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言休养这段时间免除了各公子小姐请安的礼。
姜家老太太现今在山上道观里清修已有一年有余,舒意言有了身孕后便不常走动探望,姜家老太离府的这一年柳氏也越发怠慢。
舒意言喜梅花,在进门那年姜佑安在后院的一块空地上种了上百株梅花树,今年刚好初绽。
玉芝裹着厚重的披风,看着梅园里白皑皑的枝头上的梅花鲜红夺目,采摘几支回去插着,也好为屋里的舒意言添加几分欢愉。
“你目无尊长,我是你哥哥,你竟然敢推我!”姜家长子姜彦勤裹着一身褐色的披风,双手沾满雪泥,满脸通红的喘着气。
“二公子不要生气,快跟奴婢回去,姨娘唤你呢”甘露一路小跑过来,说完就想抱起站在姜彦勤对面,个子矮矮一截,身穿赤白锦服的人儿姜彦祈。
“你为兄长不爱幼,不让我,我推你又怎么了。”赤白锦服的姜彦祈高傲的扬了扬肥肥红润的脸。
玉芝越走越近自然是听到两人的争执,看了一眼明湘苑的甘露,笑了笑俯身“这么冷的天,两位公子怎么跑这来了?”
“玉芝是母亲身边的一等丫鬟,见了本公子都要问好,甘露你只不过是姨娘身边的,见本公子不问好也就罢了,如今弟弟不懂尊卑,你还宽慰弟弟别生气,如今是奴才都比主子谱儿还要大吗?”
七岁的姜彦勤眼神带有几分孤傲,语气里丝毫不觉着有胆怯。
“奴婢知错,奴婢等会便去黄妈妈那认罚。”甘露扑通一声跪在泥地上,起身是桃色衣服里沾了不少泥印。
“夫人刚刚才叫人去寻两位公子,奴婢路过梅既然这么巧在这遇见两位公子,那就不麻烦了。大公子,二公子,夫人正等着呢。”
姜彦祈转身就想跑,这年年月月的,最怕就是被问起功课挨一顿责骂。
甘露怕玉芝借题发作起来,拦着姜彦祈,“二公子这是要去哪?”
姜彦祈在甘露手里咬了一口,玉芝看着姜彦祈这么久也没松口,甘露疼的哇哇直叫又不敢甩开,眼看着手里慢慢渗出血丝,冬天凛冽的风阵阵吹来,甘露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玉芝牵着姜彦勤
“甘露,二公子与你较为亲近,还麻烦你带带二公子前去了。”
到了正院,玉芝也不打发甘露回去,由着她跟着二公子后头,“还得劳烦甘露姑娘现在这陪陪二公子一会儿。”
姜彦勤在一旁站着,姜彦祈倒是自由来回的走。
舒意言休息将近月余,气色也红润,一身浅色锦衣,披着一件雪白的毛绒坎肩,眉间略施粉黛薄唇一抹嫣红,手里拿着一个暖炉,每一步都轻盈得很。
甘露上次见舒意言时还是穿着宽松的棉衣,披着斗篷,形态笨重,今才一个月余,这大夫人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一份韵味了。
“大夫人安好”甘露低着头。姜彦勤恭敬的弯了弯腰,“母亲安好。”
姜彦祈小跑过去就扑在舒言意身上“母亲今日好香啊。”
甘露心里酸的很,怎么这二公子与养娘生娘都一样亲?要是自己小姐看见心里也不知作何滋味,心里一边觉着这舒氏手段也真是高明得很。
舒言意一把捞起脚边的人儿,嘴角温雅的往上扬
“你这小滑头也是越发没规矩了,应该多向哥哥学习才是。”
身旁的婢女随即搬了两个碳炉出来,屋里一下暖意洋洋的,玉芝在一旁站着,舒意言听两个孩子念完诗后,便叫玉芝带着孩子去了偏厅,舒意言看了一眼甘露
“姨娘身子养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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