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一旁嬉笑,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郑少远从马上下来,缓缓走近,冲着时诩笑道:“侯爷今日在猎场上拔得头筹,真是少年英雄啊。”
时诩与景聆当即停止了嬉闹,时诩抬头,对郑少远道:“不敢当。”
郑少远哈哈一笑,摸着胡子道:“这有什么不敢当的?今日皇上也进了猎场,侯爷可是比皇上狩的猎物还多呢。”
景聆抬眼间便看见出现在郑少远身后面目阴沉的贺迁,她连忙抓住了时诩的手。
时诩顿了顿,道:“皇上是胸怀宽广的人,不像郑大人,小肚鸡肠。”
郑少远的唇角顿时垂了下来,“侯爷你怎么能骂我呢?你作为臣子,难道不应该对国君表达自己的敬意吗?你故意射杀了猎场里一半的猎物,就是故意让别人抓不到猎物,也是故意要让皇上难堪!你这就是大不敬!”
这郑少远显然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时诩冷哼一声,道:“那郑大人认为,故意把猎物让给皇上,就是尊敬皇上了?”
“这是自然。”郑少远不假思索道。
时诩倏然笑出了声,他看向郑少远背后的贺迁,道:“皇上也是这样认为吗?”
贺迁缓缓抬眸,没有出声,浑身上下都酝酿着刺骨的寒意。
郑少远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不知道时诩是不是在问自己,只好转过身去确认。
迎面而来的是贺迁堪称凶神恶煞的一张脸,郑少远顿时瞪圆了眼睛,惊慌失措地朝后退,双脚都快踩到了景聆的小案上。
“皇……皇上……”
“郑少远。”贺迁眉眼间凝结了一层薄冰,“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揣测朕的用心,而污蔑良臣?”
郑少远跪倒在地,道:“臣……臣无此意啊!”
“你无此意,那你心里又存着何意?”贺迁步步紧逼,“说啊郑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给朕听听。”
“臣……臣……”郑少远手忙脚乱,看到一旁正看热闹的时诩,便指着他道:“皇上,臣是为了皇上着想啊,是武安侯对皇上大不敬,臣是为了皇上指责的他啊!”
“就因为几只猎物?”贺迁冷哼道:“猎物在猎场里,本就是供人狩猎的,武安侯作为大将军,多猎几只猎物怎么了?听闻郑卿今日在猎场里一个猎物都没猎到,不会是因为这样,就嫉妒比你猎得多的人吧?”
“皇上,臣本就是文官出身,这狩猎……并不是臣所擅长的啊!”郑少远连忙解释,“臣心里都明白,又何必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嫉妒武安侯呢?”
“那郑大人刚刚那番话究竟又是为何?”景聆撑着下巴,觉得自己的一把火该添上去了,“郑大人莫不是看不惯皇上与侯爷君臣和睦,故而故意挑拨?”
“啊?”郑少远顿时像是淋了盆凉水一样难受,“夫人言重了,武安侯是大魏的股肱之臣,我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呢?”
“可你刚刚字字句句都是在针对侯爷。”景聆也丝毫不退让,“难道,你对侯爷有意见?”
“我怎么敢对侯爷有意见,夫人怎么能这样恶意揣测我呢,皇上您看……”郑少远眼泪汪汪地看着贺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景聆冷声一笑,上扬的眼尾涌出点点凶光,她泠然道:“那郑大人刚刚又为何要恶意揣测侯爷呢?”
“我……”郑少远登时哑口无言,只能看着景聆干瞪眼,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这张老脸就要挂不住了。
恰在这时,郑靥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和颜悦色地走到贺迁与郑少远中间,缓解其中尴尬。
郑靥先给贺迁行了礼,对景聆和时诩道:“我爹嘴笨,刚刚那番话实属无心之举,还请侯爷与夫人海涵。”
“啊是是是……”郑少远连忙附和。
景聆上下打量了郑靥一眼,轻笑道:“奸计被发现了才嘴笨,冤枉人起来,口齿可伶俐着呢。”
郑靥露出一丝苦笑,转眸看向贺迁,挽住了贺迁的手臂,撒娇似的道:“皇上,今日出来狩猎是开心事,别在这点小事上浪费了心情。”
景聆眼眸微眯,盯着郑靥嫩藕似的手,心情莫名有些微妙。
贺迁脸上的寒冰并未融化,他看了郑靥一眼后便甩开了她的手,
“朕的心情原本也是不错的,是谁破坏了朕的好心情谁心里清楚。”贺迁瞪了郑少远一眼后,便走上了高台。
被这么多人看着,郑靥也觉得尴尬,朝时诩和景聆福了福身后,就拉着郑少远去了他的席位。
而时诩却在这时忽然拉住了景聆的手,语气落寞:“你刚刚看着郑靥挽皇上的手,是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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