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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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拼刺刀(2/2)
    骂着,双喜就端了那挺捷克式轻机枪,从沟里一跃而起,正蹲在地上的龙真,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拽下沟底,几乎与此同时,嗖的一声,一发炮弹干了过来。

    “双喜,你小子给我冷静点。”龙真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听着,这时候,谁都他妈的别跟我逞英雄,这会出去,就等于送死,好汉不吃眼前亏,都给我趴下。”所有人又重新卧倒。

    石原从军部又调来了上百门新式大炮,一字排开,全速齐射,那些炮弹铺天盖地,炸得[***]士兵叫苦不迭!

    一阵狂轰滥炸之后,[***]阵地上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刚刚建好的堑壕,全部被毁,防线被分割得七零八散,不成体系,壕沟里,横七竖八躺得到处是尸体,很多电话机电报机被炸毁,单位与单位之间联系中断,整个阵地几乎处于瘫痪状态。

    炮轰停止了,阵地上硝烟尚未散尽,石原又下令施放烟幕弹,天地之间,像是起了大雾,烟气腾腾,能见度几乎为零,一步之内,辨不清人影。

    龙真把眼都揉疼了,还是看不到几步之外的事物。

    看不到周围的事物,却能听到山下的阵阵杀声,曰军的步骑兵开始发起冲锋了。

    此时的[***]兄弟看不到他们的对手,却能感觉到对手在一点点逼近,**裸的兵戎相见并不可怕,世上最可怕的是你看不到自己的对手,而你的一举一动却在对手的掌控之中。

    死神在向他们一步步逼近,而这些年轻的士兵们却又无计可施,他们看不到对手,于是无从下手,手头那些少得可怜的弹药,经不起任何盲目的射击,子弹完了,也就意味着死亡真的来临了,所以,在看不到敌人的时候,在不能确保一颗子弹干掉一个鬼子的情况下,谁都明白,决不能轻意出手,浪费任何一颗子弹。

    他们只有等,藏身在壕沟里等,等那些张牙舞爪的鬼子冲上来,直到双方近在咫尺的时候,再拼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个鱼死网破。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终于,龙真看见了第一批冲上来的鬼子,高声大喊:“兄弟们,准备家伙,鬼子来了。”

    所有的兄弟都握紧了手里的大刀,他们已经等了好久,可真的要兵戎相见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里还是禁不住地掠过一丝紧张和激动。

    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了。

    两国士兵,那一刻,终于在视线相对的瞬间,彼此看到了对方的脸孔,一样的肤色,不一样的神情,还有喷火的眼神。

    龙真一声断喝:“兄弟们,跟狗曰的拼了。”

    壕沟里,所有的兄弟,发一声喊,一跃而起:“来吧,狗曰的。”

    一个鬼子冲上壕沟,呈居高临下之势,朝着龙真,一枪扎了下去。

    龙真举刀相格,曰本兵的身体刹那间失重,猛然前倾,龙真骂了一声:“艹你姥姥的小鬼子。”跟着抡圆了膀子,大刀一挥,正砍在那曰本兵的左腿弯处,曰本兵的一条腿就齐茬飞了出去,然后身体一个斜歪,木桩似的栽进壕沟。

    一个曰本兵端着刺刀,刚一跳上壕沟,还没找准目标,藏在下边的旋子呼地蹿起,那曰本兵吓得一怔,没等他缓过神,旋子一把抓了他的胸口,骂了声狗曰的,抬手一刀,砍死在沟底。

    双喜那边就有点背了,他正跟一个曰本兵拼着刺刀,突然感觉身后有异常,没等转身,沟帮上,一个曰本兵扑了上来,双腿一分,就骑在了双喜的脖子上,双喜下意识地抓了曰本兵脚脖子,本想把他拽下来,这当儿,对面的曰本兵,八嗄一声,刺刀就扎了过来,吓得双喜格登登连退数步,脚后跟抵到沟帮上,身体突地失重,曰本兵的第二招又到,双喜下意识地将身体一拧,刺刀就擦着他的左肋骨扎到了沟帮上。

    龙真刚砍死一个曰本兵,眼角瞥到双喜遇险,脱手一甩,大刀像飞刀一样直插那曰本兵的后背,力贯前胸,那曰本兵仆地而死。双喜惊魂稍定,用力甩下头上的鬼子,然后被龙真一刀砍死。

    就这样,双方一直恶战到太阳偏西,曰军的冲锋终于被顶了回去。

    这场肉搏战打得惨烈到了极点。

    虽然曰军的第一轮进攻被粉碎了,可壕沟里中国士兵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鲜红鲜红的血水汇集在一起,形成细流,顺着壕沟向着凹处缓缓流淌。

    天要擦黑的时候,心有不甘的井崎命令步骑兵又发起了一次进攻。

    [***]所有人员,不论职务,一律携枪上阵,连卫生员、炊事兵、运输兵都用上了。

    又是一场恶战。

    直战到天色黄昏,双方才各自收兵,埋锅做饭。

    老黑站在山顶一块石头上观看阵地,见两军战线已是相互包围,犬牙交错,负责清点人数的一个参谋跑过来报告:全师一万多人,目前有作战能力的不足三分之一。

    听得老黑心中一阵凄怆,眼见自己的战线七零八散,不成阵法,老黑下令:收缩防线。

    草草地吃了点东西,老黑让传令兵通知所有营以上军官,到师部开会。开会的主要议题:如何突围。

    就在大家讨论如何突围,主意不一的时候,那间临时搭建的遮蔽部外面突然有人喊报告,老黑众人皆扭头。谢依一看是龙真,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六十多岁,头上扎着羊肚皮白毛巾,穿着对襟大褂,手里端着根一尺多长的烟袋锅。所有人都是一愣。

    老黑说:“进来。”

    龙真把老头领了进去,等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正为突围发愁的众人,一下子变得眉开眼笑。

    原来天刚刚黑下,借着夜色,龙真双喜旋子三个人偷偷地摸下山,侦察地形。可刚到半山腰,打蒿草里钻出一个老头,老头看三个人的穿着打扮,知道是[***],就悄悄地从后边追上来,一把拉了旋子,把旋子吓了一跳,头都没回,下意识地一伸手,抓了老头的胳膊,腰一弯,就把老头给扛了起来,眼看就要来一个大前摔。吓得老头娘呀一声:“老总饶命啊!”

    天太暗,龙真没看清老头的面目,但从声音里听出是一个老人,就噌地一下,蹿上前去,一个前扑,仰面躺地,接住了老头。即使这样,摔得老头还是半天没言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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