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着手作着这一件事情了。
试问,那一个皇帝不喜欢?
站在前排的黄立极暗道失策,另一边的施凤来恨不得跳脚。
只有朱由检不知道,他的年号在原来的历史上,可是八月份就已经立下了,而现在已经拖到了九月份。
一些细微的东西已经改变,虽然幅度不大,却也是一种进步。
原本历史上的朱由检,勤于政事,生活节俭,第一次上朝就想着大刀阔斧的干一场,和群臣的交往密切。
而现在的朱由检,实际上是懒惰了一个月。
于是很多事情,就这么神奇的错过了。
“准。”
朱由检不情不愿的吐出一个字,实在是不想把这一份殊荣,送给东林党人。
可再不情愿,也得用东林党人,来压制魏忠贤的势力,别以为他不知道施凤来给他上的眼药。
一家独大,就是要不得的。
“给你两天的时间,做好这件事情,做不做的到?”
朱由检问道,他不想被一个年号弄得时间太长,耗费精力不说,还耽搁时间。
此时他可是在与天争命,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臣,领命。”
周延儒低头退下,美好的心情,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恨不得大笑出声。
本来需要各个大臣一块商讨的,如今却成了他一人来做,巨大的荣耀和名声正在向他招手。
接下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晃而过的说完,等着新皇怎么处置朱纯臣和徐允祯。
毕竟这个可是关系到新皇的好恶,关系到他们以后在朝堂之上是不是能够好过。
“昨日京营暴乱,石鸡山个称不上暴乱,就那几个老弱病才,怎么能够算的上士卒呢?可有的官员就不这么想,他们想的那就是如何能够多吃空饷。”
朱由检冷漠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
底下的群臣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至于是不是真的羞愧,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所以朕打算裁撤京营,另立新军,诸位爱卿一位如何?”
“臣有本要奏。”
站出来的是袁可立,另立新军可是拿走的兵部的大权。
虽然他也知道京营已经烂透了,可那也是不少人的钱袋子,就这么断了别人的财路,他吏部尚书的位子,还做不做了。
“喧。”
朱由检想听听,袁可立到底要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新军都是要立的。
“京营来时太祖皇帝,洪武大帝亲立的,自古以来都没有哪一位皇帝,会把太祖皇帝的政令改变了的。”
朱由检一阵无语,又是自古以来。
“行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你有什么好建议,把京营重新恢复好?”
“只要选贤任能,拨款到位,一切都能恢复过来。”
袁可立心下暗喜,没想到新皇这么好说话,自己的位置应该坐稳了。
底下的那些大臣们也一个个的“眉目传情”,表示新皇不错,可以让朱纯臣和徐允祯去死了。
少两个人瓜分利益,他们的口袋就能多落下两份。
“好,说的好,我看爱卿你就兼着京营害了,有没有问题?”
朱由检一笑道。
“臣,肝脑涂地,必死而后已。”
袁可立激动地热泪用狂,这就是新皇的信任,也是钱袋子的稳妥。
“别,你死了谁给朕做事?活着,必须活着,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半年后京营还不见起色,你就提头来见我。”
朱由检心道,坑总算挖好了,跳进去的人,就别想着跳出来,我就看看有多少人为了这件事人头落地。
到时候查抄几家大臣,银子不久都有了。
突然他有些佩服朱元璋了,谁若是觉得洪武大帝不懂搞经济,那就是忘了还有贪官可以杀。
对着普通人收税,那能收几个铜板。
查抄大臣,只需一两位,就是大明一两年的税收。
袁可立身体打摆子,分不清脸上的表情是激动还是恐惧。
“新军还是要练,朕从内帑出银子,就这么说定了,拟旨。”
袁可立恍恍惚惚的归队,完全没听清楚新皇最后说的是什么,而其他的大臣也是一阵骚动。
可兵部尚书都没有说话,内阁首辅和次辅,一个事不关己,一个有着自己的事情,另一个想要出列说上几句,却掂量了一下,还是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铺就别人的锦绣前程为好。
“还有件事,想要说明一下,我拟新增一个部门道院,专门管理天下工匠,现任命徐光启为第一任道院掌院,只对朕一人负责。”
底下的大臣们又开始了“眉目传情”,商量了好一会,没有从其中找出什么能够来银子的路子,还都是管理一些下贱的工匠,和他们这些文人一点都不对路。
只能作罢。
这件事情说完,朱由检已经不想在坐在这里干耗了。
组建新军,可是当务之急。
再拖下去,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过年了。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吧,徐光启留一下。”
“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抬眼一瞧,随后眼神飘向了王承恩的身上,王承恩上前一步小声的道:“此人是温体仁现为礼部侍郎,协理詹事府事务。”
“说。”
朱由检没用喧字,就表明了自己的不快,温体仁仿佛没听到一般。
“从太祖洪武大帝起,太监不得干政,现魏忠贤祸乱朝纲,民不聊生,臣请诛拿逆贼,换大明一片朗朗乾坤。”
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凌然,让整个朝堂之上为之一静。
都知道要倒魏忠贤,可谁先开口是个问题。
毕竟谁先上奏就会获得巨大的名气,然而也意味着自身已经处于危险境地。
想要名利双收,就得冒险。
温体仁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他也是观察了好久,发现新皇并不是一味嗜杀之人,才敢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朱由检一阵沉默,拿起身边的一份奏折递给王承恩道:“拿去给他看看,既然你说从太祖皇帝起,太监不得干政,可为何太祖皇帝说的不得贪污受贿还有人甘冒奇险?”
王承恩拿着奏折递给了温体仁,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施凤来。
心里一个激灵,知道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这件事你全权办理,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王承恩你跟着一起,查抄家产的时候,也给我盯着,被人多拿多占你只需记得名字就行,不用多管,结束后想我汇报。”
朱由检又是一手借刀杀人,而杀人之后的银子,肯定是收回国库。
之所以明着在朝堂上说起,也是为了看看,到底有谁的胆子大,敢于顶风作案。
毕竟福祸无门,唯有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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