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发了几句牢骚,第二天,文行就上不去了……
对我而言,一个时代,连同一段记忆,到此为止,彻底结束了。
感谢东胜洲的朋友给我的信息,这次会尝试在禁忌书屋同步更新。
希望能成为新的常驻地。
愚人节加更,祝大家欺诈愉快。
顺便声明一下,我会尽量在节日加更,不代表我肯定会在每一个节日都加更。
呃……上面那句不是愚人节玩笑。
以上。
本文首发于、天香华文、及禁忌书屋。
转载请保留此段。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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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星的脸上霎时间没了一点表情,五官仿佛罩在了一张无形的面具之下,
连唇角翘起的弧度,也丝毫联想不到半分笑意。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唐姑娘,信口开河,在江湖上可是很危险的行
为。你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不会这么不懂规矩吧?”
唐昕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她心里清楚得很,方才那一下若不是南宫星手下留
情,背后墙上的三发暗器如今就已在她的皮肉之中,即便无毒,也不是什么好受
的事。
“其实早在白若兰告诉我你用一双肉掌帮她和崔冰接下了大魂针的时候,
我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了。”她平顺了一下呼吸,一双黑眸闪动着异样的神采,上
上下下从头到脚反反复复的打量着南宫星,口中道,“你不是也知道,阴阳透骨
钉打出的暗器,单单每发就有阴六阳六十二种劲力变化,而且机簧力大无穷。那
若有人靠一双肉掌硬是接了下来,便无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个对十二种
变化都了然于胸并能一瞬间判断出来的绝顶高手,要么,就是他会一门可以化解
任何一种暗器变化的手法。”
“不过那时我还不敢断定,毕竟你一来眼力过人,二来也确实了解阴阳透骨
钉的十二种变化。说是个对唐门十分了解的高人所教出来的徒儿,也不无可能。”
唐昕的语速渐渐变快,随着脑中思维的运转,嫣红的唇角浮现了一丝兴奋的微笑,
“而你对付唐行杰的那一次,却叫我亲眼看到了你的手法。只是当时我心里正乱
作一团,并没仔细看清。事后回想,才骤然发觉,你竟在不足一丈之处接住了唐
门高手的‘三阴锁’。我刚才也用了同样的手法,也算确认了我并没看错。”
“最可怕的是,你不仅从容接下,还能一瞬间反打回去。即使是行简大哥,
也绝做不到这种事。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而已。”唐昕的鼻翼翕张,连
气息都变得有几分急促,“那就是大魂手。放眼武林几年间,只有大魂手
这一种武功,同为暗器功夫中的攻守之王。若没有大魂手,大魂针根本不配
出现在唐门三绝之中。”
南宫星负手而立,听到此处,才淡淡道:“不错,我的确懂得大魂手。那
又如何?这门武功并非是什么稀世珍宝,会的人少,只不过是因为天资够格的人
实在不多而已。”
“是,唐门此代子光本家嫡系便有一七十余人,可被长辈允许练习大
魂手的不过三人,即便再过五年,这数字也不会超过十个。”唐昕平缓了一下语
速,舒了口气,道,“不过正因如此,大魂手的秘笈也并未流出过一本,非我
唐门中人修习大魂手的,皆为唐门子亲传,年间有据可考的三十五名练成
之人,九十三名失败之人,无一例外。”
她微微一笑,无比笃定的接道:“近三十年间,习得大魂手又下落不明的
唐门子,仅有一人。那便是险些当上唐门首位女门的唐月依。”
看南宫星似乎要开口辩驳,她又道:“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你那见了鬼的
体质。”
她指向南宫星的下腹,道:“我知道那里面肯定有个硬疙瘩,崔冰肯为你撒
谎,你也一样瞒不过我。大魂针的毒性绝不可能用内力逼迫出来,要么你吃了
解药,要么,就是有人用唐门的单传密法,在你丹田外埋了一颗农皇珠。”
“农皇珠贵为唐门三绝之首,可吸纳毒融于其内,缓缓消解。炼制一颗,
需要至少五年工夫,无数精贵药材,九鼎齐炼,能得其一已是不易。而且此物极
为娇贵,稍有不慎,便会毁于一旦。如今唐门秘室里的那个九重金匣之内,也不
过还有三颗而已。”唐昕深吸口气,微笑道,“巧的很,唐门近五十年里只丢了
一颗农皇珠,盗走它的嫌犯中最有可能得手的,也是唐月依。若将农皇珠埋入体
内,那只要不在短时间内吸收大量毒性,就可保毒不侵。而这法子,在那一代
本该只有一人知道,可那人恰恰是唐月依最亲近的,也就是我的堂叔。我这
位堂叔,为了姐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呢。”
南宫星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可爱,甚至有点孩子气,“还有么?”
