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休回到西屋,又装了一百斤胡萝卜,二三百斤红薯,都装到了架子车上。然后端着煤油灯到了东院东屋,这是他住的地方。
东院的四间正房,东边两间是大哥和大嫂的,西边两间是姐姐的。姐姐刚出嫁,房子还给她留着。东边的两间东屋,靠南边的是备用厨房,靠北边的,是严子休和二哥合住的地方,反正目前都是单身汉,也无所谓。不过大哥大嫂和二哥都不在家,各有各的工作。所以整个东院,今天就严子休一个人。
煤油灯的灯芯透过玻璃罩子,放射着黄白色的光。严子休坐在东屋的书桌前,思绪万千。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是真?是幻?说是真的吧,怎么可能呢?说是幻觉吧,还有这么多真实的变化。要不要再到仙府里面验证看看?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他现在不想熬夜了,因为有了仙府,有了信心。除了不得已的工作学习需要熬夜,其他无意义的熬夜,都是对明天信心不足的表现。
【推荐下,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吹灭煤油灯,严子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觉得心潮起伏,毫无困意。不会又要失眠吧?这么多年来,失眠他可没少经历。这时,无忧说道:“你现在是神经系统过于兴奋,中医讲气血上浮,阳不入阴。”
“那怎么办?”
“这样子。你先把注意力轻轻地放在两脚的脚心。过一会我再给你说下一步。”
“好。”严子休轻轻地把注意力放在脚心,念头跑了,就再拉回来,再跑了再拉回来。……过了好一会,无忧的声音传来:“现在把注意力放在腹部,随着呼吸,腹部会自然起伏,轻轻跟随这种起伏。”严子休听话照做,觉得杂念越来越少,身心越来越松,越来越空……
“格给根……”一阵雄鸡打鸣的声音传来,严子休睁开了眼睛:“呀,天亮了。一合眼一睁眼,一夜就过去了?这一觉可真舒服。”他看看手表,六点半,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拿起洗漱用具到压水井旁边,放下用具,又去厨房用水勺打了一勺水,倒进压水井里开始呼哒呼哒地压水。这一勺水,叫引水。没有引水,地下水不容易压上来。
母亲早就起来了,在扫院子。严子休边洗脸,边问:“娘,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好哩很。好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我也是,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正说着,大舅牵着毛驴从过道过来:“子休,起来了?”
“大舅早。”
“你先洗脸,我把车套好。”
“我洗好了。”严子休过去把架子车压平,这样子,驴容易套。
母亲问:“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农村一般都是先干一阵子活再吃早饭,农村的小学也是凌晨先去上学再回来吃早饭。严子休家离小学四里路,想当年早上中午下午,一天六趟,两头不见太阳,光上小学算下来就走了几万里路。
“不用,我到集上买俩烧饼就行。”严子休又找了一把水果刀,拿了一个用于盛菜的搪瓷盘子,装了一暖瓶凉水,放到车上。对大舅说:“大舅,你家的秤也借我用用。”
“行。”一会儿大舅把秤拿来,牵着驴把车子拉到院子外面的路上,“你可要把驴看好了。”
“放心吧。大舅,现在集上胡萝卜和红薯都怎么卖?”
“胡萝卜一毛五,红薯三毛。”
“好,知道了,我走啦。”
老万集在新良村西面,有四里半地。农历逢单日有集,初九、十九、二十九逢会。集,是早上到早饭后。会,是从早上到午饭后。
严子休怕来晚了没有好地方,所以一路也没和无忧聊天,急匆匆赶路。到了老万集东头一看,还是来晚了。好家伙,到处都是人。看这情形,也进不去啊。没办法,就在集东头寻个空地,找了十来块砖头把架子车前后垫好,把驴解下来拴在旁边的树上。然后打开麻袋口,把胡萝卜和红薯露出来。灵液滋润的东西,表皮完整光滑,相当有卖相。他又用水冲了一下搪瓷盘子和水果刀,洗了一个胡萝卜和一个红薯,切成小块,放在盘子上,红的红,白的白,水灵灵的。万事俱备,他开始吆喝:“好吃的胡萝卜,好吃的红薯,清新甘甜,先尝后买,机会难得啊。”
喊了几遍,路过的行人大多看了看,却没有驻足的。严子休心里纳闷,我这每个字都是实话,怎么没人来呢。又喊了几遍,还是没人来。他心里有点明白了,怪不得大家都在集里摆摊。村口这地方,没买东西的急着进去,买好东西的急着离开,行动的惯性太大,停不住脚啊。
无忧现身说:“我帮你喊。哎,好吃的胡萝卜,好吃的红薯,清新甘甜,先尝后买,机会难得啊。”
这一喊不要紧,几乎所有人都看过来,竟然有只鸟在吆喝,这可真稀罕。没见过鹦鹉的人,互相打听,这什么鸟啊,真漂亮。呼啦,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严子休吓了一跳,心里问无忧:“大家怎么能看到你,能听到你说话?”
“我想让人看到和听到,就能让人看到和听到。”
严子休给无忧比了个大拇指:“请继续表演。”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