收回双手徐元平大喝一声张嘴吐出一口瘀血。

    易天行道:“宗兄你可把他扶起。慢慢活动活动。少时我再让他们服点丸药。”

    宗涛白了易天行一眼依言扶起徐元平在室中慢慢行走。

    易天行探手入怀取出一只小巧的古瓷小瓶望着瓶笑了笑倒出两粒深朱色的药丸托在左手心上又把小瓶藏入怀中。

    紫衣少女看着易天行的一举一动黛眉轻轻一锁微咬樱唇现出浅浅的两个梨涡脸上绽出一丝淡淡、冷冷的笑意。

    徐元平被神丐宗涛扶着在室内走了一圈血气运行已很流畅乃伸臂挺胸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双眼但觉眼前紫光一现瞥见紫衣少女正娇怯怯的傍柱而立亭亭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由一震。易天行这时右手两指拍了一颗丹丸走到上官嵩面前道:“上官兄这药丸乃兄弟精心配制极具奇效请照应令爱服。”上官嵩接过丹丸伸臂扶起上官惋倩。

    易天行把药丸交给上官嵩转身又迎向神丐宗涛和徐元平走去。

    上官嵩扶起上官婉倩笑道:“来快把这药丸用下……”

    那紫衣少女一见上官婉情乖乖的张开樱口去接九药不由得伸出玉腕同时急促地“嗨”了一声。

    就在紫衣少女“嗨”声未完上官婉倩张口吃药之际突然室内响起一阵衣块之声。接着又是“扑通”一声。

    原来神丐宗涛一面扶徐元平漫步(更新最快)一面却暗中注意着易无行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把药丸交给上官嵩就想喝止但他也知易无行不是易与之辈也不敢贸然从事及见上官境倩张口吃药转眼就要被她接吞口中之际正是间不容一松徐元平双脚一点施展出迅决无比的轻功但听一声风动人已到了床前喝道:“慢点!”右掌疾吐一探手便由上官嵩手中把药丸夺了过来。同时口中说道:“上官兄防他药中有诈!”

    神丐宗涛这动作快至极哪知神州之君易无行的动作更快就在神丐宗涛跃身夺药丸之时易无行也已动当家涛把药丸耶到手中尚未把牢只觉右手一震;药丸已被易天行夺了过去。易天行夺过药丸身子一侧斜纵让开五步慢吞吞地说道:“宗兄也太不相信兄弟了易天行一片好心宗兄却如此疑神疑鬼既是不信也就算了兄弟又怎能勉强别人硬要吃兄弟的药丸呢。”

    他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话人却以迅快的步法向室外走去。

    神丐宗涛觉药丸为易天行夺去恨恨的哼了一声猛听得“扑通”一声赶忙例脸一看原来徐元平因失去了挽扶之力腿下一软已摔坐地上。忙一晃肩人已跃到徐元平眼前。

    紫衣少女一见徐元平摔倒地上惊得转过脸去轻轻的“啊呀”了一声。

    上官嵩适才因事起突然。猝不及防这时才清醒过来跨前一步怒问道:“宗兄猝然出手相阻不知是何用心?”

    宗涛笑道:“易大行假仁假义老叫化子猜准他药里必有名堂。”

    上官嵩泛起一丝愠意道:“宗兄何以知道药内有诈兄弟却是不信。”

    宗涛道:“只可惜老叫化疏忽了一着真是玩了半辈子的蛇到老还是被蛇咬了!要不然把那药丸一试便知上官兄也就不会怀疑兄弟之言了。”

    那紫衣少女突然在旁插嘴道:“真的那种药还是不吃的好。”她说的轻盈悠慢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上官嵩原想跟宗涛辩论下去一听紫衣少女之言侧脸一看只见她满脸圣洁闪耀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光彩一团狐疑顿时平消下去不再言语。

    神丐宗涛低头望了徐元平一眼挽手取下红漆葫芦仰起脖子一阵咕嘟咕娜狠狠地喝了两口酒又把眼睛瞪着门外道:“要不是为了你这娃儿老叫化真要叫他走不了!”

    说着一翻眼睛接道:“走得了活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暂且把这笔帐记下让老叫化子和你慢慢算吧。”说着又低头替徐元平推拿起来。

    紫衣少女看着家涛喝酒又自言自语地嘟略了几句似乎觉着很好玩后来听到说什么走得了活和尚跑不了庙便觉着这句从来没听见过的话很是滑稽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笑得她留袖掩唇头上珠饰、肩上流苏巍颠颠的直抖。

    神丐宗涛一看她的笑态觉得意态可人心里一乐也呵呵大笑起来。那天在土坡之上徐元平气走丁炎山后丁玲、丁凤二人曾对徐元平略略暗表心迹。姐妹二人手牵着手走在婉蜒的荒径上阵阵的山风吹得二人衣换飘飘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两个人紧紧牵着手默默地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程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走了很久丁凤茫然地问道:“姐姐咱们这样走着到底是哪里去呢?”

