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看着笑意正浓的豫郡王,樱唇轻抿,“原来,你是在那一年认识东方的。怪不得,之前我从未曾听他提起过你。”
豫郡王点头,“那时候,你正在他的庄子上养病,也是你病症最严重的时候。”
“后来呢?”
“后来,他们在九江居只住了三夜,并和九叔细细的研究了你的情况,便匆匆赶了回去,还带了很多很多的药材。其中,就有那味疆芸。”
东君:“再然后呢?”
“再后来,我便追着他二人,一起到了隐月山庄,也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小姑娘,那便是年仅八岁的玉九歌。”豫郡王深深的凝视着东君。
东君:“……”原来,他真的在很久以前,在我小时候,是见过我的。
她抬眼凝视着前者,“那你在隐月山庄呆了有多久?”
“不久,也只有匆匆三日。但就在那短短的三日之内,我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感觉,便决意要娶东方玉华为妻。”
“所以,你们后来成婚了吗?”
豫郡王摇头,“没有。我回到王府后,将此事禀明父母,颇费了一些周折,才获得他们的准许,同意等我年满十八周岁之时,方可成婚。后来,玉华和东方便常和我鸿雁传书,往来密切。
第二年,我便邀东方和玉华来王府小住。期间,我三人常常把臂同游,谈武论箭,展望未来。那段时日,我有挚爱在旁,知己在侧,家人在后,真是我此生最最幸福的时光。
但月余过后,东方便吵着要回家。原来,那时你在南境姥姥家养病,他每隔半年,便要去为你看诊。于是,我们便又匆匆分别了。而那一次,亦是我同玉华的最后一次见面。”
东君抬头惊讶:“最后一次!”
豫郡王伤感中,“是的,算是最后一次吧?”
东君:“?”
豫郡王继续悲伤中:“原本,我以为两年之约,并不太久,但终究,宋璟琮并没有兑现承诺,将东方玉华给娶进门去。”
东君也抬头望天,想着十三年前的那一日。
不过短短一日时光,自己最亲近的六位兄长便与世长辞。
她悲声:“是呀,世事无常,白云苍狗,旦夕祸福,实非人力所能控制的。”
豫郡王也沉默不语。
两人缓缓向前走着,一时都沉浸在沉重的往事之中。
半晌后,东君望着前方,“桃花沟,原来十几年前,九叔是住在桃花沟里的。”
豫郡王:“是的。那几年,我喜欢桃花沟里的风景,便经常往那山沟里跑。有一次竟然发现,在那深山沟里的桃林中,住着一个年青的大叔。
初时,我以为他就是个花农。因为他晒桃花,酿桃露酒,制桃花糕。我就是闻着花香找到他,想买他的桃露酒和桃花糕的。
谁知一打听,他原来是位避世隐居的郎中,而且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鹤医”老九江。那时,我与他一见如故,便常常去他的九江居内,品酒赏饼,谈医论道,很快,两人便成为了莫逆之交。
也因此,由他的口中,知道了另一个少年的存在。”
东君接道:“那少年便是东方玉泽?”
豫郡王:“是的。那时,九叔经常提起他,说他如何少年老成,机敏冷静。又说他年龄小小,但医术精湛,心思幽远。总之,东方玉泽在他的眼中,就是个神姿高澈的冰清少年。假如有一日,我见到他,定会与他一见如故,成为知己的。”
“九叔说得没错,东方他就是个年少冰清的天之骄子。”东君笑得灿烂。
豫郡王斜睨着她,笑意同样灿烂,“谁说不是呢?因此,我便对这个东方玉泽神往已久。那日,在进桃花沟的山路上,见他远远而来,声如凤鸣,影如云鹤,自然便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东君撇撇樱唇,“原来如此。那日,你早就认出了他,却还是故意配合他们,演了一场戏。”
豫郡王打着哈哈:“既然他们有此雅兴,想玩闹一番,小王又岂能扫他姐弟二人的兴呢?再说了,少年人之间的友谊,不正是由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之间,衍生出来的吗?”
东君:“……”
又是一阵沉默后。
东君看着前方,忽然就抿嘴微笑起来,“原来,九叔在十几年前,就是个不务正业的郎中啊!只不过,以前的他是个花农,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个茶农。唉!这世上如此不务正业的郎中,除了他之外,恐再无二人了。”
“就是!”豫郡王微笑点头,“他如今在瑶山村的九江居,我也是常去的。那满山的茶树,还有那满院子的茶叶。他呀,简直是将不务正业玩到了极致。”
东君叹了口气,“那一年,也是东方失踪一年之后,家里人突然告诉我,说给我找了位名医。如今看来,也是你托九叔去为我看诊的,对吧?”东君抬起清亮的眼神。
豫郡王回视着她的眼神,“这都是东方的意思。他在失踪前就曾告诉我,他答应过你,一定会回去为你医好失忆之症,还要为你找到当年兄长们惨死的真相。他说过,君子有诺,此生必践。”
东君红了眼眶,问:“这里距帝都城外的瑶山村有多远?”
“四百里。”
东君继续红着眼:“四百里之遥。后来,我来到帝都后,九叔便也跟着搬了过来。并且,选择在城外不远的瑶山村隐居下来,也是为了方便随时为我看诊。而这一切,也全都是你的安排,对吗?”
豫郡王温柔的点头,
东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滚动而下,“那后来,豫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东方又是如何失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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