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瞪着眼睛,不悦的道:“皇上想徐徐图之的,可那些人给他机会了吗?若不是手段激进,是不是也要像我那学生一样的去落水?”
到底是在朝堂上混过的聪明人。
只是当时他在辽东,对于京师的许多事情都是鞭长莫及,最后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还不能四处声张。
憋屈的不行。
高弘图一时无语,这种事情,一旦说开了,谁的面子上也不是很好过。
谁能想到一个埋头做木匠活的皇帝,执政手段,帝王心术,也能运用的让当时的朝臣们,下定决心去落水。
朝堂上没有办法,一个万历皇帝已经够让人恶心来,再来一个木匠皇帝,还让不让儒生们好好的过日子了?
每天的提心吊胆,都在想着下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会是谁?
没有人敢安逸的睡好觉。
“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你出门去看看,现在那个地方还有地痞流氓?那地角落里还有乞丐?那个破庙里还有难民?那个地方还有弃婴?没了,全都没了,当然冀州和雍州之外的那些地方当我没说。”
孙承宗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感慨。
慈幼局,养济院。
只这两样,不想原本那种糊弄人,坚实的执行下去,大明真的要出一位秦皇汉武那样的明主了。
“我想要在你这里住个一年半载,不介意吧?”
高弘图沉默半响,已经不想回去南京了,兵部尚书有什么好当的,没看到变局将要开始了吗?
还守在那种一看就要被碾碎的地方,真嫌命长了?
“行,不过食宿你得出银子,我们孙家不养闲人。”
孙承宗眼帘一抬,没好气的说道,每次见到这人就是一阵腻歪,可都是老朋友,又不能不见。
“可以,我听说高阳县现在在招收教谕,我去应聘,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俸禄发现来再给你付食宿费用。”
高弘图兵部尚书不做了,却要在崇祯的手下,做一位管教育的小官,聪明人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
几天之后,高弘图做高阳县教谕的事情,就被一封秘闻,送往西安府去了。
这种事情本就瞒不过有心人。
况且无论是孙承宗,还是高弘图,都没有掩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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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变化,腐儒很多,可聪明人也不少。
崇祯干出来的事情,让许多已经拿到权利的人不想放手,可也有更多的人知道在大势之下,螳螂挡车是要不得的。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变法,那就按照变法的规矩,加入进去。
当然这些加入的人,都是身上干净,不怕被人查的人。
若不然也不敢轻易的去冒这个风险。
西安府的崇祯,快乐的不得了。
白天有事李长庚干,晚上有事那就只有张皇后来应对。
然而好景不长,一封密信的到来,让崇祯火冒三丈。
“都说说看,他袁崇焕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崇祯现在对自己的优柔寡断十分痛恨,第一次建奴入关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却还是忍着,放弃了对袁崇焕的处理。
现在居然要蹬鼻子上脸了。
到底辽东是大明的辽东,还是他袁崇焕的自留地?
“他想要自保,不然想不出这么脑残的办法。”
卢象升诧异的抬头瞧了李长庚一眼,总觉得自己的周围,学着皇上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了,自己是不是也要加入他们?
心中想着这些,目光却落在了地图上。
他手下的参谋们,也在另一张地图上,讨论者袁崇焕带兵离开锦州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自保?朕还没有收拾他,他自保什么?难道是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堂堂正正的面对朕?”
崇祯气的想要摔点东西,发泄一下,转了一圈,屋子里只有桌子和椅子。
“怪不得辽东的战事,一直是在胶着,每年花费了那么多的银两,动用的几十上百万的百姓,就是这水平?
是该让我说他用兵如神呢?还是该说他做官如神呢?”
李长庚此时恨不得把推荐袁崇焕那人拉出来鞭尸,都是些什么人啊。
好事办不了,坏事无师自通?
很快参谋那边就已经推演出了结果。卢象升看了一遍说道:“皇上,辽东还没有到糜烂的地步,要是孙少将军能够早一点接到消息的话,现在锦州应该是在他的手中。”
“他哪来那么多兵,满打满算手中只有五千人,想要守住宁锦防线可是不够用啊。”
崇祯也是愁坏了,即便是洪承畴带兵支援,也是不够的,两万人随便在防线上一撒开,稀疏的迹象谢了顶的脑袋一样。
“皇上可能不记得了,在蓟通两地,晁刚少将军新练的两万新军,应该也能用了。”
卢象升把所有能够用上的军队,都给填上了,现在最怕的就是,不管是晁刚,还是洪承畴,没有皇上的调兵命令不敢开动。
而在这个时代,只要不是勤王,没有军令虎符,随便的调兵,可是要诛九族的。
“那就好,你现在在西安府立刻征兵,再起两万,我记得道院的火炮已经可以生产了,等到新兵训练结束,应该就好了,这一次我要打的建奴,不会在想着向大明进攻。”
崇祯实在需要时间,想要把整个辽东都占领下来,没有足够的人,可是不行的。
“臣,领命。”
听到要打仗,无论是卢象升,还是一旁的参谋,心里都是一阵兴奋,又有军功可以进账了。
别的地方崇祯不知道,反正他手下的几支部队,那些士兵就是想要赶着走,都没有人愿意离开。
闹得他弄出来的转业安置,都只有零星的几个身体有了残疾的。
然而这种残疾,在以前的队伍当中也算是老兵,是骨干,可在崇祯的队伍当中就面临着退伍。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地图上推演出来的。
实际上锦州的变化,可比想象中复杂的多。
觉华岛离高台堡很近。
在游击金冠觉得事态不妙的时候,就立刻派人通知了一直坐镇高台堡的粱甫。
而粱甫在通知孙传庭之后,也没有调兵的权利,只能焦急的等待。
山海关之内,孙传庭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一天后了。
可他要镇守山海关,生怕建奴又用调虎离山的手段,突破了这个关卡,所以也只是提高的警惕,动都不敢动一下。
并且他手中也没有调兵的权利啊。
好在晁刚练兵的地方是在永平,只有这里靠近海边,能够打捞海鲜,减少后勤粮食的补给,还能让士兵们吃到新鲜的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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