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闻着诱人的香气,暗地里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打起精神道:“明天早上,我家总兵大人会打开城门,到时候你派人进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
“明天吗?为什么不是今天?”
阿巴泰今天本来是要巡城,若不是来了稀客,他也不舍得烧烤一只羊腿来待客。
不是他好客,而是来人带给他的消息,值得一只羊腿的价值。
“今天也不是不行。”
亲兵艰难的挪开盯在羊腿上的目光,他怕看得时间久了,自己的肚子会叫。
然而很多时候,就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刚想到这里,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乱叫。
阿巴泰炸了眨眼,刚要用刀子割下一块肉的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一只烤的金黄的羊腿上,立刻就多撒了一点作料。
阿巴泰黑着脸,还没来的及叫自己的亲兵护卫,就又听到了接二连三你的巨响。
霍得站了起来,走出门去看向爆炸兴起的方向。
他不是德格类,滦州也没有那个手下,敢于不经他同意就随意的开炮的。
“立刻召集人前去守城。”
“嗻。”
说着就转身进了里屋,在另一位亲卫的帮助下披挂,带刀。
一群人簇拥着他走上了接头,而那名吴三桂前来和谈的亲兵,则是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那只烤羊腿,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匆匆的走过了两条街,就见到一群溃兵惊慌失措的逃了回来。
其中一位百夫长,见到阿巴泰立刻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惊慌的神情收敛矣尽。
“说,前面怎么回事?”
阿巴泰停下脚步问道。
“城破了,明军打过来了,咱们的人根本就守不住。”
百夫长说起战事,脸色就开始漏出了恐惧。
一声巨响,城门就破了,再一声巨响,城头的好几位百夫长就成了肉泥。
这是上天在惩罚他们,惩罚他们攻打大明,还杀了不少人。
他找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天雷会劈在他们的头上。
“刚刚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天雷,大明的军队都是雷神,天雷劈下来,已经死了还极为百夫长了。”
在这名百夫长说话的档口,又是一声闷雷传来。
随着雷声消失,就是一连串的哀嚎声,就像他们在长白山捕获猎物时,遇到掉入陷阱中的猎物的哀鸣声一样惨烈。
只不过那时他们是收获的喜悦,而此时却是给他们带来痛苦的死亡低语。
“混账东西,哪来的天雷,我看你是被吓破胆子了。”
阿巴泰一脚踢开挡路百夫长,带着手下赶赴战场。
城门的居高点已经被刘希尧他们控制住了。
源源不断进城的士兵们,也都相互照应着,走上了城墙,没有什么地方,比城墙更适合他们射击。
居高临下,只要有人露头,就是一枪。
不管打到没打到,这些露头的人听到枪声都会缩回去。
这种应激反应,是许多人用生命换来的经验。
而那些人也是整个队伍中最勇猛的战士。
可在这个地方,在这种古怪的枪声中,勇猛就意味着死亡,没有谁能够例外。
缺少了骑兵的威慑,打巷战从来都不是建奴们的强项,更何况武器还很简陋。
阿巴泰还没有看到敌人,只是转过了一个墙角,就看到他的勇士从屋顶上甩了下来,手上的弓箭也散落在了地上。
阿巴泰认识这个人,这人是蒙古八旗中的射雕者,也就是哲别。
论射箭,他手下的满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可此时却是一箭都没有射出,就从屋顶的隐蔽位置死掉了。
伤口是一个很小的窟窿,从眼窝一下子穿到脑后。
他上前翻看了此人全身的伤口,也只看到了这一个地方。
“是火枪的弹丸所伤。”
一名亲兵很有经验的说道。
“喜峰口的明军来了,也只有那个地方的明军,才能有着和么厉害的火枪。”
阿巴泰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短短的半个时辰,就消耗掉了杜度的十分之一人马,心里就一阵憋屈。
他们的勇士是很厉害,可走不到敌人的身边,递不出刀子就是死的毫无价值。
“通知会射箭的立刻集合,不要让比的勇士,在上前送死了。”
远程的射击,只有远程的手段才能对付。
阿巴泰没想过自己会身先士卒,毕竟已经有过经检表明,铠甲也是防不住这些火枪手的。
“另外派人东城出去像大汗汇报,就说永平丢了,滦州也将不保。”
撤退的话,他没有说,他相信皇太极能够做好这些事情,也能够顺利的带着他们的子民出关。
孙传庭站在城墙上,收起冒烟的火枪。
刚刚一枪就干掉了那位已经杀了他三名火枪兵手下的弓箭手。
放枪和用火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似乎只有火枪才是男人最喜欢的兵器一样。
“刚刚有一位身穿铠甲的人,在那个位置出现过。”
“你确定?”
“确定。”
“嘿嘿,咱们的功勋来了,给我和玉米棒子,还有火力掩护我。”
刘希尧抱着三枚手榴弹,从城墙上溜了下来。
另一边的卢象升看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心头一阵无语,他就不明白,看着憨厚老实的人,怎么花招就那么多呢?
“加大火力,给刘希尧打掩护。”
卢象升大声的吼道。
四面都是火枪声,指挥的人若是嗓子不行,还真就麻瓜了。
刘希尧回头向着卢象升嘿嘿一笑。
他已经有点喜欢当兵了,除了能吃饱肚子和当官之外,这里的兄弟们,可不是他曾经的农民军能比的了得。
那时候若是谁敢把自己的后背让给别人保护,肯定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