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直在反反复复的疼痛中度过,各自吐了几回污血之后,疼痛感渐渐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药浴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外面的祭坛也一直火焰腾腾,张玄明更是彻夜未眠。
日升月落间,时间缓慢又飞快地流逝,到了第三日,被折磨到只剩下半条命的两人终于感觉不到疼痛。
三更将近,两人服下几颗丹药,最后一次坐进装满药水的木桶中。
这一次已经不需要涂抹血液,木盆也换成了木桶,水位漫过两人的肩头,若非外面还有张玄明在祭坛作法,简直就像是在洗鸳鸯浴。
经过三天的磨合,两人的羞耻心已经磨去了大半,此时在桶中再次拥抱,便显得轻松又惬意。
“从明天开始,我三个月都不想再泡澡。”杜若宁抱着江潋,有些赌气地说道,“再泡下去,我都快变成胖大海了。”
江潋低笑出声,笑的胸腔都在震颤:“三个月不洗澡岂不是要馊了?”
“馊就馊,难道我馊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杜若宁道。
“你觉得呢?”江潋又笑,“谁会喜欢一个馊人?”
“你嫌弃我。”杜若宁在他背上用力拧了一把。
江潋吃痛,想还击又舍不得,只好低头在她圆润的肩头亲了一口。
“你占我便宜。”杜若宁又拧他。
江潋嘶嘶吸气,又在她另一个肩头亲了一口,同时威胁她:“你再不老实,我可要亲别的地方了。”
“……”杜若宁被他一吓唬,当真不敢再胡闹,怔怔一刻后又想,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江潋起初只是为了让杜若宁安静,等到杜若宁真的安静了,自个也忍不住想,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这种事最不经琢磨,一琢磨就容易想歪,一想歪,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呼吸也逐渐乱了节奏。
木桶里的温度本来就高,此时简直要沸腾起来。
两人都热得满脸通红,想要松开彼此透透气,又舍不得那肌肤相挨的感觉。
“公主……”江潋很慌乱,又忍不住叫她,想以此求得一些心安。
“嗯。”杜若宁低低应了一声,像小猫咪刚睡醒时的哼叽。
江潋非但没有心安,心反倒更乱了。
“公主。”他又叫她,突然收紧了手臂,“公主,我想,亲亲别的地方……”
他贴着她的耳朵,用气音征求她的意见:“好不好?”
杜若宁也开始慌乱,慌得语无伦次:“哪,哪里,你想,哪里……”
“这里。”江潋的唇擦过她的耳根。
又从耳根滑向脖颈:“这里。”
再从脖颈滑向锁骨:“这里。”
再向下:“这里。”
杜若宁迷失在他笨拙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里,木桶的水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荡漾,颠簸,一下一下拍打着木板,发出“啪啪”的声响。
江潋低下头将身子埋入水中,水一下子溢出来,顺着木桶边缘滴滴答答往外流。
杜若宁猛地绷紧身体,惶恐道:“那里,不行!”
然而江潋已经不再听她指挥,也不再征求她的意见,自顾自地探索起她的奇妙世界。
起初是胆怯,轻缓的,像蜗牛的触角在小心翼翼试探,等到发现外面的世界安全且美好,便放心大胆地享用起鲜美的青青嫩草与娇艳花瓣。
木桶的水晃来晃去,杜若宁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片汪洋,随着温暖的洋流浮浮沉沉,下一瞬又仿佛飞入云端,随着云朵飘飘荡荡。
“江潋……”她突然仰起脖颈,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低吟,仿佛有风从她心田掠过,吹开大朵大朵的花。
江潋感觉这一声十分怪异,从水中探出头,用懵懂的眼神看她,神情略有紧张:“心又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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