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看着就吓人,她见过县老爷审案子,没这么威风,堂下两排衙役拿着长长的廷杖,齐刷刷跪下几个人,这不就是公堂吗?可眼前这个,两排冷面如铁的侍卫,腰间别的都是大刀,光是远远看着,鱼丫丫就觉得有些腿软了。
不光是鱼丫丫头次见这光景,严澜清也头次见有人敢戴着猪八戒的面具上他这公堂的,直到人跪下清清亮亮的抱了名号才回过神来。
堂上安静些许,该愣的不该愣的都愣了,这是,藐视公堂?
严澜清眉头蹙起,“告诉人鱼丫丫,公堂之上,不得奇服异状,摘掉你的面具。”
鱼丫丫来前是打算上了公堂好言商量商量的,像她们那里的县令,如果有老人家跪不下去,他还会赐椅子哩,显然这个公堂跟她见过的公堂不一样,她不敢,乖乖摘了下来。
一张红肿的只能看见一双大眼睛的脸露出来,堂中之人再次不约而同一怔,瞧着既像过敏,又像被马蜂宠幸了一番,要不是有那双灵气十足的眸子,称的上一句惨不忍睹。
明紫手里的笔打了滑,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倒是瞧见她戴了面具,以为纯粹是孩子心性,毕竟令璟那混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整日叼着麦芽糖,她就没多想,怎么就成这样了,被严澜清目光看来,她也是满脸的茫然。
如今堂上还有熊二英一案的一众官员站着,鱼丫丫这副模样,实在容易让人误会他动用私刑,严澜清无声吸一口气,手握惊堂木,一声响亮,“鱼丫丫。”
“民女在。”
“你可是身抱微恙?”
这张脸,说微恙还真是轻了,鱼丫丫抬起头,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写着懊恼,“回大人,民女昨夜看见一桃心状的草觉得很漂亮,摘些洗面,不想一早起来成了这副模样。”
桃心状?难道是火麻?严澜清眉心微沉,她这脸可不是光靠火麻能成这模样的,既不是为了陷害他,暂且先放一边。
“起来回话。”
“谢大人。”
“鱼丫丫,本月初四,西郊法场,可是你为死刑熊二英喊冤?”
“没有,我没有为他喊冤。”鱼丫丫肿着一张脸,声音却很是清晰。
堂上之人面色再次一阵浮动,就听鱼丫丫认真道,“我喊的是刀下留人,我要伸的是勋西府药商白家白水灵的冤。”
这怎么又冒出一件案子,徐同尘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下意识朝严澜清看去,严澜清眉眼从容,一点看不出他心底有没有点慌张。
这鱼丫丫查了,身家算得上清白,却也不是毫无疑虑,自闹法场到如今,就是一个看着小兔子般实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自然,她身上有许多秘密,但似乎对他的命,对他书房那些卷宗并无兴趣,近日所做,目的也是为了引导查案,若在这公堂之上突然反口,来个自尽,恐怕他也得吃吃苦头,实话说,这两排带刀侍卫防的不是别的,防的就是她自尽,这样的亏,他父亲严国公就吃过。
严澜清看向她,“是本官用词不准,你且将前因后果细细讲来。”
“是。”
鱼丫丫从遇到白桃说起,基本同那日一样的说辞,“……然后我带白桃赶来京城,正好是熊二英要问斩那日,我想着他怎么也是证人,能证明他侮辱白小姐时,白小姐肚子已经大了,就赶去法场喊刀下留人了,大人,我说完了。”
“所以你喊停行刑,皆是因熊二英许为白水灵一案证人,并非为他奸淫罪行喊冤?”
“是。”
有了这句话,徐同尘和站在那里的官员算是松了一口气。
严澜清拍了拍惊堂木,“经本官细查,采花贼熊二英一案,奸**子三十五人疑犯确是熊二英无疑,无冤假错判,鱼丫丫,你可有疑异?”
鱼丫丫摇了摇头,“回大人,没有。”
几个官员提了十来日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了,这个小丫头闹这一出,真是让他们食不下咽了好几日。
严澜清这惊堂木一拍,熊二英一案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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