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有些像胡适，不过没多久他就否定了，他不如胡适，至少胡适还提出来了，可他只是假如了一下。
他跟李末末说，他正在努力，他说，如果我不是你的，肯定不是别人的。她笑，笑得他的心虚虚的。
她说，这婚外情男人的话不可信。
他说，可我们是婚外情吗？她反问，不是吗？他说，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我的初恋，别人在你面前灰飞烟灭。
她说，你怎么会说这样丧心病狂的话呀？他说，爱情就是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是他的下属，按她的话说是下司。从某个时候开始，她时常看着他那扇紧闭的门发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他，办公室恋情不在于一见钟情，而在于朝夕相处。
她保持了一个女孩应有的矜持，可她的心根本不听她的。
一个午后他们缠绵，李末末突然恶心起来，从床上跃起来跑向卫生间，可什么也吐不出来，干呕弄得她眼泪汪汪。他问她怎么了，她说，没怎么。他又问怎么了，很紧张的神情。她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怕她怀孕了。
于是她说，不知道，可能是怀孕了吧。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她感觉到了。
她笑了说，男女在一起，怀孕是种必然的后果，你应该开心才是，你有这个能力啊。他也笑了，也许原本不准备笑的，所以笑得很难看。
她说，别担心，我回头买张早孕试纸就知道了。
一连几天，李末末都没有动静。
这个晚上钱谷约她吃饭，正吃着呢，她忽然恶心起来，因为太快了，所以就吐了一桌子。他扶她坐在沙发上，让服务员清理桌子。她说不想吃油腻的东西，想吃素菜。他立刻带她去素菜馆。她悄悄跟他说，如果怀孕身材会走形，脸上会长出有着好听名字但并不好看的蝴蝶斑。她说，你还会爱我吗？
他点点头，说，要不上医院检查一下？她说，再等等吧，说不定是一场虚惊。她又说，要是有了怎么办啊？孩子总得有个父亲吧？他说，当然了。
几天之后，她把一张试纸给他看，她说，对不起，我有了。他并没有看试纸，看着窗外沉默着。她冲着他大喊，怎么办啊？他沉默了很久，又沉默了很久，他说，你让我想想。
他突然哭了，他说，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然后，他和她告别，她听着他的脚步走远，忍了很久的眼泪滚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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