    丁玲幽幽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反正云天迢迢走到哪儿算哪儿……”。

    丁凤仰着小脸道:“我们总得有个去处才是老是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丁玲笑了笑道:“世事本多变幻什么事是人力能把握得牢的呢?我们这样无拘无束地任意走去不也是很好玩吗?”

    丁凤望着姐姐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中奇道:我姐姐素来精明能干处事老练今天怎么竟这等恍恍惚惚的呢……她心里在想着问题看着前面无尽无涯的云天脚下却被丁玲拖着缓缓地跟着信步走去……

    丁凤随着丁玲又走了一段路缓缓收回远视的目光道:“哦我明白了。”秀目晚着丁玲道:“难怪姐姐心里不好受其实我心里也是很难过的……”眼前又幻化出徐元平的身影她不由得脸上泛起浅浅的羞红。

    丁玲幽幽地接道:“妹妹你也念着徐相公吗?”

    丁凤点点头道:“像他那种人自然是叫人怀念的。”

    丁玲冷漠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意道:“你觉得徐相公和查家堡的查玉……”

    丁凤未待姐姐话完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查玉怎能和徐相公比呢徐相公为人心肠好做事光明正大人家真是有豪侠古风哼查玉到底出身不同为人奸诈百出一身阴阳怪气不知为什么徐根公会和他相交?”

    丁玲道:“徐根公是君子胸怀而江湖阅历又很浅自然不知存心防备他人。”

    丁凤沉吟了片刻道:“对了我就怕将来除相公会吃他的亏就像先前在那土山上直上装模做样的装着受了重伤却让徐相公来代他抵挡别人你看他心机是多深多坏。”

    丁玲见妹妹这时一脸恨恨不平的神态不由笑道:“这么看起来你是很恨查玉的了?”

    丁凤一撇嘴道:“哼终有一天我要给点他小苦头吃吃。”

    丁玲听了笑笑没有答她的话凝着神他在想什么事。丁风拉了拉丁玲衣袖道:

    “姐姐你又在想什么?身子还没有复原可不要太劳心了。”

    丁玲转脸笑道:“我在想徐相公功力精进的这等快真是闻所未闻之事如果那冷家老鬼抓体时三叔不来我想徐根公是会不容他得手的要是能给那老鬼一点苦吃那该多好……”说时心中很似高兴。

    丁凤答道:“冷家老鬼实在可恶他一见三叔来马上就借风转舵反说是跟我们闹着玩的了此人真个是老奸巨猾。”

    丁玲点点头道:“妹妹只知他怕三叔才不和我们为难其实他是讨好三叔想借三叔之力把徐相公除掉如果他此计得逞那他又准备暗算三叔和我们了此人的狠毒真比豺狼还凶残。”

    丁凤道:“唉怎么徐相公全是碰到这些人呢?姐姐你看他会不会吃亏?”言下充满关切之情。

    丁玲笑道:“妹妹你不要急不要说他身边有个金老二就是没有金老二以他的功力来说放眼当今江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难为了他你不看连三叔和冷老鬼都没法奈何他嘛。”

    丁凤没有说话脸上规露出一片欣慰之色。

    丁玲又道:“徐相公乃非常之八连神丐宗待那位望重武林的怪侠都那般看待于他我看他定能为武林做出一番非常事来。”

    云梦二娇虽然出身绿林人家而且年纪轻轻早已以狠辣机灵之名传播江湖不过女孩儿到底还是情感丰富何况这一二位姑娘又是性情中人。

    在她们周围之人不是粗旷的绿林豪客便是奸诈刁滑的江湖人物所以一见徐元平之后便觉着是清风雾月人中龙风的人物心中就存了极为美好的印象。

    以及后来追寻戮情剑匣途中徐元平假扮车夫同往洛阳古都之后又因丁玲受三阳之气所伤徐元平为她追寻紫在少女冒险闯竹石阵……”

    在这一段长长的期间这诸般事情都更使她二人对徐元平的印象与感情日益增加所以二人对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再能重见有着说不出的惆怅一路行来不知不觉中谈的都是徐元平。

