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你且放心。待查出来,阿爷绝不会放过那人,必给你阿娘与你们兄妹一个交代。”
孙如锦眼中微红:“阿爷”
“如此,那这事就交由郡丞来查了。我与锦娘,便先行回去。”说罢,贺令姜施了一礼,这才与孙如锦出了院子。
一出院门,她便侧身吩咐青竹传话给贺峥,让他暗中盯紧了赵妾侍。
待走出老远,孙如锦才闷闷不乐道:“今夜虽让煤球儿暴露了出来,但它却被孙非失手所杀。如今,想要借它去指证那背后之人,是不可能的了。”
她哼了一声道:“又要让那赵丽娘得意了。”
“我说那黑猫恐与赵妾侍有些干系,你便就这么信了?”贺令姜不由侧首看她。
孙如锦皱了皱眉头:“我本就不喜她。方才你一路领我追到她院外,与我说她恐是煤球儿背后之主时,我心中便隐隐有种当是如此之感。”
她是正室之女,赵妾侍却是破坏了爷娘感情的妾室,两人本就立场相对。若说是她害阿娘,不正是合情合理?
赵妾侍时常来阿娘院中,向她请安,偶尔也会来为阿娘侍疾。
虽则阿娘并不乐意见她,但她许是为了好名声,也许是故意膈应阿娘,偏偏往这院中跑得不亦乐乎。
煤球儿不爱粘人,便是阿娘唤它,也总是爱答不理,大多时候只窝在自己房里闷睡。
但如今想来,每逢赵妾侍来,它虽不接近,却总是要出来转上几圈的。
这猫儿虽是开了灵智,成了精怪,倒是对它那真正的主人亲近得很。
想到煤球儿,孙如锦不禁冷笑一声:“白瞎了我阿娘那般疼爱它,不成想,令她患病不愈的,便是这个自己贴身养在身边的。”
她忿忿唾道:“好一只忘恩负义的猫妖!”
贺令姜淡淡纠正她:“说了它还未成妖。”
“行,知道了,这不是顺口了么。”孙如锦道,“叫猫精多奇怪呀。”
贺令姜懒得再与她解释这“妖”和“精”的区别,只无奈摇头:“你若说它忘恩负义,但这是对着你们。对着它那主人,它可称得上有情有义了。”
“如若最初它不曾遇到人,或者能碰到一个靠谱点儿的主人,它好好一个吸收天地灵气修炼出来的猫精,也不会去吞噬人的精血,变得精非精,妖非妖,落得这般横死的下场。”
“是呀。”孙如锦怅惘道,“我与阿娘毕竟养了它许久,又何曾想到真相竟是这样呢?”
“方才在院中,你明明在它身上贴了好几道符纸,将它牢牢缚住。偏偏好巧不巧地起了一阵风,吹掉了两张,让它有可趁之机,暴起伤人。”
“只是,我却想不明白,赵妾侍如若真是那精怪的主人,它又为何直接朝她扑去伤人呢?”
贺令姜叹息,众人都道那黑猫扑去,是要伤人害人,何曾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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