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散发出巨大的热量,昨日刚刚下到地面上的雨水在阳光的作用下被纷纷的烤干,宁静的小河里也因为雨水散去的原故而变得缓和了许多。
河边的一棵小树下躺着一个身着破烂军服的人,这个人削瘦,但是肌ròu发达,头朝下爬在地上,下shēn还泡在河水里,但是从衣服上可以看出似乎这是一个澳大利亚军人。
疼真得是很疼,尤其是头部,像是马上就要炸开一样,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人正是袁柳。
“我这是在那儿?”这是袁柳醒来后的第一个想,他想坐起自己的身子,可是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生痛,而且下shēn酸疼,袁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这里就是传说中的yīn间么?不像呀,有阳光呀,对了,自己还能感觉到疼痛,不是死人感觉不到自己的疼痛吗?这也就是说我还活着。
袁柳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就抬起了自己的头,他看到自己的身上各个零件一个不少,当时他就松了一口气,**老子又幸运了一次。强烈的阳光透过小树的枝叶直射下来,朝在袁柳的脸上,袁柳又感觉到一阵的晕眩,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十分的沉重,就又昏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袁柳才渐渐的转醒,这一次醒来袁柳感觉好了一些,起码头没有刚才痛的那么利害了,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下肢都泡在河水里,怪不得感觉自己的下肢那么的酸痛,原来是泡在河水里了,冰凉的河水都把自己的下肢给泡得肿了起来,袁柳挺了挺身子,把泡在河水里的下肢从河水里给抽了出来,头背靠在小树上,袁柳的摇了摇头,又是一阵晕眩的感觉,**肯定是没吃东西和体力透支过大给累的、饿的。
想到这里袁柳又感觉到自己的腹中十分的饥饿,想吃东西,可是他摸边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点吃的东西,食物早在急行军时都扔掉了,袁柳无奈直起身子半靠在小树上想着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其实,早在袁柳炸毁了电台时,敌人的坦克就已经向袁柳所处的地方发射了炮弹,只是袁柳的行动过快,才导致了炮弹没有直接命中袁柳,但是炮弹爆炸所掀起的冲击波还是波及到了正在奔跑的袁柳,把他给一下子给掀到了河里,震晕了过去,并没有被炮弹的弹片直接命中,而河里因为刚刚下过大雨,水流很喘急,袁柳刚刚入水就被水流给卷向了小河的下游,求生的本能,使得袁柳在无意识时也奋力向水面挣扎,天快亮时,袁柳才被冲到这个地方。
不行我得回去我得找部队去
袁柳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他站起了身子,可是脚下却感觉发飘,走了两步都是踉踉跄跄的,不得已又扶住了一棵树,喘了两口粗气,不行体力损失的过大,得吃些东西补充一下面力才行,想到这里袁柳又想坐下,可是在这时,他发现在河边的水里有一支步枪,袁柳这才想自己的枪没有了,他四下观察了一下,尤其是河边,并没有发现属于自己的那支突击步枪,只有一支他缴获敌人的1步枪,袁柳步履蹒跚的取回了那只1步枪,拉下弹匣一看,里面的8发子弹全是满的,他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只硕大无比的耗子从树下的洞口处露出了头,袁柳一看,的将枪托顺势一砸,正好砸中那只硕大无比的耗子,耗子被突然袭到的枪托给砸的头颅酥裂,血流满地,田里的耗子很多,它们都是靠着田里生长的庄稼过活,在常人看来现在的这只耗子很恐怖,很血腥,如果小女孩见到甚至可以说很可怕,可是在袁柳看来,这却是一顿无比的美味,袁柳一把抓起被砸死的耗子,刚想放进嘴里,突然看到在耗子的肛门处有一片黄不拉叽的东西流了出来,他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耗子被枪托砸中后流出来粪水看到这里袁柳不由的一阵作呕,他接受过丛林生存的训练,也在上一次的断崖之战后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在丛林里行军了好几天,吃过生食,可是却从来没有吃过带屎的生食,袁柳恶心的放下了手中的老鼠,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衣服内有一件东西,身上的这件军服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联军逃兵的。
当时袁柳并没有对这件衣服的里里外外进行检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件衣服口袋内有东西,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来看,竟然是一个放大镜,袁柳的眼前一亮,他四周看一看,附近并没有什么人,管他的大不了该死吊朝上,反正现在自己的这条命是白赚的,袁柳从身边收集了一些小树枝,跑到阳光下,用放大镜把阳光聚焦升温,不长的时间那些早已被阳光晒干的树枝就被点着了,袁柳又放上一些树枝把火升大,然后拿起被砸死的耗子到河边洗剥干净,最后用一根树枝插上,放到火上烤了起来,袁柳也不怕升起的烟雾引来敌人了,这个时候能吃上一顿能吃的东西就算是死也值了。
