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汾哥吗?”
“原来是马五叔!”
我们打了招呼,大家竭力露出牙齿,想做出笑容。此刻的永远不生胡子的马五叔,你可以想出是已经老了。他的头发已经秃了,仅剩下脑勺上剃得极短的几根。他的脸也恰如桑皮一般皱褶。经过许久的沉默,我们坐了下来,开始谈着我们害怕着的,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的,同时又非谈不可的几个人的命运,接着我们又谈到铁匠。
“他永远不会来了。”马五叔摩着秃了的头顶说。
“他已经死了吗?”
“有时死了反倒是福。”
“那么他的大儿子呢?”
“他到工厂里做工去了。”
“还有那个小一点的呢?”
马五叔并不马上回答。他在这里迟疑了一下,随后他终于说出来了,他终于告诉我们那个喜烧红娘子吃的小一点的做了土匪。你听了这话也许会惊讶起来,但是庄稼人一年比一年穷困,他们吝啬到把原来用一年的镰刀用到四年,于是正和所有的乡下铁匠一样,他不得不靠着修理破旧枪械为生。这时候他和土匪发生了关系,当后来,当他苦思了几天之后,他决定抛弃那祖传的锤和钳,去入土匪的伙;这以后他被捉住,人家用劈柴烤了他,打了他,最后送给他一颗枪弹,一颗使他永远老实起来,再也不怕饥荒的“定心丸”。唉唉,难道这不是极自然的,而同时又使我们好像要发脾气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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