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你去哪儿了,你别吓我啊!司命……”少嬉颤颤出声,眼见破庙并无司命身影,恐担心是恶魂突然袭击,若真是这样,以司命那虚弱的身体根本就不足以对付。当下心一急,丢下手中水葫芦便跑了出去。
外头暗夜茫茫,少嬉不管不顾大声唤着司命的名字,心里越发焦急起来,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嬉,我在这儿,咳咳……”
身后传来司命虚弱的声音,少嬉倏然回头,正见司命倚着破烂的墙垣站在破庙门口,脸色苍白,身体更是虚弱不堪,似迎风就倒。
少嬉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抱着司命已盈盈落下泪来:“我回来找不到你,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恶魂抓走了呢!”
少嬉哭得泣不成声,司命经调息一番已经恢复了不少,他勉力抬起手抚了抚她后背,低声安抚:“我没事。只是许久不见你回来,我担心你,怕你出事,所以准备出来找你。”
奈何他实在提不起气力,也施不了法,才将将走出破庙门口就已经气力不支了。好在,她自己回来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们别在这儿站着了,我先扶你进去。”少嬉抬手胡乱擦去眼角余泪,搀着司命的手臂缓缓踏入破庙。
少嬉扶着司命坐到蒲团上,让他身子微微靠在后面的墙垣上可以舒服些,再取来水葫芦递至他唇边喂他喝了水,这才将方才发生在溪
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司命。
“我才见过他两次,两次他都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实在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他总是以‘本君’来自称,你说他到底是谁?”少嬉撇撇嘴,虽是才见了两次,但两次见面都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不见。
“本君?”司命喃喃,忽蹙了眉头,“六界中能如此自称的不少,四海龙君,以及各大水域的水君亦可如此自称。单单凭着这一点,很难断定那人身份。”
少嬉想想也是,又忽然想到一事:“对了,他说他还认识我师傅,说与我师傅是故交。可是师傅名声威响四海八荒,不认识他的人几乎寥寥无几,单凭这个,也说明不了什么。”
一点点仅知的线索根本不足以构想出那人身份,只是此人似不是善辈,少嬉只是担心,纵使他答应了不会干预抓回恶魂一事,却难免真的会依言执行。
司命又沉思了一会儿,复问:“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少嬉仔细想了想:“倒是有一点奇怪的。”
“哪里奇怪?”
少嬉仔细回想方才所见,力求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细处,适才道:“那人似魔非魔,似神非神,但灵力极强,恐连栖梧都不是其对手。”
“能自称‘本君’,又声称与非言上神是故交,灵力还在栖梧上神之上,此人定然大有来头。”司命口中喃喃,突然想到什么,眸中大放惊异之色,“莫不是……魔君子?”
能有此自称的不少,认识非言上神的也不少,但其灵力远在栖梧上神之上的便寥寥无几。尤其当这些都归拢至一处时,放眼六界便只有一人魔君,子。
“魔君……魔界十阴山?”少嬉大骇,但脑海中对魔族之事所知甚少,几乎没有。
逍遥涧从不过问六界之事,对魔界的渊源师傅从来闭口不提,栖梧更是烦得提起。是以,她除了知道十阴山便是魔族地界外,就连魔君本名为子,也是适才听司命提起她方才知晓。
“若我所思不假,此人应该正是魔君无疑。”司命终下了定论,但脸色却愈发的难看。
少嬉亦是同样担忧起来,魔君插手,那便不是个人纷争,而是介于三族之争,稍不注意就会再次引发六界大乱。
师傅好不容易才平定六界纷乱,让征战不休的六界难得四万年的安宁。如今恶魂放出,短短几日便轻易吞噬了整个小镇的百姓灵魂,时日一长,尚不知还有多少百姓会无辜枉死。
灵魂被吞噬,将生生世世囚于一处,再无轮回可能。
少嬉心头实是不忍,她也实在想不透,那样一个看上去岁月静好,翩翩公子模样的人,竟然会是手段残忍的嗜血魔君。
“司命……”少嬉心头恍若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再一想到魔君是借的自己手放出的恶魂,她的心中便更加不是一个滋味。
“司命,他这么做,究竟图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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