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克莱德,十月底的北京是多么冷啊!我那些得到你称赞的裙子都要好好放起来,直到下一个夏天之前再也不能穿。那些凉鞋,那些首饰。我的睡衣太单薄,也不再能驱寒。我脚底一片冰凉。我想你用你那双温暖而宽大的手,在夜里轻轻托起我的脚,可以吗。
不害臊的小姑娘
亲爱的克莱德:
后来无数次回想,我都发自内心地觉得,我们的开始很好。你走过来大大方方、笃定异常地跟我说:“我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那个人。”当时我心里一准觉得你有病。撂下这话,你就消失了一阵子,我也把你忘了,直到在一个深夜你重新出现,以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和身份提醒我:“你忘记了?我是那个为你量身定做的人。”我顿时想了起来:就是你丫找抽呀!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电影里,邦妮和克莱德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百无聊赖的充满的美丽女郎,伏在大床上,嘴唇鲜红。她是一个在餐馆端盘子的女招待,被廉价的人廉价地调戏,可是却有不安分的灵魂和眼神。然后这个日光强烈的中午,她发现一个英俊得要命的男人,在打她妈妈的车的主意。她知道生活就要开始不一样了。
如果,生活只是一部蹩脚的电影,或者,是一出任我随意篡改的戏剧,或者,一篇不准备正经发表的小说,一篇不被当成作品的散文,或者一封不登大雅之堂的情书——我愿意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你听好了:
我希望我们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县城。我们两家门对着门。我出生的那一天,你跑来我家床头,好奇地看着我,我哭声明亮,舞动着小手小脚。你捏着我的小手,发现如此柔软细小。大人说,你要好好照顾她呀,她比你小呢!你就懂事地应承下来,浑不知这就是契,一辈子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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