    二人在这一种帐然若失的情缘中不知走了多远回头一看一片辽阔婉蜒的草原荒径已经走完。

    举目一看前面正是一片疏疏的树林因为时值深秋那片树林的枝叶已显得非常流落只有枫、柏两种树还留着一点秋时在秋风里飘动着。二人反正已无一定的去处便穿越这片树林就在这树林的尽头从树隙里望出去前面是一片亘绵的小山岗那小山岗之下正有一个长长的人影在那里走动。

    丁凤轻轻拖了丁玲一下衣角撅撅嘴说道:“姐姐你看前面也有人在行走想必是快要近镇店了。”

    丁玲闻言向前望去只见那人身穿长衫背插长剑走的虽然不快但却也不慢。

    丁玲为人的心最细一看那人背影便怔怔的凝神瞧了半晌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等荒凉的地方也有人走想必是武林中人了。”

    丁凤玩心较重忙地插嘴道:“那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丁玲沉吟了片刻摇摇头说道:“不要了我的身体还未复元你还要照应我最好咱们不要多事……”。

    丁凤一呶嘴道:“我不过是说要不要看一看也没有说要多事”说着一扭头朝着丁玲笑道:“以前姐姐还不是爱赶热闹爱淘气怎么自从见了徐相公之后人就变了呢……”。

    丁玲听得心里暗骂道:鬼丫头也越来越调皮了。但女孩儿家尽管是只有姐妹二人心里的心事也不愿让人知道当下假装着脸色一沉道:“二丫头……”

    丁凤伸了伸舌头笑道:“你身体不好我不惹你生气我的好姐姐你可宽恕我了吧?”这几句话说得丁玲也笑了起来。

    丁玲又盯着前面那人瞧了一阵对丁风道:“二丫头前面那个人的背影我在哪里见过……”。

    丁凤呀的一声道:“好呀!那么我们还是跟上去瞧瞧。”

    丁玲没有作声但却点了点头当下二人便加快度穿过树林往斜里赶迎过去。

    前面那身着长衫、背括长剑之人似想不到这等荒凉之处会被别人盯上相所以走的十分从容。不大工夫丁玲、丁凤二人已走出树林看看那人已经顺着一道小山岗往里走去。

    丁凤道:“姐姐咱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那个人依我看还是暂不要跟对方照面我们可以绕过小山从他侧面先看看再说。”丁玲笑道:“想不到你这些日子倒长进不少也值得用点心思了。”姐妹二人边说边笑的矮着身子朝前栏头赶去。

    赶了约两盏热茶工夫丁玲心里一盘算大约已经赶上了这时又怕丁凤说话只好一只手指指嘴又摇摇手暗示丁凤要她不要出声另一只手则朝一块突出地面七八尺高的山石指了指。

    姐妹二人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自然会得对方的心意丁凤一看丁玲的举动就知已经赶上了姐姐的意思是要躲到那大石背后偷窥来人究竟是谁。

    二人轻巧的赶前几步隐到大石后面。丁玲因为赶了一阵略感吃力倚在大石上轻轻的喘着气一面示意叫丁凤看看来人。

    丁凤探头看了一下朝着丁玲摇摇头表示不认识。丁玲吁了口气刚一伸头便又立即缩了回来。

    丁凤忍不住就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姐姐可认识此人?”丁玲点点头。

    丁凤又问道:“是谁?”丁玲又就在丁凤耳边低低地道:“又是个老怪物是金陵杨家堡的老堡主杨文尧。”丁凤一听是杨文尧一耸香肩伸了伸舌头。(更新最快)丁玲也怕和杨文尧碰到面心里想着他不知过去了没有所以又探头一望。

    这一望不由得使她心头一凛原来杨文尧正立在道旁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满是凝重之色捏着鼻子仰着头嗅一阵又俯下嗅一阵。

    丁玲心里暗叫了一声;糟了。忙的低头在自己身上喷了嗅又在丁凤身上嗅了嗅接着一双耸眉浅浅锁起。

    丁凤不知姐姐弄的什么把戏间道:“你干什么?”

    丁玲轻轻唉了一声道:“老鬼觉我们了!”

    丁凤也觉着心头、惊道:“那怎么办?要不要紧?”

    丁玲这时倒反而显得比方才平静道:“事既然来了想躲也是避不了的再说咱们云梦二娇又何尝真的怕过谁来。”

    她们二人说话自是十分轻微这时忽然听得杨文尧干咳了一声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哪位夫人太太……”

    丁玲眼珠一转望着丁凤瞪了一眼未等他话完就装得煞有介事般地惊道:“唉呀!是谁这么冒失.吓了人家一跳?”

