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行翁交往有数十年,耳闻目睹,受益非浅。据我亲见,对于慕名求字者,行翁总是替人家打算:既然来求字,总是捧场的,自己虽然写得不好,可怎么能拂人家这个面子呢?于是写。写完之后,盖一方“学书不成”的印章,算是自我宽慰。可是这扇门一开,蜂拥而来的文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正常的写作时间也不再能保证。
我们去拜访他,如果是谈话超过午时,他总是提出请吃饭。这样由他做东,我吃过他多次饭。每次都吃得尽兴,酒是行翁自带,喝得更是恰到好处。他提倡节俭,饭菜总是能够恰好吃完,而客人也感到酒足饭饱,有时我会想到古典,“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而和张中行先生一起吃饭,可以有双重享受,物质的是肚子吃得舒服,精神的是可以聆听他的高论。
有一天我去一家书店,熟识的老板叫道:“张中行还写了你了!”说着拿出一本张中行先生的《流年碎影》,我一看,还真是有两处提到贱名。
我最初模仿张中行先生的文风,竟然有些心得。直到后来中国作家协会吸收我为会员时,曾听说,有评委赞我年轻却文笔老辣,于是我得以混进中国作协。其实我知道,这是学习张先生风格的结果。
和张中行先生的第一面
有一天,唐明君找到我,递上一本书:“奇书!”接过一看,是署名张中行著的《负暄琐话》,书印得不算精美,定价也不高,不像是奇书的样子。唐君说:“别看外表,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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