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开梳妆台两侧的抽屉,将里面满满几大匣子的珠翠首饰悉数扬在了床上,魏楚欣自己便就坐在床上挑,凡是萧旋凯经手的东西她悉数要掰个两半,或是遇上金质的,掰不动她也要撇的远远的。
梳儿和石榴几个见着了,就要往下抢,哭劝着道:“这东西值什么,再伤到姑娘的手,姑娘这手都被划出口子了……”
魏楚欣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会,便又吩咐几人去装东西。
梳儿留在屋里看着魏楚欣,其余几个人自去下屋收拾去了。
侯府里的丫鬟婆子都不肯出手,但凭几人整整收拾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魏楚欣同梳儿,石榴,双喜,梨儿四个人来到府门口,带着那整整装了五大马车的东西,然而侯府府丁却是如何也不肯放行。
清早尤其寒凉,魏楚欣拢拢身上的披风,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金柄剪子,眸子里倒是异常的坚定。
她真是想好了,若他一会拦着不让出门,她就死在侯府门前,让他们萧家子孙的血,染红萧家的门槛。
他对她绝情,她就要做到比他还绝情。
这里萧旋凯要上早朝出来,眼见着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魏楚欣,便是停了下。
魏楚欣将连夜写好的和离书甩给他,平声说道:“还请侯爷高抬贵手让我出去。”
萧旋凯便也是看到了魏楚欣手里紧紧攥着的剪子,伸手朝魏楚欣箍来。
魏楚欣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个巴掌,然而为了不输气势,她依然倔强的高抬着头,好笑的迎视着他。
萧旋凯的巴掌没落在她的脸上,而是扼住了她的下巴,还是从前那么倨傲的模样,在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松开我,你让我觉得恶心。”魏楚欣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时紧了紧手里攥着的剪柄,侧头照着自己耳侧的头发就剪下来了一绺。
她对他笑说:“和你这种人做不到好聚好散,成亲那日剪下一绺头发作为开始,如今和离之时,便以这绺头发作结,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恩断情绝。”
萧旋凯平平静静听着这话,等她说完,他在后慢慢的补充一句:“记住了,是我先不要的你,我可以宠你,也可以换了你。”
“承蒙侯爷提点,我此生铭记。”魏楚欣倔强的让自己笑着说出此话,然后转身,由人扶着上了马车。
为了尽快脱离这座火坑,她连她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都不要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
魏楚欣心说她不配做母亲。
和萧旋凯不知为何就走到了如此地步,她做不到委屈求全,就是留在府中,她也只是个二娘而已。
清早的京都城,是那样的灰败萧条。
几辆马车懒散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错综复杂的道路,魏楚欣却不知道该带几人去哪里。
梳儿和石榴提议回侍郎府,只最后魏楚欣却摇了摇头,吩咐人去城西。
那里有她买给吕福的一套宅子,当日吕福又将钥匙还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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