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属下上来,将郁飞琼拖入了车内。他眉头紧锁,昏迷中看起来也是那么痛苦,不一会儿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来,看到对面车壁上摇摇晃晃半倚着打盹的少女时,不由地揉了揉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原本火辣辣的肩膀和刺痛的五脏六腑已经不再有异样的感觉,他运了会功,流焰的血被另一种旗鼓相当的力量所压下,失去了对他的所有影响。
车轮轧到石块,颠簸了一下,惊醒了丁若羽。她直起身,望向郁飞琼,对他笑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在沐火府上时,离泓没有告诉她郁飞琼为何会遭到流焰的毒手,也叫她不要说出是自己控制了他体内的毒血。这两人积怨已深,纵使对其有恩,亦难保证对方不会多想。
“巫教的人化解了你体内的毒,不用再去担心。”她将离泓笼统地说成了巫教的人。
郁飞琼没有怀疑,摊开手掌,望着自己掌心的纹路。丁若羽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凑过去一看,并无异常,只是头一次发现他是断掌。
她虽不懂看相,却知道有这种手纹的人,不光执着,而且命硬。
“巧儿,你能教我巫术么?”他一开始对这些世人口中的旁门左道颇为忌惮,以为凭着一己之力习好功法剑术便足够应对巫教的高手,谁知一些简易的术法就能让他栽跟头。
丁若羽想了想,按照经文上的内容伸出食指点在他眉心,合上眼,心中默念出探查对方灵识的咒语。她看不到,此刻自己的指尖发出了柔和的金光,流转环绕,没入郁飞琼前额,与他的神识融为一体。
缩回手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对方的瞳孔由血红转变为深黑。
“你感觉如何?”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她立即问道。
“好像多出来一股气息。”郁飞琼神色如常道。
丁若羽宽下心,将基础的入门法诀念给他听。
火护法府中练功房内,离泓嘴边突然溢出血来,“砰”的一声将木椅扶手捏个粉碎。
“蠢小孩,竟擅自给他开神识,坏我大事!”
他按着心口,面色刷白,跌跌撞撞抢到架子旁,翻出只瓷瓶,将其内十几枚丹药全数吞下。
人算不如天算,早知如此,就不该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雪国的诏书下来了,薛瞳成功挤走大皇子,在老皇帝弥留之际得到了太子之位。
薛睦在雪国国都照夜城困了十几日,恪守礼法,浑身不自在,只待老皇帝驾崩后立刻重返江湖。
深宫之中充满算计,凭他的头脑不知会死多少次。
又是半个月,薛瞳上位,他与岁寒再度带着贡品前往炎国,拜会同样刚刚即位不久的燕祀。
车队大张旗鼓,一路畅通无阻,直入烈火城。皇宫大殿之中,白披风和红斗篷分列两侧,显得极为整齐。
薛睦虽是皇子,实则自幼拜师学艺去了,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怕开口出乱子,索性闭了嘴一切听岁寒指示。
大殿一侧,离泓看着王侯装扮改头换面的薛睦,犹在心里感慨人靠衣装,那边岁寒就已然道出此次出使的目的。
西炎国与雪国雄踞西北已久,两处毗邻,本应互相照应。然两地之主心怀异志,时有交锋。他们此番前来,便是领了新皇旨意,希望能保百年之内两国交好。
这套说辞是说给史官与世人听的,实则早在燕祀图谋夺位之时,他们几个就已策划好了。
天坑之下,天龙封印解除,看出炎国十来日后接连几天的大雨,并将其告知离泓,他的计划终于可以施行。
巫皇流焰突然之间练功接连受挫,从离泓处得知修聚雷塔可以重新凝聚法力,借用魔器能使他在凡界施法不受阻碍,便召集大批工匠开工筑塔。他法力不足一事,亦被故意说漏给了皇帝的探子听。
当时姜国与邺国战事吃紧,炎国皇帝燕龙行暗中派兵相助。姜国守边大将周厉随时带着的宠妾华夫人亦是一员猛将,虽出身红莲殿看似流焰的人,实际上早已被燕龙行收买,对东邺步步紧逼亦是得了老皇帝的授意后对周厉吹枕边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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