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造反。要让抚帅知道了。你,你……”
何凯面脸羞愧,低下了头呐呐不语。边上他地同伴替他说出了原委。原来。当日祖大寿在大凌河惨败,开城投降之后,何凯本来就和后金有切肤之疼,又哪里肯投降女真人?趁着不备,连夜跑了出去。
他除了打猎箭法好之后,也无别的吃饭本事。后来想到朱斌曾答应过他,一旦将来无路可走,就可去浙江投奔。他一路走到山东境内,正好遇到孔有德兵变,便不由自主地被胁裹到了乱军之中……
“算了,算了,想来抚帅也不会见怪于你……”听完后黄飙叹了口气,见那些叛军士兵一个个站在那里。他好像很奇怪地说道:“还在这里傻愣着做什么,后面进城地官兵,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们抚帅那么大度,走吧。都随我下山去……”
说完他掉头就走,也不管身后士兵。那何凯毫不迟疑。跟在他后面走下山去。剩下的叛军士兵犹豫着,一个个也都迈动了脚步……
其后朱斌入城,听闻黄飙不费一兵一卒,居然劝降了千余名叛军士兵,心里大是称奇,只道莫非这黄飙看自己那么轻松夺取了登州,也想学自己一手不成?
这千余名士兵,虽是叛军,却一个个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辽兵,战斗力极为强悍,朱斌本就胆大,也不管什么,让这些人全部换上江南兵地衣服,趁着后面大队官兵还未进城的时候,将其安全安插到了自己的士兵之中。
那何凯本来朱斌就甚是喜爱,此番终于得到,心中高兴,哪里还管他做过什么反贼不反贼的,当下就封了他个小小官职,留在身边暂时充任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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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天亮,城外官兵才从营帐出来,却突然发现登州城楼竟然遍插大明战旗,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看到了什么……
“这,这……”高起潜瞪目结舌地道:“我没有看错吧,朱斌,他,竟然真的一晚上就夺下了登州城?”
一边吴襄苦笑不止:“公公,你没有看错,登州城是咱们地了,这朱斌,难怪圣上封他为‘百胜名将’,当真有鬼神难及之才……”
吴三桂却是欣喜若狂,自己这义弟行人做事实在让人难以预料,说一晚上就一晚上,而且自己昨晚一夜未睡,只在注意着登州的情况,可那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朱斌究又竟是怎么拿下登州城的?
“长伯。”忽然,吴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朱斌此人实在非同凡响,他二十不到便已封爵,依我看来,封公封侯只早早晚之间,封王也未必便不可能了……你舅舅大凌河战败,虽未受到圣上处分,但要想再得朝廷信任却已无可能。我吴家急需一大强援。你与朱斌本是结拜兄弟,千万要好好利用啊……”
吴三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吴家到了自己这一代,祖大寿兵败失宠,自己的父亲又被夺去了总兵之职,虽然籍着这场胜利,铁定能官复原职,但想再进一步已无可能。那高起潜终究是个阉人,又和自己没有直接血缘关系,要想让他尽心竭力帮助自己也有些勉为其难。
朱斌?父亲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有自己的这位义弟,皇上眼里最得宠的红人,才能帮助自己,帮着自己一步步爬到自己朝思暮求的位置……
当大军进城之后,见到迎面而来地朱斌,众人这才弄明白了登州城如何会落到他的手里。
金国奇酸溜溜地说道:“恭喜朱大人,贺喜朱大人,朱大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偏偏选在孔有德逃跑的时候攻城,不得不让人羡慕啊……”
他话里地意思是这次登州城落到朱斌的手里,可不是他有什么真本事,只是运气好些罢了,换了谁来都一样。朱斌淡淡一笑,也不和他计较。
吴三桂和高起潜却不这么想了,都想到此人实在厉害,居然能预先料到孔有德会逃跑,所以才敢立下了那份军令状。看来这人不光是皇上嘴里地“福将”,更是一员“智将”……
“朱大人,待我上奏朝廷,必然报了朱大人首功,只是跑了孔有德,实在是可惜了,要不然……哎,还被他带走了那么多叛军……”高起潜夸了朱斌几句,又叹息着说道。
朱斌胸有成竹地说道:“公公无需担心,朱斌在此之前,早在登州海面布下战船,就等着孔有德自投罗网了,此番就算抓不着孔有德,他的那些部下亲信也必然大部都被擒获。”
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巡抚,好半晌高起潜才说道:“朱巡抚,这次我是真的服你了,不瞒你说,方才我还觉得你运气实在是好,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哪里是你的运气好,根本就是你经过精心准备的……”
边上恭维声响起一片,连那金国奇也不得不赞了几句。吴三桂更是赞不绝口,拉朱斌到了一边,悄悄耳语几句,非要等战事平息后传自己些用兵之妙。
朱斌心里大叫惭愧,你高公公可实在是抬举我了,要说准备倒的确是有准备,可这全是本大人仗着比你多上几百年的历史知识,说来说去倒要感谢那个陈博士了,要不是他强迫着自己背了那么多明史,自己可也走不到今天这步……
大军进入登州,一边安抚乡民,一边向朝廷报捷。可朱斌总也有些心神不定,一心牵挂着海上,不断派人探报,也不知道龙阁、李德他们,能不能够顺利地截住孔有德的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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