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哭声让人感到怜惜,李休其实也很痛心,可在这个时代里,医疗条件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刚才检查这个军卒左腿伤势,梁木为暴雨所泡而变沉重,砸下来恰好砸中他先前伤口之上。
如果砸的地方不是旧伤处还好,但这梁木不偏不倚,恰恰砸中了刚愈合没过多久的伤疤。
而且李休又摸了摸他的腿伤,表皮红肿,鲜血外渗,如果不是骨折还好,但真是骨折的话,他的腿恐怕真就保不住了。
…………
这时,豲道县衙内,包括县令在内的所有官吏全都被马谡发动起来,有翻找受伤情况的,有寻找失踪人口的,有比对死亡情况的。
而马谡本人则是与县令根据这些官吏们所统计出来的结果一一比对查证,然后做出相对应的解决方案。
只见这群官吏们忍受着闷热的痛苦在这书卷竹简的海洋里四处游荡,他们的额头与脊背已尽是汗水。
坐在县衙正案前的马谡和副案前的县令有条不紊的接下身旁官吏呈递过来的竹简与书卷并进行审理与批阅。
“参军,君且看这个。”
忽然,县令翻到一卷因洪水而淹没满门的竹简,这一户人家共三人,其中老妇一人、老丈一人、尚在襁褓中男婴一人。
马谡接过县令手中的竹简大致看了一遍,他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这是他们的失职。
“这户人家老夫妇之子女如今何处?”
“回参军,这户人家老夫妇尚有一子,正在陇西服兵役,还有两月之期便归家务农。”县令面色沉重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如果没有猜错,那被淹死的男婴应该是老夫妇的孙子,但是他儿子的媳妇又去了哪里呢?
“老夫妇之子姓甚名谁?其妻又在何处?县令皆告知于我,此事由我亲自来办。”
紧接着,县令把这家的具体情况都对马谡和盘托出,发现老夫妇的儿媳在产子是难产而亡,怪不得没发现儿媳的踪迹。
踏踏踏——
正当他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县衙外忽然跑来一名将吏,只见他脸色匆匆,额头尽是热汗走进这闷热的县衙之内。
“禀参军,丞相下令派三路人马增援陇右三郡,现如今赵老将军正率一队人马向我南安奔来!”
“嗯?!”马谡听到这个令人激动地消息顿时站了起来,“善!诸君,丞相增援即将至矣!!”
听到最新的增援辎重和人马正从汉中赶来的消息,别提他们有多高兴了,粮草和重修城池的材料全部到齐,马谡就能以最高质量和最快速度完成这次任务。
“尔稍后,余有一封手书要交予汝手。”
这时,马谡又忽然坐了下来,拿起笔架的毛笔在一张帛纸上奋笔疾书,待过片刻后,他在这上面吹了吹,把黑墨吹干,然后将其折叠起来交给眼前将吏。
“参军,此手书要交予何人?”
“尔速带此书前去陇西襄武寻找百夫长赵虎,就说家中变故,让其速回豲道!”马谡站在案前很是严肃地对其回应道。
说罢,那名将吏向马谡重重抱拳,然后刻不容缓地转身离开这里。
望着他的身影,马谡的身体不知不觉地失去控制,若非县令及时搀扶,险些摔倒在地。
“呼……我无事,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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