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剑侠图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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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火神庙炳南认亲子 杨家庄五小结金兰
    书中暗表,只因洪利要看看此子伤痕割的重不重,洪利来至到这位小爷的面前,观看左耳,就见此子左耳边上,明显用针扎了一个玉字,洪利一看,触动了心思,猛然想起当年去广东访友,临行之时,妻子身怀六甲,堪要临盆,又值洪利行期在迩,安人杨氏不肯阻拦丈夫远行,可就临晚间与丈夫商议,夫君若是走后,妾身倘生一男,请夫君与此子如何命名,洪利想行期在迩,这才告诉妻子杨氏,若生男在左耳上扎上个玉字,洪利这才起身,赶奔广东龙门县,拜访王十古,缘浅不遇,特奔清源山祥慈观,投师欧阳修,学艺归家,到家多一看,全庄俱遭水患,这一扫兴,在外面游荡江湖,转瞬间,倏忽一十八载,今误走杨家庄,可巧就赶上这档子事,带四位少爷在火神庙后院之内,因对刀见此子左耳扎有一个玉字,这才想起当年的心事,莫非此子就是我那娇生的玉耳,心中想到这里,一难过,想自己身为大丈夫,不能保护妻室孩儿,至令遭水患,到如今尸骨无存,今见这个玉字,对不起他们母子,一时心急,浊痰上拥,当时这口气闭住啦,这四位小英雄,岂能知道其中事呢,那么说了半天,这孩子到是他的儿子不是呢,其实还是真是,诸公别忙,听著者慢慢表来。只因洪利访友后,杨氏安人就分娩此子,取名玉耳,仰仗着娘家人维持,过了三朝满月,娘家人俱都去后,安人即小心抚养此子,此子长得体格丰隆,杨氏安人爱如珍宝,转瞬间此子已然两生日三岁,此时正在天气炎热,这一日晚同天交二鼓之时,杨氏安人把屋子里头收拾干净,蚊帐收拾好了,用香把蚊子熏出去,在内院预备一个木盆,在盆内倒上点温水,拿了一条毛巾,这才由屋中把那肥而可爱两生日三岁的玉耳,由屋中抱出来,为的是给孩子身上洗洗干净,免得教蚊子咬他,这就是杨氏安人,爱怜乳子的一片慈心,以至把孩子抱出来,放在木盆之内,把周身与他洗毕,自己拧毛巾打算要擦孩子身上的水,就在这个工夫,就听后街声如牛吼,又听一片人声鼎沸,外面齐声呐喊,喊道不好了,柴河口发了水啦,咱们快逃命吧,杨氏安人将要再听,就在这个工夫,势若山崩地裂,杨氏安人怎么也想不到,柴河口夜间发水来的这么快,就在一怔神的工夫,呼咙一声,房子被水冲塌,水已没顶,杨氏安人也顾不了自己的娇生,在水内挣命之际,用手抓住一扇窗户,被水的浪头一打,杨氏随着波涛冲的顺水滚下去了,不表杨氏被水冲走,房产被水荡尽,单表两生日三岁的婴儿,在木盆之内,被水连木盆一齐冲走,还得亏这个木盆,要没有这个木盆,这个孩儿难免葬于江鱼之腹,既有这个木盆,被水把这个木盆冲的滴溜溜乱转,冲来冲去,被水冲到一个所在,是一段河堤,这个河堤的东面有一个村庄,这个庄子约在一千多户人家,内中有一家财主,这个庄子叫洪家堡,这个庄子的名儿,也是由这家财主起的,这位员外姓洪单字名方,年约五旬开外,妻子刘氏,年在四十余岁,老夫妻并无子女。