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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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丘吉尔的英文说起(2/2)

    应对机警,出于天才,而词语却不在乎文绉绉的,愈白愈达意。以前吴稚晖与王照在读音统一会争辩。王照骂稚晖先生“忘八蛋”。稚晖先生起立笑眯眯地说:“王照兄啊!小弟并不姓王。”此例便是。法国一位贵族议员看不起一位工党左派议员,问他说:“听说你父亲是兽医。”意思是要辱没他出身寒贱。左派议员立对曰:“是啊!你病了没有?”

    回想我国白话都是文绉绉的。“我真乐”,乐字是真白话,白话作家必曰“我真快乐”,已失神韵,再改为“我真愉快”,于是文不成文,白话也不成白话。白话是雅健的,能操纵真正白话(如关汉卿等)才配写白话。吾国白话文学喊四十几年了,到如今能写出雅驯的白话如徐志摩者能有几人。志摩白话文,是得力于元曲宋词,去其繁缛,采其精华,而后把今日白话与古文熔铸一炉,是以雅驯。不避白,不忌俗,渐近自然,闻其语,如见其人,如响斯应,得白话之抑扬顿挫,才可以说是白话文。

    雅驯雅驯,谈何容易?想起本文第一句,当今白话作家必不敢如此突口而出说:“酒店关门时,我就走。”大概摇摇摆摆地说:“达到这间酒吧将要闭着窗户的时辰,我就将要离开这个场所了。”中学的国文教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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