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心中其实有几分感动和感慨,便连忙亲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饱饱的沾满了墨汁,挥毫写就道:“一山不容二虎!”
红娘子不由心脏猛然往上一提,却见张顺已经写好了第二句:“幸亏一公一母。”
她这才知道张顺故意吓自己一跳,不由白了他一眼,继续看了下去。
只见张顺一气呵成,写就三四句:“漫言牝鸡司晨,实乃夫妻同心!”
所谓“牝鸡司晨”,就是嘲讽女主临朝乱政之事。见张顺连这种事都肯表示替自己兜下来,红娘子不由鼻子一酸,抹了把眼泪道:“只要爷肯念我的好,我以后就是粉身碎骨也算值了!”
说什么胡话?张顺连忙伸手捂住了红娘子的红唇。两人稍微温存了片刻,红娘子想起来其他几个“骚蹄子”还都在跟前看着呢。
她连忙挣扎开来,整理整理妆容,这才正经的继续说道:“当家的可知为何当日义军连遭到官兵突袭?不仅‘乱世王’战死,你更是身负重伤?”
“我如今已经查的明白。原来是吕维祺门生元谋、吕维祺之子吕兆麟充当内应。当时作战之事,那吕维祺门生元谋躲在城墙之上,观察义军虚实,用旗帜替官兵指点义军首领所在!”
原来如此!张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陕西总兵左光先能够掐准时间、掐准地点对义军进行突袭,甚至连“援军”什么时间能够到达也了如指掌。
幸好官兵所谓的“援军”是义军自己人,要不然义军猝不及防,遭他这么一突,引发全军崩溃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不待张顺问询,果然红娘子继续解释道:“那元谋搭上的正是陕西总兵左光先的线,而吕兆麟搭上的是五省总督洪承畴的线。”
“前些日子你曾经说过,义军探查到吕府偶有信号放出,与城外遥相呼应。后来查的严了,变没了动静,便是出自吕兆麟之手!”
事情大发了,此事吕维祺到底知晓不知晓?张顺皱了皱眉头,他挥毫问道:“可有证据,与吕维祺有没有关系?”
“元谋在城上偷偷摸摸,正好被巡城的马英娘所捉,本来准备等风头过去以后,再看在吕维祺的面子上放了。结果没想到当晚城中大户围攻王府和城门,皆被义军击破,当场俘虏了不少人马。”
“随即招陈长梃、萧擒虎入城,按照口供搜查,共查处一十三家。其中书信往来,多涉及到元谋和吕兆麟两人。好在从目前证据看来,元谋更像是主谋,吕兆麟自从被义军严查以后,便断了联系。只是此事是不是壁虎断尾,也为未可知!”
张顺闻言眉头不由拧成了一团。吕维祺身为洛阳名士,不但交友广阔,更是桃李满天下。
张顺若想成就大业,就不得不拉拢此人。唯有借助此人关系,和当地土著结成盟友,那么河南府方能成为义军牢固的根基,为我所用。若是连吕维祺都反了,难道自己还得学曹操杀边让不成?
想了半晌,张顺这才挥毫写道:“一会儿招张公、宋先生前来一见;分别两次召见诸将:曹文诏、陈长梃、李信、高一功;曹变蛟、萧擒虎、李牟、李际遇以安诸将之心。”
“最后,我要亲审吕维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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