    杨文尧明明地笑道:“既是有人为何要藏头缩尾的难道见不得人吗?”

    丁凤已知姐姐是要假装不曾觉是他朝着丁玲报嘴一笑装着略现怒意地答道:“谁说我们是藏头缩尾之人?我们怕过谁来着你是什么人说话却这般没礼貌。”边说边朝外走去。

    杨文尧抬头上下打量着道:“你这位姑娘为何会来到这荒凉之处?”

    丁凤冷哼了一下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难道这地方只有你能到不成?”

    杨文尧也嘿嘿一笑道:“小小年纪竟这般嘴强。”说话间一双眼睛始终骨碌碌的打量着丁凤。

    这时丁玲知道不能让妹妹再僵下去便唤了一声道:“二丫头你是跟谁在闹呀在外边可不准作胡来。”人也从大石背后走出。

    杨文尧人称神算子不但是说他精于土木建筑、机关消息之学而且也说明此人是工于心计是个老奷巨猾之人:他只听丁玲说话还未看到她人心中已然有数干咳了一声呵呵一笑。

    丁玲一出来向着杨文尧略略看了一下便回头白了丁凤一眼假意责道:“二丫头你真该死这乃是金棱扬家堡的杨老堡主你对长辈怎么可以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越活越胡涂了。”

    丁凤一撅嘴满腹委屈似地说道:“他也没有说我怎么知道他是杨老堡主呢?”

    丁玲拖着丁凤走下山岗逼着丁凤道:“方才作胡说八道快向杨老堡主赔个不是不然叫人知道了还说咱们丁家没有管教呢。”

    杨文尧两只眼睛盯注在二人脸上手抖着长露干笑道:“好了好了二小姐既不认识老夫怎好怪她呢。”说着又前后左右看了一眼道:“怎么你们二位怎会跑到这地方来呢?”

    丁玲道:“家严要我带着妹妹出来阅历阅历免得老呆在家将来不懂事见不得人。”

    说着望着丁凤笑了笑。

    杨文尧心里暗道:好刁滑的丫头人言云梦二娇难缠果真不假当下又一本正经地道:“令尊、令叔都好吗?我们老弟兄不少时候没见了。”

    丁玲一看他脸色知他是心惧自己父叔故意用话来套自己心里暗笑嘴上答道:

    “多承老堡主记挂家严托福安好三叔伴着我们刚离此不久你要早来两个时辰。还见着了呢。”

    杨文尧听得心里一震表面却若无其事般说道:“噢噢可惜可惜要是早来一步多好……”。

    丁玲抢着问道:“老堡主一人怎会来到此地难道金陵风光还不如此处吗?”

    杨文尧暗骂了一声:好厉害。于咳了两下道:“老夫应一位朋友之约而来路过此地;不意遇见你们两位可真巧得很。”

    丁玲、丁凤互望了一眼抿嘴浅浅地笑了笑。

    这一笑。却笑得杨文尧不大受用不知这两个丫头暗中搞什么花样当下心里一盘算忖道:八十岁老娘还会倒绷了孩儿不怕你们两个精灵古怪我总跟你俩拼拼看。

    这时他一见二人在笑也随着嘿嘿笑了两声。

    原来杨文尧在孤独之墓中伤了金老二遇见徐元平心里对这个年轻人实在极为害怕对他那深厚的功力真有点莫测高深不用说徐元平旁边有一个刁滑机警的金老怪还有一个名震四省绿林的铁扇银剑于成就是对徐元平一个人自己也没有打胜人家的把握。

    杨文尧虽然心悬着古墓中的奇珍异宝尤其是听金老二说那玉蝉、金蝶也在墓中心中更是如饮醇酒但是无如自己处处受制于徐元平不但被逼得一同退出古墓而且连戮情剑匣还被逼得双手奉还人家这实是平生一大耻辱;他心里既贪恋那墓中宝物所以在归还戮情剑匣之时已暗中做了手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古墓除了我杨文尧别人任谁也无能进出自如就是有人得了戮情剑匣但那图纹一二重要之处已被自已毁坏持剑区之人还是无法出人古墓。

    杨文尧想到这里心里觉得差堪告慰。

    想不到走到这土岗边却嗅得一股女人的体香心里觉得十分奇怪便停身下来查看却不料碰上了云梦二娇。

    杨文尧知道这两个人是出名的难缠但他心里却另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忍着气跟她们周旋这时被她们一笑自己十分尴尬心里一想;好吧我就干脆跟你们周旋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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