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会如此只少?”赵昺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但依然感到震惊。他知道古时户籍不像现在这么精致严密,人口只计算成丁,女人和孩子是不在其中的,加上瞒户和未入籍的生俚,如此说人口在三十万左右应不假,可税收却不成比例。
“殿下,琼州所收的税赋维持各衙门的周转都嫌不足,往年全凭朝廷周济,逢有灾荒更是难以维持。如今殿下将胥吏尽数授官,又哪里来的钱粮来养?而朝廷尚需各处州县、督抚供养,只能靠我们帅府自筹,增加杂捐来维持。可殿下也知琼州百姓困苦,如此更是雪上加霜,反而违背了殿下的初衷。”应节严知道殿下素来胆大,若是自己仅以朝廷来压其,怕是难以劝得住。因而只能另辟蹊径,先给他算了笔账。
“哦!”赵昺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想了想又说道,“先生,我们帅府尚有些银钱,可以拿出部分用于此项开支。”
“殿下,帅府是有些余钱,但开支同样巨大。”应节严苦笑道,“先帅府军有兵近五万人,每年只薪饷、服装和兵器所需便得百万贯。而这只是平日维持所需,若是逢有战事,武器的消耗、维修,衣甲的补充和伤亡军兵的抚恤都是平日的数倍。”
“此外还有各司衙门的开销皆由帅府支给,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加之现在修筑城防、打造新船、疏通驿路,安置招募的流民,都所需浩繁,这些钱都是流水般的花出去。而琼州所收税赋又不足,只能由帅府贴付,因而我们积存的钱粮最多也只能维持两载,便消耗殆尽,切不可另行增加开支。”
“总之就是缺钱!”赵昺听了立刻便蔫了,哀叹道。
在甲子镇时只凭缴获的二三十万贯,加上太后的赏赐便能够开销,赵昺想着只要找到一块领地便能有税赋可收,足以维持运转。而打下广州后收获近千万贯,他本以为凭着这些钱可以打造一支铁军,建起一道阻止敌军进攻的防线。可他还是经验不足,未预见花销远超预算,可琼州这地方也实在是穷,不但难以维持帅府的运转所需,还需要倒贴。结果便是理想败在金钱面前,一文钱还是难倒了英雄汉。
“无论如何也要做,我们只有撑过眼前才能谈以后。而若是败了,留着钱又有何用!”但赵昺转眼又从沮丧中走了出来,恶狠狠地说。
赵昺清楚琼州已经是自己,也是大宋最后的存身之地,可只有守住了才能是他们的,自己已然没有了退路。而有命在才有命花,现在就孤注一掷保住这片安身立命的孤岛再说,一年后也许自己便登上大统了,只是这些还不能说,否则便真成了谋逆的罪臣了,眼前这老头儿还不得先掐死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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