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的解散,出乎了所有人都预料。
他们想过换将,也想过继续拨款慢慢裁撤,换上自己人,当然其中各个衙门应得的好处绝对不能少。
却未曾想到的是,新皇居然掀桌子了。
朝廷争斗可没有出现过这何种事情,最多就是还人不换衙门。
可现在是连衙门也没有了,说是要重新编练新军,可新军的名号叫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至从朱由检走后,两位皇后瞧着桌子上的酒菜,也是无心下咽。
“妹子,你和皇上接触的时间最久,可知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张嫣也不拐弯抹角,反正后宫如今也只有她们两位皇后,而且新皇也没有下旨给一个说法,就只能住在一起。
“他啊。”
周皇后眼神迷茫,朱由检在她面前的时候,只觉得说的那些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辞都很陌生却又有些迷恋。
觉的做皇帝就应该是这样。
可被张皇后问起,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总不能说以前的信王,脾气温和,对人谦恭,和如今的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你不用估计会什么,先皇在没有做皇帝的时候,和做了皇帝也都是两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张嫣见过朱由校从皇子到皇帝的转变过程,权利总会让人迷失,也最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他的改变太大了,我差点都不敢去深想,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来找张姐你了。”
周皇后叹息一声,缓缓地说道。
“我想啊,你来找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父亲都给你说了些什么,这个可不是秘密,我能够知道,皇上也会知道,不过看皇上对妹妹的疼爱,问题应该不大。”
张嫣提点这周皇后,应该注意一些,别被自己的老父亲给坑了。
她自己若不是上过一次当,也不会有这种觉悟。
“妹妹知道了。”
周皇后也是一个聪明人,怎能不知道其中猫腻,可是那时她的族人,很多时候,不是说看透了问题,就会放手不管的。
“你说,皇上要赞出去做事,不知鬼安排什么事给咱们?”
张皇后琢磨着,应该怎么才能做好自己的本分,还不能引起朝野的弹劾。
“现在宫里的大小太监,都被召集起来学习识字和数算,那些宫女也不例外,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
周皇后回过神,不由得说道。
她也只能知道这么多了,魏忠贤办事也没有防着她们。
“那就等等吧,对了刘太后那里咱们也要去一趟。”
周皇后心知肚明,当年她能够选为信王王妃,刘皇后可是一力赞同的,而面前的张皇后却是对自己并不怎么看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更是如此,现在朱由检还记挂着他哥哥的好,能够对自己礼遇有加,时间久了会发生什么,可是难说的很。
毕竟后宫中发生的任何烂事,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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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
月牙儿还在天边,微凉的风吹过,即便是九月份,天气炎热的京城,出行的人也不由得会打一个寒颤。
皇宫门口的马车停了一圈。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商讨着上朝之后的事情。
只有礼部的徐光启和兵部的陈新甲被人有意无意的排挤在边缘。
虽只是一天的时间,两人得了新皇的清眸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
此时不管是什么党派,都和他们划分开了界限,分类与新党行列。
只因两人的任命都是新皇越过内阁首辅黄立极和兵部尚书袁可立册封的。
原本应该在朝堂上讨论,该任命哪一位官员的权利,不知不觉中就被新皇收去了一点,虽然少,却也是破坏了朝堂的规矩。
“徐兄以后请多多提点。”
陈新甲就知道这一天不会来迟,事情是昨天中午发生的,经过了一夜的思虑,成为新党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徐光启还礼道:“新皇气魄很大,你我以后也要多走动走动了。”
瞧着身边的大臣们,一个个的心中小九九不断,以后的福祸可真的是难料。
徐光启不由得为新皇担忧,动作太大,步子也太大,引起的朝局动荡也就会很大。
不大一会,宫门大开,有公公高喊“上朝”。
有后世历史学家认为,崇祯朝的朝会实际上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乾清宫。
朱由检高座皇位。
底下的大臣们,在内阁首辅黄立极的带领下,三呼万岁才站定身体,有太监王承恩高喊“有事请奏,无事退朝”中开始。
施凤来虽然还是内阁次辅,但也是提名下一次内阁首辅的人选,所以私底下,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叫他内阁首辅了。
他自己也很得意,却因为面见新皇的时候,宁愿先见太监,也不愿意先行接见于他,憋了一肚子的气。
同样有提名的内阁次辅还有周延儒,只不过东林党如今势弱,只能私下里聚会称呼一声内阁首辅而已。
整个朝堂之上随着王承恩的话语刚落。突然间就暗流涌动。
只有站在最前排的黄立极仿佛孤身一人。
此时黄立极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本要奏。”
“喧。”
朱由检第一次没有打哈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道。
“早朝卯时提名已久,现已不符合朝堂需求,臣建议重新确立早朝时间。”
“准。”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道,他放出去的风声,总算起了作用,只是想不通为何这么点小事,是内阁首辅来提出的。
“臣附议。”
······
底下一连串的附议,就没有那个敢不同意,似乎内阁首辅的权利有回到了的黄立极的身上。
朱由检瞧得若有所思,感觉像是学到了一点心得东西。
“这件事,内阁首辅牵头,在今天下午就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朱由检点名黄立极督办此事,一项决定很快通过。
在施凤来方要踏出一步,上前奏本的时候,周延儒却先行一步。
“臣,有本要奏。”
“喧。”朱由检道。
“新皇登基已有一月之久,年号未立,臣斗胆请皇上新立年号。”
周延儒躬身一礼,高声说道。
朱由检眼睛一眯,他知道此人叫周延儒,更知道此人是东林党人,此刻他总算明白东林党人为何能够在崇祯皇帝手下,越混越多。
怕马屁,讨好皇帝的本事,仿佛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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