只有男女仆人,夫妻东庙烧香,西庙祷告,恨不能当时生子,接续后代香烟,也是夫妻一点至诚所感,老夫人身怀六甲,以至十月满足,生产一个男孩,三期满月已过,亲友们热闹一场,与此子起个名儿叫洪华,此子生得方面大耳,长得聪明伶俐,老夫妻爱如掌上明珠,由打有了这个孩儿,夫妻更注重善举,冬施棉衣,夏舍暑汤,施舍药料,斋僧布道,周济贫民,刘氏安人终日里拜佛焚香,吃斋念佛,不差什么村子,远近都知,洪老员外一家皆是善人,虽然夫妻同善,不料想祸从天降,洪华长到十六岁,忽然失踪,顶到晚问洪老员外这才各处寻找,那里有一点踪迹呀,派人离庄四外寻找,各处粘贴寻人的告白,此子并不知何往,急的刘氏安人哭天号地,各处烧香许愿,亦无灵验,一连寻找了三个多月,竟自杳如黄鹤,急的老安人终日痛哭悲泣,这一日老夫妻在后房闷坐,刘氏安人遂向洪员外说道:“你我夫妻长处不捏,短处不捏,终日向善,并未损德,皆因你我夫妻一点至诚,才能够老来得子,理应上苍保佑此子,长大成人,接续洪氏门中一点香烟,那才是善有善报,既然上苍怜恤你我夫妻孤苦,方才天赐此子,怎么也想不到此子到十六岁失踪,这不是就如摘你我夫妻心头之肉,活活把你我气坏,看起来行善人,没有善果,作恶电莫有报应,这可应了俗语的话啦,修桥铺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儿女多,今我才知道行善人没有结果,十六岁的孩儿忽然失踪,难免邻右谈论,行善之人不善,隐恶杨善,方有今日遭此报应,员外从今日起,我可要开斋,决不行善事了,我要学刘氏青蒂之故事耳,(安人所说刘氏青蒂,就是在戏剧中,河北宣化府弗家庄,弗宗善与妻刘氏青蒂,乃是善德的人家,家中丰富,真称得起骡马成群,粮来成仓,家财豪富,只因弗宗善夫妻年老无子,各处烧香许愿,感动上苍,天降贵子,起名弗罗布,皆因此子到十六岁时,被地藏王菩萨渡走,刘氏青蒂以为失踪,这才有刘氏开斋,打僧骂道,将丫环生生打死,后花园掩埋,这才确五鬼捉刘氏押入阴曹,那时正赶上目莲僧得道同家,目莲僧救母这出戏,妇孺皆知),所以今天刘氏安人,说出要学刘氏青蒂开斋之故事,洪老员外闻听,一阵狂笑不止,安人见此景况就不由的动怒,遂向员外说道:“儿子既然丢失,难道说不是你的儿吗,我今正在悲泣,你看着不难过吗,你反到狂笑不止,你真是残忍之人”,员外听安人将话说完,遂叹了一口气,说道:“安人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可应了俗语的话啦,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世聪明化作无,把你我夫妻世善德,化为流水”安人听员外之言,忽然一怔,遂向员外说道“我乃是妇人见识浅,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求员外解释于我”洪老员外说道:“安人你已看了些个善书,不是善书上有这么两句吗,积善之家必有余殃,殃尽则昌,作恶之人,必有余昌,昌尽则殃,这两句话大概安人你看不明白,这就是方才你说的,修桥铺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多,要接着这两句话一想,岂不是上天不公,不然大世界上,往往有这种事,某人为善,终不得其善,反倒受穷,还有种无恶不作万恶滔天,他是又发财,子孙又多,这是怎么回事呢,这里面有个情由,有一种善人,他又斋僧布道,各处布施,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善人,其实不然,他暗地作出事来,什么伤天害理,毁人的贞节,霸占人的房屋土地,毁人的名誉,离人骨肉,人皆不能见,这个名儿叫作隐恶杨善,心与所作的事情不合,是这等人死后应当下十八层地狱,遭雷霆之劫,死后难免永远火刑,皆因他知道为善,故意去作恶,若按善书论,成为天下第一的恶人;还有一种人,终身向善,老不得发达,这是怎么回事呢,皆因他祖上作过伤阴鸷之事。