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愤愤的说道:“千岁爷,您说这是什么屁话,一个芝麻大点的县令,也敢给千岁爷甩脸子了,千岁爷,您下令吧,孩儿带人去拿了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别生事了!”魏忠贤也气,但是他不是气的这个小小的阜城县令,而是气的人心,果然,眼底下落井下石的人比起雪中送炭的人多多了,他魏忠贤就是九千九百岁,也得尝一遍这人情的冷暖。
“附近还有落脚的地方没有?”他沉吟了一下,问道。
“咱们来的路上,有个客栈!”李朝钦说道:“就是有些破败了,简直不能住人的样子!”
“就那里了!”魏忠贤立刻决定了:“凑合一晚上就可以了,孩儿们在附近野地里扎营吧,明天一早,再进城用些热水汤食的!”
随着魏忠贤的命令,队伍缓缓的掉头,等到到了李朝钦说的那间破败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
客栈里的客人,仿佛是小鸡仔一样,全部都赶了出来,面对着这一行人的刀枪,所有的客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带着自己的财物消失在夜色当中。
不能离开的,就只有店家和伙计了,魏忠贤眼里何曾有过这样的小人物,就连李朝钦和店家伙计说话,都算是给了他们的面子,以前能和李朝钦说话的,至少得是五品以上的官员。
“千岁爷,您委屈一下,这是这间客栈最好的房间里!”
引领这魏忠贤走进房间,李朝钦有些惶恐,魏忠贤摆摆手:“送点热水,算了,弄点酒菜过来吧,没事不要让别人打搅我!”
屋子了安静了下来,酒菜很快就送了上来。
菜色粗鄙,酒也是凉的,魏忠贤端起酒杯,轻轻的啜了一口,顿时觉得满嘴的苦涩。
哎!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起自己府上豢养的那些歌姬起来,一月之前,他饮酒的时候,还是丝竹之声盈耳,美女歌舞助兴,而眼前荒村野店,只有这粗菜苦酒,饶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淡定的看自己的遭遇了,此刻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悲凉。
仿佛是错觉一样,耳畔传来咿咿呀呀的丝竹声,好像有人在吟唱着什么。
声音很低微,但是在这寂静如水的客栈里,这声音却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他耳中来了。。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
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
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
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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