唐昕戒备的将双手伸向腰侧,但转念一想,又大大方方的放在了扶手上,空
门大开的坐在那里,道:“至此,我九成九可以确定,你是唐月依的儿子。我这
位下落不明的堂姑,看来不仅没有死,反而活得十分滋润。那剩下要考虑的,就
是你父亲的身份。”
“你既然姓南宫,那这问题的答案至少对我来说实在并不难猜。”唐昕目光
闪动,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似乎略有遗憾,又带着一点点伤感,“我那堂姑在唐
门最后经手的任务,就是诛杀当时在蜀州闹得翻天覆地的几匹狼。而当时名头最
响亮的,反倒是那个并非继任前代,带着一身南宫家的绝学半路出家,最后还将
南宫世家亲手毁掉的银狼南宫熙。此人贪花好色,自称银狼,本就有自嘲之意。
我堂姑当年风华绝代,即便是比江湖四绝色那样的美人,也不会逊色太多,所以
她还没有出击,南宫熙反倒先找上门来,潜进唐门大闹了一场。那时他们第一次
交手,不分胜负,但南宫熙坏了几个唐门女子的名节,重伤了数位元老,最后还
避过大魂针全身而退。实在是让本门上下颜面无光。”
“之后我堂姑率领唐门精英,在蜀州追杀南宫熙,两人又交手了两次,记录
的结果依然是不分胜负。但说实话,我是不太信的。”唐昕歇了口气,缓缓道,
“我断定南宫熙三次决斗一定都手下留了余地,我堂姑虽然天赋奇高,论修为,
却不可能甩开门中长老太多。而她失踪后,先后有三名长老动身去找她的下落,
其中两人都被南宫熙突然出现拦下,不足招,便一败涂地。”
“第三次决斗时,两人曾一起坠下山崖,唐月依从那次得救回来之后,就一
直表现异常,直到最后农皇珠不翼而飞,她的人也和看守农皇珠的几个长老一起
消失的无影无踪,成了唐门近三十年来的第一悬案。”唐昕低声叹道,“现如今,
我总算知道了答案。我堂姑多半是和南宫熙两情相悦私奔而去,返回唐门,说不
定就是为了偷一颗农皇珠。那几位看守长老,想必是追着她离开唐门,最后在他
夫妻联手之下,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南宫星依然面带笑容站在门边,似乎在挡着唐昕的退路,“你费尽心思手段,
就是想知道我爹娘是谁?现下你知道了,是否该去回报唐门,让他们派人来追杀
我娘这叛徒了?”
“要是只想到这些,还有什么资格坐在唐门情报一系的第三把交椅上。”唐
昕颇为自得的微微一笑,道:“我可还没有忘记,你另一个身份。银狼南宫熙的
儿子,同时又是痴情剑骆严的徒,这就很有趣了。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为了风
绝尘,骆前辈可是和南宫熙有过一场很出名的约战来着。旁人也许不知道,我们
可是清楚得很,骆严就是因为那一招之败,才沉剑于无名湖底。要是没有其他的
关系,骆严怎么可能收你为徒?”
看南宫星默然不语,唐昕接道:“所以我上次的猜测,其实就是事实。与你
关系紧密的人,必定还有昔日狼魂的领袖,独狼风绝尘。风绝尘与南宫熙关系极
好,情同姐,你这种惊世骇俗的资质根骨,她绝不可能只让骆严这种她看不上
眼的高手来做你的师父。这位痴情剑,只怕不过是你行走江湖的障眼法。你真正
的师父,应该就是风绝尘本人。破冥道人创下的阴阳隔心诀乃是惊世神技,只不
过必须自幼练起,并靠大量药物辅助,一旦功成,体内阴阳内力随意流转变换,
比起阴阳调和的内功都要更胜一筹,若有阴阳隔心诀作为内功根基,天下武功几
乎没有什么修炼不得。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把大魂手练到如此地步?”
南宫星并未否认,而是离开门边,坐到了窗下桌旁,倒了杯水,轻轻一抛,
道:“说这么多,喝点水吧。”
那水杯犹如被一只无形手掌托在半空,平平飞到唐昕面前,稳稳落在她掌中,
她吃了一惊,看他一眼,略一犹豫,还是接着说道:“唐门这几年多方调查,根
据现有的情报揣测,那突然之间兴起于江湖的如意楼,有八成可能是由风绝尘一
手持。别人不说,西山独侠金雁北,丐王纪九袋这两个绝顶高手,除了风绝尘
的孤烟掌,只怕还没什么功夫能把他二人伤成那样。这次的连串事端中,我一直
在留心观察你。你对武林人士间的阴谋算计基本算是冷眼旁观,只是涉及到白若
兰你才出手帮忙,也不会因为某个江湖人的死而现出义愤填膺的神情。反倒是春
红殒命,翠巧遭劫之后,你眼中才能看到一些杀气。”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不敢太过确定,直到今晚,你第一个想到的
上策,竟是就此离去,还表明了救人的话优先奶娘一家的态度。你的愤怒既不是
因为方家夫妇惨遭挟持,也不是因为线很可能就此中断,而是这事情牵连了许
多无辜姓进去。”唐昕笑了笑,刻意在此停顿了一下,道,“就我所知,武林
中近年间只有两批人的行事准则如此特异。一批,是当年搅得整个江湖鸡犬不
宁的狼魂。另一批,便是已经暗暗影响着武林走向的如意楼。这两批人很可能彼
此之间有所传承,比如他们的共通之处,独狼风绝尘。”
她盯着南宫星的双眼,沉声道:“那作为风绝尘子的你,恐怕也和如意楼
脱不开干系吧?朗珲钱庄一直没有与大镖局有过作,可经营至今也没有出过什
么大乱子,他们背后的大股东,想必就是早年的狼魂,如今的如意楼,对不对?
