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的来源,与历史上的奴隶来源并无二致,除了地位差一些、轻易不通婚之外,与普通乌蛮人的生活差距并不算太大。
锅庄石上架着镬状的器皿,浓郁的粳米香气飘逸着。
年轻人从火塘里掏出一块烧得膨胀起来的荞麦粑,待其冷却一些后,穿上一根光滑的竹棍,笑眯眯地递给柴令武。
鼻间嗅到苦荞的香气,柴令武一口咬下,淡淡的苦味在口腔内回荡,竟然另有一番滋味。
不错!
火塘一角,几名青涩的妹娃子咬着手指头,笑嘻嘻地看着柴令武。
这是一地的县令,好大的官!
看上去还年青俊秀,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妻是肯定不行,妾应该可以吧?
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只是攀上家境差距极大的人家,即便是为妾,日子也没那么惬意,柴令武听说过能让诸多妾室、外室和平共处的,只有后世某位能安排百妾相处的牛人这一例。
楷模!
反正,柴令武是自认不行。
虽然汉子不能说不行,可这位,柴令武只能膜拜。
谚语“只要功夫深”,一定是为这位楷模量身打造的。
“族长,那些求州的娃子又赶着羊过界了!”一名乌蛮年轻人急风急火地闯了进来。
柴令武问明白后,随着卢迤往山谷走去。
“明府且看,那块老鹰一般的石头,就是唐兴县与求州的界限。看看,可恶的求州娃子,都进来一里了!”
卢迤愤怒地嚷道。
十余名爨族娃子,赶着上百只山羊,肆无忌惮地越界了。
如果是敌对国家,好办,噼里啪啦打一通就是了。
问题,爨族还是大唐名义上的羁縻之地啊!
可放任自流的话,求州会不会得寸进尺且不说,柴某人的脸往哪儿搁?
“莫那娄捷,下手轻一点,别伤了人家的胳膊腿,全部弄回来。”柴令武笑眯眯地开口。
卢迤眼睛一亮。
这明府虽然年轻,做事却硬是要得。
成,不管以后是什么结果,阿旺都坚定地摇旗呐喊。
“不会。”
莫那娄捷瓮声瓮气地回答。
真不是斗气,莫那娄捷出手向来是没有轻重的,动辄非死即伤,柴令武这要求,委实为难人了。
柴令武眼睛一瞪:“把人打伤了,矿你挖啊!”
想想汤丹矿区那艰难的路段,莫那娄捷打了个哆嗦,旋风般地冲下去,不一会儿就扯着绳头、拽着十余名娃子过来,身后还跟了上百只山羊。
“烤羊。”
莫那娄捷眼巴巴地看着柴令武。
跟着道士做法事,跟着和尚学化斋。
莫那娄捷这个耙耳朵,跟白雨棠学坏了,就知道要烤羊肉。
“找人烤一只给他。”
柴令武无奈地吩咐卢迤。
至于羊嘛,柴令武又懒得管,自然归阿旺里管,卢迤当然乐得去安排膳食。
后果肯定会有一些的,只要求州不敢公然翻脸,问题就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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