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天已大亮,金阳穿透云层凌于高空,天边缕缕阳光洒下,给喧闹的小镇踱上一层金色的光辉,煞是夺目。
客栈的红豆膳粥和肉包子向来都是远近闻名,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大堂里几乎座无虚席。二人有说有笑地踏进客栈,当先发现的店小二忙殷勤着迎了上来,好不容易在角落处寻到一张空着的桌子,忙招呼着二人落座。
“二位这是夜里出门了?”店小二似随口一般问道。
山里雾水重,下山时又走山路难免沾上泥土和露水,但少嬉与司命的衣衫却一尘不染,倒不太像是夜里出去的,但偏偏又是刚从外面回来,也难免叫店小二有此一问。
司命显然心情不错,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难怪小的早晨去唤二位,却迟迟没有人应答。”店小二倒上两杯热茶放到二人面前,笑得一如既往的殷勤讨好。
少嬉环视四周,单手托腮,含笑般凝着店小二:“小二哥这店里生意不错啊,大早上的就有这么多人。”
“那是。”一听夸赞,店小二当即更来了精神,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别的不说,就单说咱们这店里的包子啊,十里八乡就没有不知道的,多的是回头客。”
虽说这话是口气大了些,但店里却也是门庭若市。而且这里的包子和膳粥少嬉也是吃过的,唔,虽比不上栖梧的手艺,但也确实美味。
她娇俏一笑,纤细玉臂轻轻一挥:“那便照常上一盅红豆膳粥,一盘肉包子并几碟小菜。”
“好嘞!”店小二欢快应了,登时匆匆往厨房门口传话。
少嬉与司命相视一眼,均是十分默契的一笑。
店里客人多,或三五成群的并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朝饭,偶尔交头接耳的说上那么一句,再从旁有人附和,不觉间声音便大了起来,一些谈话便自然而然传入了司命与少嬉的耳中。
“哎,你可听说了,昨个儿夜里西巷又死人了,听说还是两个年轻的姑娘。”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侧头对同行一人说着,却不想声音有些大,却当即得到了另一桌人的附和。
“知道知道。死的两个是枕香楼里的姑娘,一个唤作眉儿,一个唤作……额,对了,叫莺莺的。”
“听说是昨个儿夜里被一个来枕香楼寻快活的男人带走的,岂料这一去就没回来过。”男子摸着嘴唇啧啧叹道,“可惜了两个姑娘花颜月貌。可是被人发现的时候,却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巷子口,身上还有好些个青色的痕迹,死得可惨了。”
这话一出,登时引得周遭一众人的附和。大家啧啧叹着,也不知是可怜那两个女子的遭遇,还是愤怒行凶者的残忍。
少嬉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娇俏的脸蛋一阵白。望向司命,才刚刚动了动口,岂料司命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果然,立即便又有人开了口:“还别说,最近也不知道咱们小镇是撞了什么邪了,接二连三的死人。这不,柳巷吴员外的小女儿就出了事。”
吴员外的女儿也出事了?怎么从来也没听人说起过?”这时掌柜的也提着壶热茶走来,听着这些个话,也诧异着开了口。
“可不是。”只见那人似警惕的看一眼四周,才有几分压低了声音,“据说是前两天就出了事,就死在自己的闺房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也是不着寸缕,死前像是被人侮辱后又施了暴,浑身上下一点儿好地也没有。”
“这事你从哪儿听说的,可别是胡编乱造来蒙人的。”一阵唏嘘间,有质疑的声音响起。
掌柜的也应声附和:“是啊,可别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那可不好。”
“怎么能是胡编乱造呢,这可是吴员外府里一个小丫头无意间说出来的。吴员外那小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还不曾许配人家,突然间就遭了毒手,还死得这样的凄惨,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所以啊,才一直被吴员外刻意压了下来。”
这样一番解释下来,倒也是更加叫人信了几分。毕竟大户人家里最是注重名誉,好好的一个女儿平白无故的就被侮辱后死在了闺房,还不曾找到谁是凶手,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
“咱们小镇究竟是犯了什么邪了,不久前一直有年轻男子突然暴毙,近几日又有采花贼作祟,真是……唉!”掌柜的重重一叹,失神间茶水漫出杯沿溅了一身,醒过神后忙替客人擦拭再赔礼道歉。
“依我看,倒不像是什么采花贼,倒像是有妖魔作怪。”
一语立时惊得在座人心惶惶。
“我看也像,自古哪有采花贼采花后又杀人的,多半还真是妖怪。不信你们想想,前几日这天是不是奇怪得很?连街头的老先生也说是异象,恐是大祸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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