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格瓦拉决定上路(2)
格瓦拉是个不死的神话,在文化界也不例外,不幸的是他成了被脸谱化和波普化的消费品。2000年5月,黄纪苏和张广天、沈林历时两年创作的实验史诗剧《切?格瓦拉》在人艺小剧场上演,引起强烈反响。这部戏剧借用了格瓦拉的事迹和革命理论,贩卖的则是文化大杂烩。格拉玛号(格瓦拉与卡斯特罗起义时乘坐的游艇)是箭在弦上的思想符号,成为包容人类解放与斗争、文化殖民与坚守等现实问题的论坛。
张广天充满地演唱民谣,人间被分成南北两条街,街北住着几个富人,街南住着无数穷人。青年人拿皮尺丈量出的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像话”。去掉一切中间人士、中间看法,形成的二元对立,使得整个剧本只剩下黑白地带,似乎这世界只剩下两种选择:不是剥削就是革命;这世界只剩下两种人:不是剥削者就是革命者。这样的安排可以在格瓦拉身上找到历史根据。格瓦拉的道德是完美的,他不恋高位,身兼数职却只拿一份工资,国家困难时期毅然退回高级干部的特殊配给证。受过传统教育的拉美人以“做人要做切这样的人”来教导子孙,格瓦拉在拉美人民心中留下了“尘世基督”的形象。基督是不死的,就像《圣经?路加福音》所写的受难第三日,耶稣复活,“见细麻布独在一处”。格瓦拉死后30年,一支古巴和玻利维亚科学小分队站在玻利维亚某镇的一个深坑前面,坑里有7具沾满泥土的骷髅。有一具骷髅脸朝下趴着,头颅骨上盖着一件霉破的橄榄色军服,这具骷髅没有双手,科学家们确认这就是切?格瓦拉。
《切?格瓦拉》的剧作者只提取了格瓦拉身上与自己的表达一致的元素。格瓦拉确实想把“一件半成品”(格瓦拉以此喻人)塑造成革命车轮上的一个有觉悟、有自己特点的“幸福齿轮”。一个在生活中也时常露出温情的人,被抽丝一般解构,只留下可以假借的革命。舞台上的格瓦拉,除了和隐隐约约的思想映射,并非真正的格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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