不一大会儿,耗子就被烤熟了,袁柳赶快把火熄灭,然后拿着烤熟的耗子换了一个位置,这样是为了安全。坐下来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袁柳吃完后,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有人出现,看来这里的人可能是因为打仗都跑光了,想到这里袁柳笑了一笑,站起了身子,判别了一下大致的方向,用枪身当拐仗步履蹒跚的向着北部的丛林走去,这里是那里袁柳并不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他这里离着部队不远,而大致的方向就是北方,只要向北就能找到自己人。
因为天sè的原因,再加上过度的紧张和体力透支,使得原本奋战了一天的袁柳在夜里走错的方向,原本向北方走的路线,袁柳却在走出一段后,又折回了南方,直到早晨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后,袁柳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而他也同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北澳大利亚丛林的南部边缘地带,叹了一口气袁柳又折回北方。
此时,袁柳想哭,他真得想哭,虽然他现在是一个战士,是一个英雄,是一个男人,但是他必竟还不到二十周岁,还只是一个孩子,脱离部队的感觉不好受,没有了战友的扶助,没有了兄弟的关怀,没有了亲人话语,他感觉到空前的孤独,只有一片片看不到边的丛林和树木。
他想起了班长程思远,他想起了张名海、鼻涕虫何盛、连长段富山,团长邱钟洛想到这里,他就想哭,他想他们,他想他们怎么不来找他,他还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到这里,袁柳再也忍不住了,把枪一丢,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想家,想部队,想战友,更想自己的父母,
十九岁的年纪,给独自一个人丢到敌国的丛林里,四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野兽,到处都是危险,没有亲情,没有关心,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看不边的丛林和危险,还有不知道从那里从何时会冒出来的敌人。任何人真得身处于这样一个环境们会怎么想,不会哭吗?
刚开始,袁柳在战斗中对什么都不怕,包括死亡,因为他的身边有战友,有兄弟们,有他们在,他的心底就有数,就有底气,就算是当时做出独自一个人背着电台引开敌人援兵的决心时,他也没有怕,在受到敌人的炮击时,他也没有害怕,相反,他还有一丝嘲弄敌人的感觉,那是在愚弄了敌人后得到的快感,袁柳当时根本就不惧怕死亡,甚至可以说在引开敌人的奔跑时渴望死亡,尤其是在得知敌人上当,自己的战友们占领了迪拉勒后,他的那种兴奋,那种激动,甚至对当时的他来说死亡也许是一种升华。
可是当那种激动和兴奋过后,面对着这一片片看不到边的丛林,不知道何时从那里会冒出来的敌人时,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怕的要死,他变得惧怕起死亡来,要说当时在引开敌人时不怕死亡,那是来不及想这些事,那么现在袁柳有足够的时间来想这些事,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战友,他的忧虑和担心还有心里话,他不能对旁人说起,只能装在自己的心里,只能自己默默的撑受着。
这么大的压力,尢其是对死亡的恐惧,对一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残酷。其实,战争并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而最为可怕的则是那份孤独,那份永远也看不到生的孤独,这种为了死亡而活着的孤独才是最可怕、最要命的。蒋哭了,哭的很痛,哭得很伤心,在这个时候哭一哭也许是对自己最大的解脱和安慰,哭着哭着袁柳迷迷糊糊的就靠在一棵小树上睡着了,父母仿佛来到了他的身边,母亲伸出温暖的双手来拂摸袁柳那剃掉了头发的光头,父亲面带着微笑看着他,袁柳多么想喊一声“爸爸妈妈”可是他怎么喊也喊不出声来,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袁柳你小子干什么还不快起来你得回去,不能停下,回到祖国去”袁柳回身一看,在半人高的草丛之中闪出一个骄健而又十分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新兵连的班长卜峰,眼前的卜峰和临牺牲前的差不多,一身丛林迷彩作战服,手持突击步枪,手中还拿着一捆集束手榴弹,满身的硝烟,眼神是中热切的斯盼,一副威武的神态。
“班长班长”袁柳猛的一个机灵,袁柳坐了起来,袁柳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神经,他的眼神有些呆滞,还没有从梦中还过神来,袁柳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脸上十分的难受,他用手一摸,竟然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爬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袁柳打落脸上和身上的虫子,站了起来,并且用衣服的领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捡起丢在地上的1步枪,长出了一口气,向着北方迈开了步子,他知道这是老班长的亡魂在激励他,是父母的爱在呼唤他,他不能倒下,不能停下,更不能害怕,他要继续前进,他要继续向北走,回到自己的部队去。
就在袁柳迷路的当天下午,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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