他们敬你一声少东家,依我看,你很可能就是如意楼的少!”
南宫星侧目看了唐昕一眼,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道:“唐姑娘,你说的这些
事,都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要是让我承认,我依旧只会说,我是痴情剑骆严
的子,有情丝缠绵手为证。不错,我母亲的确是你们唐门的叛徒唐月依,但你
们要想从我这里得到她的下落,只怕也太瞧不起我了。至于你其他猜测,我只能
说,你不去说书,反而在唐门那种地方整理情报,当真是可惜了。”
“南宫星,我的猜测有理有据,你想只靠几句话就脱身,没那么容易。”唐
昕似乎显得有些焦急,语速又变快了许多,“我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你的眼神,要
是我说的话并非事实,你绝不会是那种强作镇定的模样。你难道敢斩钉截铁告诉
我,你绝对不是如意搂中的人么?”
南宫星微微一笑,正要开口,突然面色一变,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跟
着闪身靠到了门后。
晚了一霎,唐昕才听到有个轻轻的脚步声正在由远及近,一路走到了门前。
接着,门外传来当当两声轻响,伴着一声略带醉意的低唤,“南宫兄,你
睡下了么?”
屋内还燃着灯烛,明晃晃的骗不过人,南宫星只好清了清嗓子,道:“还没,
怎么,老板娘有事?”
毕竟是人到访,南宫星不好闭门不见,只得一边应声,一边打开了房门。
唐昕下意识的一闪,转坐到门口见不到的地方。
老板娘换下了碎花小褂,穿了一身鹅黄襦裙,披了件翠绿半臂,面上妆容似
乎精心修补了一番,当真是妩媚动人。她斜倚门框之上,纤白玉手提着一个酒坛,
吃吃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夜深人静心里烦闷的紧,想来兄陪我再喝两
杯。”
南宫星眼中登时闪过一丝笑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位醉妇,怕也不是单纯
为了多喝几杯而来,早知道有这艳福,方才就该早早打发了唐昕才对。
他还没答话,老板娘却已微蹙眉心,探头左右嗅了一嗅,低声道:“咦,好
香的味道,是方才吃饭时的哪个姑娘身上的?”
唐昕虽然装束干练,不似常女儿家的打扮,但身上也一样装着亲手绣出的
小巧香囊,碰上鼻子灵的,的确是瞒不过去。她一听老板娘在门口闻了出来,只
好讪讪走到南宫星背后,道:“是我,我跟小星说点事情,这……这就准备回去
休息了。”
方才交手一番,衣衫虽未受影响,唐昕的鬓发却多少有些散乱,加上酒意仍
残留不少,她的面颊也是和老板娘一样微呈晕红,这副模样站在一个高壮少年房
内,让人想不误会也难。
果不其然,老板娘先略略一怔,跟着掩口笑道:“啊哟,真对不住,是我来
的不巧了。没想到南宫兄年少有为,竟连唐家的千金都……”她向后退开半步,
一扭纤腰,道,“先来后到,我可不想坏人好事。南宫兄,你可得多住几天,
姐姐改日再来找你喝酒。”
她一边说着,一边碎步离去,檐下灯笼一照,才看出她单薄襦裙中竟既无中
裤也没衬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双修美玉腿的诱人轮廓。
“诶……”南宫星轻轻唤了一声,却并没真叫出口,看老板娘头也不回的径
直走远,只好搓了搓手,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回身关好房门,瞪了唐昕一眼,
道:“唐姑娘,你看看你,跟我胡搅蛮缠个没完,结果黄了我的飞来艳福。”
唐昕看他颇为生气的样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我怎么想到这小
寡妇头晚上就会来找你,论俊可是白公子俊的多。”
南宫星嘿嘿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若云兄模样俊俏,讨得是你们这种
年轻姑娘喜欢。我身子壮实,人高马大,老板娘这种知晓风流快活的俏寡妇,当
然会选我。”
唐昕面上微微一红,道:“那她走也走了,反正明天也未必要离开,明晚你
再等她就是。我不也是为了不让你的秘密泄露,才选没人的时候找你谈么。我对
自己的猜测一向很有信心,小星,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截了当告诉我一句,你
到底是不是如意搂的人?”
南宫星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听出他比起刚才口气有所松动,唐昕立刻道:“我想求你们和我们唐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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