言有句话,远在儿女,近在本身,应当他的子孙身遭其祸,若不然终身受贫,以赎他祖上的余殃,子孙若要改恶向善,就可就得受些个折磨,折磨受尽,慢慢的可就要好了,这是叫行善之人,必有余殃,殃尽则昌,往往还有这么一种人,无恶不作,庸心害人,伤无害理,良心灭尽,他反倒子孙满堂,家道饶余,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安人有所不知,皆因他租上有些个余德,他把祖上余德享尽,可就要昌尽则殃,这种人要是遭了报,余德既然享尽,可就不可收拾了,这就叫作恶之人,必有余昌,昌尽则殃,据我想你我夫妻,这半世,并不敢伤风败德,决不能遭恶报,你我老来生子,并非是福哇,你没听圣经有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你我夫妻老来生子,本不能享此子之福,十六岁忽然失踪,据我的思想,他不是你我的娇生,他是前来讨债,摘你我的心肝,这必然是祖上的余殃未尽,此子不长大成人便罢,若要长大,必然将你我牛牛的气死,常言有句话,命中无儿莫强求,咱们这个孩子,不是讨债鬼,便是要命鬼,皆因咱们夫妻终身为善,天降恶子,轻者把咱逼死,重者家败人亡,这是上天见怜你我夫妻,不忍看你我夫妻受祖上的余殃将逆子收回,咱们应当感谢上苍,这就是你我夫妻为善所致,真要是你我夫妻不明白,行善之人故意作恶,你真要学刘氏青蒂之故事,那可真成了天地间第一的恶人,早晚必有奇灾横祸临门,安人你要再思再想,我说这个话对不对”,安人闻听员外之言,遂向员外说道“那么这个事应当怎么办呢”员外说道:“这个事情还有什么商议,不过就是你我夫妻始终向善,万一感动天心,此子在外面得志归家,败子回头金不换,咱们也就是这个希望,安人听员外之言说的有理,点头说道:“也就是这个希望罢了”,夫妻二人照旧行善,修桥铺路,斋僧布道,决无一点作恶之心,这真称得起为善最乐,日子仍然是丰丰富富,非只一日,转瞬间,就是三年,正在夏令之季,这日天气炎热,顶到三更天,热的还不能安歇,夫妻正在院中乘凉,猛然外面一阵喧哗,尚有小锣的声音,员外正要命家人到外面询问,就在这个工夫,家人由外面跑进来向员外说道,启禀员外爷大事不好了,南边小河子发了水啦,东南的庄子淹了好几处,众乡亲都奔大堤上挡捻去了,青苗会村正副请您老人家到那里救人,您赶紧到南边大堤上头去看看,员外闻听赶紧向家人说道:“我这就去”,家人闻听,转身形够奔外面,员外打发家人去后,仰面向天上看,方才还有星斗此时天可就阴云密布,天如墨染,吩咐家人打着灯笼,带着雨伞油鞋,跟着家人出离大门,直奔南村口,出了洪家堡的南村口,用目一看,就见众多亲打着灯笼,铜锣响成一片,都奔南边大堤前去打捻防水,洪老员外来到大堤之下,一看大堤上人全都满啦,此时早有洪家堡村正副前来迎接,员外一面与乡亲谈话,早就听见洪水澎拜之声,势若狮吼,以至员外上丁大堤,两旁灯笼火把照如白昼,又兼着夜静更深,站在大堤上一阵阵寒风扑面,细雨纷纷,员外一看白茫茫水势狂澜,就在河内被水冲的物件不少,也有房梁,也有桌椅箱柜,各种的物件,在水内冲的来回乱滚,就见众乡亲用大绳栓着腰,会水的下去打捞物件,也有在水内救人的,等等不一,员外站在大堤之上,家人给打着雨伞,雨下的不甚大,员外吩咐救上男的来,救活了送至青苗会调养,救上女的来送人尼姑庵,打捞上来的死尸,男女分别掩埋,员外正在分派之际,就见在波浪之中,被水冲的滴溜溜的乱转,洪方洪老员外还没看明白了是什么物件,就听乡亲们喊叫,内中有一人喊道:“你们大家看,水内冲了一个红油漆的大木盆,捞上来留着家里头洗衣裳”,这句话尚未说完,就听旁边有人答言,说道:“我下去,这个木盆捞上来算我的”,洪方洪老员外扭项一看,原来是本村的乡亲,名叫刑善,邢老二,就见他脱的赤条条,身上一个布丝也没有,用手巾把头发包上,早就有人用绳子把他腰拴上,干什么用绳子把他腰拴上呢,皆因水势狂大,一个浪头往下一打,就缓不过气来,跟着溜就走啦,必得淹死,邢老二跳下水去打着狗跑,什么叫狗跑呢(