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贺之舟推开,小弃怯怯地站在贺之舟身后,只露出半张脸。
“小姐,人带来了。”贺之舟说道。
“好。”杜若宁掩上书,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贺之舟向一旁侧身,示意小弃进去。
等小弃进了屋,不用杜若宁吩咐,便关上门守在外面。
小弃局促地走到杜若宁面前,向她行礼:“见过若宁小姐。”
“不必多礼。”杜若宁想伸手相扶,却又没扶,笑着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小弃道:“五皇子出殡,军营今日不操练,我和将军告假,说要出来买东西……”
说到这里停住,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结结巴巴道:“我,我想,我想让若宁小姐看看我的荷包。”
杜若宁看着那个破旧的荷包,尽管一眼就看出不是母后缝的,仍然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将书放在案上,伸手接过了荷包。
然而她刚看了两眼,便从荷包的破缝处发现了端倪。
“这里面是什么?”她颤声问道。
“是,是一个锦囊。”小弃的声音比她还颤,“我昨晚回去后才发现的,所以,所以……”
不等他说出下文,杜若宁已经将荷包翻过来,取出了那个锦囊。
她盯着锦囊上熟悉的花纹,和旧荷包背面的那个“钰”字,泪水瞬间如江水决堤,奔涌而出。
小弃看到她哭,自己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
将军明明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看到若宁小姐哭,他就忍不住想哭。
两人相对而立,一句话不说,哭得肝肠寸断。
许久,杜若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抹着眼泪问小弃:“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没有。”小弃摇头,挂在腮边的泪被他摇落,“所以,我是你弟弟吗?”
杜若宁的泪流得更加汹涌,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小弃突然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人都僵住。
原来,被人抱的感觉是这样的。
“所以,我是你弟弟吗?”他哽咽着又问了一句。
“是,你是。”杜若宁哭得不能自已,手指颤颤捧住他的脸,“叫我一声姐姐。”
小弃愣了下,眼泪汪汪道:“不用问国公爷吗?”
“不用,谁都不用问,我知道是你。”杜若宁哭着催促他,“叫姐姐,快叫姐姐。”
小弃张张嘴,试了好几次,才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姐姐。”
杜若宁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一声姐姐,隔着十余年的光阴,只是小小的一声,却喊碎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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