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 月亮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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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澜晴空(1)
    澜澜晴空(1)

    文/黄旻奕

    黄旻奕

    2010年第十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

    时光的缝隙里灌满了细密的雨滴声。云端的黎明晨曦撕开过往的阴霾。是的,天终究是会变蓝的,不管过去曾经有多久的灰暗。

    2009年6月 雨

    我站在机场的大落地窗边向外看,天是墨一般浓郁化不开的黑色。云端的光试图野蛮地将这块厚重的帘幕撕裂,用可以震碎这个世界的声响作掩饰。

    但雨还是悄无声息地蔓延了过来,裹挟着某种潮湿黏稠的气息,硬生生地将人密封在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飞机晚点,候机厅里依旧明媚鲜妍。速食面氤氲着腐烂的气息。香水的浓腻奢艳和啤酒的泡沫亲吻。角落里的吸烟者脚步轻而胆小。

    吧台边的萨克斯声音粗制滥造,却依旧有人送上谄媚的鼓舞。

    流连于生的迷醉,抑或是沉溺于死的幻想。

    欢颜在手机上对我说,都一样,哪里都是一样。晓染,北海道并不是天堂。

    是的,我早就应该知道北海道也不会是天堂。所以现在,我选择离开。

    我不会再穿缀有长长流苏白得如同云朵一般纯净的长裙。我不会再戴烦琐复古的银质项链。雨天的木屐,透明的折叠伞都将与我无关。就算仍在日本我的晚饭也不会再是鳗鱼寿司。

    颜料盒中的蓝色被我统统丢弃。画家的任性,造成视觉的缺失。

    欢颜说,晓染你用不着这样。我们明天就去千叶了。

    她说的“我们”,原本应该是指我和她,而现在,是指她和左藤安。

    她说晓染我们回去千叶定居,你会回来看我们么?

    我在扬声器这边笑着点头说会的会的,只是一转身,眼泪就如同窗外冰冷的雨水,顺着手肘,在裙角跌落,开出孤独寂寞的花。

    吧台的鼓手叫嚣地敲出金属的刺耳音乐,汹涌而来席卷了那原本就低沉无声的哭泣。

    2006年6月6日 雨

    欢颜说,难得的很,北海道的雨季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赶上的。

    她是美院的校花,纵使素颜朝天也明媚鲜妍,走路抬头45°,目光孤傲清澈却从不招摇。低调而华丽。

    左藤安用半生不熟的日语向我表白:晓染如果你有和欢颜一样修长漂亮的手,我一定买“暗夜之星”做结婚戒指。

    我用满是天蓝油画颜料的纤纤十指抓起他纯白的棉布枕头朝他扔过去,他笑着尖叫,然后很知趣地闭嘴。

    时值六月,晚樱也早已被料峭的细雨击打得残颓。一地落红,木叶苍翠,分不清是春天还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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