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顺亲自走近王府的监狱的时候,吕维祺和卢象升正盘腿相对而坐,隔着那监狱的栅栏下棋。
监狱里面并没有棋,他们便画地为棋盘,撅草为棋子,下得不亦乐乎。
卢象升的掌牧杨陆凯、仆人顾显没有半点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觉悟,反倒大呼小叫的为卢象升支招。
吕维祺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捏着一根干草,随意的掐了好几节备用。
张顺本来想先夺人声,来一嗓子来着,结果想起来自己的喉咙,只好示意了王锦衣一下。
王锦衣连忙上前狠狠的拍了两下监狱的栅栏,高声喝道:“你们干什么呢?不知道是自己犯人啊,还敢......”
王锦衣话还没说完,张顺便给了他一脚。倪马,老子让你帮我打个招呼,谁特么让你耀武扬威呢?没一点眼力劲的家伙。
两人倒是习惯了“狱卒”没事儿找事儿,便随意应道:“我们下个棋,又犯了哪家的王法?”
“舜王?”两人话音刚落,却赫然看到监狱外面站了五人,其中被众人簇拥着的正是死去多时的舜王。
卢象升不由冷笑了一声,对吕维祺说道:“你这就没意思了,哄骗我这将死之人,有用吗?”
吕维祺哪里有空理他?他连忙爬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对张顺施了一礼,问道:“舜王得无恙乎?”
当初张顺被抬进城中的时候,吕维祺亲眼所见,张顺喉咙都被割断了,哪里还有生机?如今舜王却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顺一半本事都在自己的嘴巴上,如今不能说话,着实难受。他只好抬了抬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吕维祺和卢象升赫然发现那里有一条好似蜈蚣一样的伤疤,亮晶晶的银丝经过李香巧手密缝以后,一丝丝钉入到张顺的皮肉之中。既有几分狰狞,又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张顺伸手接过王锦衣递来的纸笔,耍耍写了一行字说道:“幸天眷顾,睡了三日,如今刚刚苏醒。我心中挂念吕先生,特意前来一叙!”
吕维祺和卢象升相顾骇然,世上岂有死者复生之事?原本以为吕维祺欺骗自己的卢象升这才相信了张顺之前死亡之事。
好在如今吕维祺也知晓正事要紧,连忙压下心中各自念头应道:“舜王但问无妨!”
张顺才刚刚醒来,众女生怕他再有变故,便连忙让“神医”李香及柳如是主仆二人跟上来照顾。既然身边有人可以帮忙,张顺也懒得动不动就挥毫“手谈”。
他便示意了柳如是一眼,那柳如是便拿出几张纸来,上前几步脆生生的念道:“当初你明面上依附舜王之后,曾勾连城中大户和士绅诸人,令徒元谋,令子吕兆麟参与否?”
“舜王?”吕维祺本道张顺既然已经复生,想必自己便能脱罪。他万万没想到,张顺竟然要算后账。
当初吕维祺身为明臣,虽然假意投靠张顺,其实貌服而心不服,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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