就是笨家子浮水)邢老二正在浮水,这个水盆正冲在他的面前,邢老二一只手分着水,一只手推着木盆,够奔堤岸面来,觉着木盆里乱动,可就看不见是什么物件,赶到了岸上,有人先把木盆捞上来,邢老二上岸,由腰间把腰绳解下去,来到木盆前举目观看,原来里面是一个死孩子,旁边有人说,里面是一个死孩子,把他抛出去吧”,大家正在喊嚷之际,此时早被洪老员外听见啦,赶奔前观看,一木盆之内有一婴儿,看年岁,也就是两三岁,员外过去用手一摸胸膛,心口犹温,心房乱跳,员外一想:这个孩子是闭住气啦,看这个样儿,还能救得活”,员外遂说道:“众位乡亲别闹,我看这个孩儿还能救得活”,洪老员外把小孩,由木盆内抱将出来,借着灯光一看,此子长的方面大耳,身上很胖,心中不由得一动:想起自己夫妻年迈无子,自已亲生儿又无踪迹,不如将此孩儿抱在家中,抚养成人,也可以接续洪门香烟”,想到这里,遂向众乡亲说道:“这个孩子据我一看,不至有生命的危险,我想把此子带回家去,暂且抚养,日后此子若有他的父母相认,我情愿让此子认亲归宗,你们众位心意如何”众人一齐说道:“员外你有这份美意,大家有什么不愿意的”,员外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大家多辛苦,我要回家啦,洪老员外把自已的钮扣解开,将孩了抱在怀中,欢天喜地回到洪家堡,来到庄中,天也就亮啦,到了自己门首,进了大门,够奔内宅,来到自己的卧室,起帘笼进了屋中,一看安人在外间屋呆呆闷坐,书中代表,安人也是一夜未睡,皆因外面发水,员外此去,上年岁的人,在河堤率领全庄之人防备水灾,她也是放心不下,恨不能员外回来,打听打听有危险没有呢,直等到天亮,不见员外回归,自已坐在外间屋正然发怔,忽然帘笼一起,安人到吓了跳,细一看是员外,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安人急忙问道:“最外这是准家的孩儿,你把他抱到咱们家中来”?员外说道“安人你先不要问此子的来历哟,这个孩儿晕过去啦,你叫婆子沏点姜水,给他灌下去,容他缓过来,我再细细的告诉你”,安人闻听,赶紧叫婆子沏了一点姜水,安人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工夫不大,婆子将姜水湖来,安人慢慢的把孩子的牙关撬开用羹匙把姜水灌下去,工夫不大孩儿慢慢的就缓过这口气来,把小眼睛一睁,又把嘴一撇,呱的一声就哭起来啦,安人一面抱着孩子暖在怀内,一面问员外此子从何而来,员外不慌不忙,就把在河堤搭救遇难之人,巧得此子,从头至尾向安人细说了一遍,复又说道:“此子若无人询问,那时间作你我的螟蛉,此子若是安分,咱们这份家财就给他,日后叫他抓把土把你我夫妻埋,也就不算白活一世,安人你愿意不愿意”,安人闻听,不由得心中欢喜,说道:“也不枉你我生在世上,总算是接续后代香烟”,安人复又说道“你我虽在水灾之内得了此子,也当给他起个乳名呀!”员外闻听,向安人说道“那是自然,安人你看,此子长的好不好”安人闻听,抱着接子反复细看,果然长的五官端正,体格丰润,细一看在左耳上,用针扎了一个玉字,安人遂向员外说道:“你来看这孩子左耳上,还扎着个玉字呢”,员外临近一看,果然显露出一个玉字来,员外带笑向安人说道:“这个字不问可知,大概人家与此子留的暗记,莫若咱们起个名字,就叫洪玉耳”,安人说道:“这个名字到是很响亮,就叫玉耳吧,哈哈,看起来因果报应,分毫不差”,书中暗表:这个孩子就是左臂神刀洪利之子洪玉耳,前文已经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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