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午门外的广场上还有人头攒动。
最后面的那些朝廷大员们,早已经离开,至于他们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离开,或许是因人而异吧。
而此刻还留在广场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距离无门不是太远的附**民。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看见今天午门广场的这起千古未见的绝世好戏。
听了那些在现场的人回去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惊讶,又赶到了午门广场,三五一堆的对着断头台指指点点,相互议论着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虽然是在仓成再三要求下,肖尘才斩杀了他。但所有的明眼人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不过是肖尘一步步的将仓成逼上了断头台。
与其说仓成自以为是导致了自己被杀,不如说这年轻的紫衣校尉,心机过人,手腕残忍,做事更是雷霆手段一步到位。
仅仅因为对自己的指责,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一名朝廷二品大员的脑袋,给自己树立威信,这人绝对不敢轻易招惹。
整个京城,一片轰动。
御书房里,案几上摆放着厚厚的一层奏折,明成祖却并没有批阅,而是饶有兴致的拨弄着那有着丝丝檀香散出的金色香炉。
在案几的旁边,兵部尚书洪天仁,顺天府尹陈谔两人微弓着身子,一脸的严肃。
“这么晚,两位爱卿火急火燎的跑来面圣,所为何事啊?”明成祖眼睛都没有离开香炉,缓缓的说道。
“皇上,那肖尘在午门断头台,砍了仓成的脑袋。”洪天仁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哦,有这事?”明成祖回头,“好好的廖向河不斩,怎么将仓成给斩了?”
其实,在这之前,林尚礼刚刚离开。与这两人有点不同的地方便是,林尚礼是来给肖尘求情,而这俩人,结伴而来,看样子是想告状。
明成祖并未给林尚礼一个明确的答复,肖尘对礼部尚书用刑到底对不对。而对于眼前的两人,他也不打算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想看看,同一件事情,从三人的口中说出来,到底能有多大的差异。
“回皇上,下朝之后,众臣按照皇上的吩咐,一同去往午门广场观看处决廖向河的过程。刚好遇见肖尘身着紫衣给人犯送断头酒,仓大人就认为紫衣代表的是皇上您,怎能给一个朝廷重犯送酒。于是就上前指责,不小心误了行刑时间,先被肖尘割了指责他的右手食指,后来,便将仓大人逼上了断头台。”看了一眼明成祖,兵部尚书洪天仁低头回道。
“是这样啊。冲撞刑场在先,被肖尘割了手指也算是让他长个记性。不过,仓成怎么说也是礼部尚书,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即便是因为冲撞刑场要杀头,也应该和刑部报备一下不是。这刑部尚书当时没有在场,还是说他故意没有阻拦?”
明成祖的脸上毫无表情,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还没等洪天仁说话,顺天府尹陈谔已经插上了话:“当时刑部尚书李大人也想上去阻拦,可是,那仓成是自己爬上了断头台,自己乞求肖尘砍了他的脑袋,这种情况之下,他人也不好插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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