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设法安装探头,但不保证效果,只能私下观看,不得传播。”
成诺同意,她不会引火烧身。
记录来的很快,原来三色小姐已与劳智美先生同居,摄像头不知被安装在那里,但可以完整地俯瞰整个客厅。
天还蒙蒙亮,三色小姐第一个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开门,下楼取牛奶和报纸,然后进厨房料理早餐——除了她,劳家共计六口人,个个需求不同,劳智美父母偏爱白粥,泡菜要现切现拌,放酱油不放盐,少许醋;劳智美先生口味偏西式,脱脂牛奶,培根,面包,鸡蛋必须一面煎;他的姐姐和父母一起喝粥,却要记得加上一勺肉酱,佐粥小菜雷打不动,两枚皮蛋,不能用刀,只能用丝线切开,不然会有铁腥气;劳智美弟弟与弟媳也同样住在这个三居室内,两人倒不是很挑剔,嗜好泡饭,配菜无所谓,但必须有馒头包子。
三色小姐永远只是随便吞点什么算数,众人吃早餐的时候,她忙着为将要出门的人准备鞋子,还要收拾厨房,之后的脏污碗筷也是她的责任。
下班时分,又是三色小姐第一个回来,双手提满菜蔬,鞋脱袜甩,赶进厨房做晚餐。
餐桌上必定有人指责鱼不够新鲜,肉有臊气,菜未洗净,汤太淡饭太硬。
饭后自然不会有人帮助她清理桌面碗筷,从厨房出来,三色小姐还要打扫客厅餐厅,那些复杂啰嗦俗气的多宝格每天都要清洁,地板要蹲跪下来逐块擦,要擦得泛出亮光来,擦地板的水,每个房间都要换,只要水的颜色有一点点发灰,就必须换水重来。偶尔挡到电视,会被大声叱呵赶开——姐姐弟媳从各自的房间里搜罗出脏衣服交给她,再拿回已经晒干折叠整齐的干净衣服,表情木然,嘴唇动也不动,像是对着一台全自动清洁机器。
时时接受命令,找一双袜子,端一杯水,找一封信。
休息天能不能停一停,喘口气?劳智美父母邀请牌搭子来家里打牌,乱纷纷,团团转,怎么少得了殷勤体贴的服务员?
根本就是一个忠实的奴隶。
难怪费费会落败。据成诺所知,她去劳智美家中,从来没有洗过碗,倒过茶,劳智美母亲曾经在背后说过:“油瓶倒了都不扶”。
任劳任怨的三色小姐甚至能够时刻保持温柔笑容。
就这样还得不到一个好字呢,成诺看着都会浑身发冷。嗳,费费应当真诚地感谢三色小姐,她将费费从火坑中搭救出来。
“他们何时举行婚礼?”
“暂时还没人接到请柬。”全能先生沉吟片刻:“但劳智美先生曾和饭店交涉,要求取回宴席定金,未果,他改而要求无限期延迟——还有婚庆公司那里,费费小姐曾经在那里定制过一件塔夫绸婚纱,他也希望能够兑换成现金,如果不能,就按照三色小姐身形进行修改——事实上,费费小姐的信用卡清单还表明她曾经购买过宝石与钻石婚戒,成套的黄金首饰,定制家具,你有没有看见过这些东西?或是发票?取货单?建议你设法予以保管,或是尽快更换公寓门锁。”
成诺悚然一惊,随即颓然,自从费费出事,她就没回过公寓,只怕嗅觉灵敏的劳智美先生早已将那里洗劫一空。
“可有机会追回?”
“正规途径,恐怕很难。”不错,若要设定怀疑对象,成诺的排名或许还在劳智美先生前头。
何况这只是些鸡零狗碎,真正的大头还在劳智美先生的账户中乖乖呆着。
舍本求末,何其愚也。
但如有可能,成诺不会留下一根头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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