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场少年梦(4)
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文越楠领秦思冒走到一张小床边,在那静静地躺着个淡粉色的小婴儿,它满脸皱褶,睡得香甜。秦思冒竟一下子泪水横流。“这小玩意也太小了……”他抽泣着冲文越楠嚷嚷。
现在回想当时,已近而立之年的秦思冒理解了自己恸哭的原因,他说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柔软深处的感动。
“你还真挺多愁善感的。”贺音听着他的讲述,慢慢搅动面前的咖啡。文越楠被开除,最痛苦是她,最挣扎也是她。毕业后她出国,最大的缘由是想逃离这片令她伤心的土地,还有这个青春戛然结束在23岁的男孩。
“别光聊我呀,你怎么样?肯定不赖吧?”秦思冒笑得灿烂,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贺音红唇微启,扯出个迟疑的苦笑。“我,是一具空壳。”
文阿雅
1992年春节,秦思冒向父母要钱开起了一间餐馆,把文越楠请来当副总经理。“我可都是为了你妹妹。”他嘴上这么说,但终究还是佩服文越楠的品行和能力,肯为一条不相干的生命作出牺牲的人毕竟算得上有情有义。
秦思冒则继承了自己老子优秀的敛财头脑,把餐馆打理得越来越红火。他变得不再无所事事,也结交了许多新朋友和生意伙伴,经常到全国各地学习考察。闲暇时光,他除了跟几个兄弟喝酒聊天,就是给文阿雅打电话询问大学的情况。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但只要听听她的声音,也会开心不已。直到有次她在电话里说,她交了个男朋友。
晚饭桌上,秦思冒一口气喝光五瓶啤酒。餐馆的员工都散了,剩下文越楠坐在旁边静静地看他借酒浇愁。开始灌第六瓶的时候,他终于出手拦住了他——秦思冒攥酒瓶的指关节冰冷而坚硬。“你傻不傻呀?”文越楠恨其不争地说,“我妹妹告诉你这个,就是让你死心你明白吗?她不想伤害你更不想骗你,你却在这骗你自己。”
可他怎么也绕不出来——为什么文阿雅就不能喜欢我呢?
“哎,我确实傻。文阿雅,她没理由喜欢我这种人呀!”多年后,秦思冒才能慢慢释怀,承认互生好感是需要缘与分的。好比他现如今和贺音坐在窗明几净的咖啡厅,耳边飘荡着温婉缠绵的小曲,畅谈的兴致借助这和谐氛围不断提升。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互送安慰式的注目。
贺音说,其实文阿雅一直都有很多追求者,哥哥娶了邱享被学校开除这件事让她越发谨慎地对待起爱情。大学毕业后,文阿雅果然带回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他是法学院研究生,一举手一投足都有证可循。
订婚那天,秦思冒不顾文越楠的劝阻去到现场,他穿了一身名牌仍掩不住骨子里的痞气。他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向文阿雅为她敬酒,随后尽量体现绅士风度,低头耳语:“我为高中时说的话道歉。”
贺音可以想象出那一连串的场景,她了解文家兄妹,铁石般坚强的心肠能帮他们屏蔽掉所有计划外的干扰。“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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