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癫狂。
笑得森冷。
“与升官发财相比,家人又算得了什么,太孙殿下,您以为用这个就能掌控我,那就太小瞧我胡滢了!”
“他范秋为了开海禁,能够抛弃妻儿,我胡滢为了升官发财,又为何不能?”
两者,都有取舍。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害怕的。
总之,海禁绝不能开,他们还要靠卖票拟挣钱。
……
接下来。
是姚临的家。
左给事中姚临,也在这件事中出了不少的力。
所以,锦衣卫毫不犹豫,直接又来到了姚临的家,将姚临家中的一家老小,全部带走!
姚临拼命阻拦,可惜无用。
纪纲望着姚临,冷笑不止。
他觉得这姚临,难怪只能成为胡滢的下属,其心境还不够狠,手段还不如胡滢。
待姚临的家人被带走之后,接下来就是六科给事中的其他人了。
一天下来,锦衣卫总共抓捕一百多名六科给事中的家人。
这些人,被直接押送到了诏狱,锁在了一起。
锦衣卫说他有罪,那就是有罪,谁还能阻拦不成?
六科给事中的人,也彻底被逼急了。
开始聚集在一起,疯狂打压翰林院的一切行动,并且组织各种罪证,开始诬陷翰林院的家人。
一时间,翰林院的庶吉士,编撰,大儒中,也被抓了不少家人。
两方,顶着巨大的压力,已经两败俱伤了。
然而,范秋仍旧没有放弃,依旧在应天府内,寻求其他的办法。
整个翰林院,在受到二次挫折后,并没有选择服输,而是继续挺身而上,毫不退缩。
……
这一日,是范秋妻儿,被问斩的日子。
杨士奇,蹇义,夏原吉三人打算在这一天,将范秋的妻儿给救出来。
刑场上,是刑部官员督查,其他刑部小吏站在一侧,还有两位刽子手,正提着大刀,站在两侧,等待着罪犯。
待朝廷摆开这个架势之后,四周很快就有许多的百姓,朝着这边涌来了。
看见这里又要行刑了,百姓们很是惊讶。
“又要砍头了吗?”
“是哪个贪官污吏,又要被问罪了。”
“这些贪官,该杀,该杀,砍掉他们的头颅都不解恨!”
百姓们在刑场下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场面有些嘈杂,聚集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终于,远处,缓缓驶来了一架刑车。
刑车之上,范秋的妻子站在里面,双手双脚都已经被束缚住,脖子上锁着囚伽,看起来无精打采。
这几日,刑部官员倒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
只是,在牢狱里面,又怎么可能吃得饱,睡得香呢?
后面的一辆囚车上,锁着的是范秋的儿子。
那位少年约莫十八九岁,与朱瞻基是同样的年纪,只不过此时,他的脖子上也挂着囚伽,蓬头垢面,清秀的脸上,已经染上了几分污渍。
只不过,这少年身上的气质,也难掩清高,带着一丝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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