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

    第十章升上第六层 惩罚贪食（2）

    跟他们一照面，心中为之一惊，因为每个灵魂眼睛黑而且凹陷，像个黑洞，脸色发青，身体瘦得皮包骨，我心想「天哪，耶路撒冷陷落的时候，玛丽亚大概就是饿成这样子吧！」 1

    我正奇怪为什么他们会瘦成这样，有一个灵魂从眼窝深处转动眼珠看着我，不久他竟欣喜地喊叫：「上天对我多大的恩惠啊！」听他的语气他似乎认得我，我虽无法从他干瘪至极的外貌认出他来，不过他熟悉的声音使我灵光一闪认出他是福来斯。 2

    他发现我眼中的光采，高兴的说，「请你不要管我现在的外表如何，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两个陪伴你的人是谁？快快告诉我吧！」

    「福来斯啊，你死的时候我曾为你痛哭，现在我见你这个样子，我悲痛欲绝想为你再哭一次，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瘦成这个样子？我挂念你的事，你还是先告诉我好了，不然也无法好好回答你的问题。」

    「这是上天的安排，那棵树还有树上的泉水使我们消瘦，我们在世的时候口腹之欲太强，因此现在必须忍受饥渴，含泪而歌以洗涤我们的罪恶。那树上果实的馨香，与飞散在树上的水花飘送来的甘洌，激起我们饮食的，如火燃烧。我们绕着这层山路走，一次又一次向着树走。」

    「可是，福来斯，我记得你离开我也不过五年而已，你为什么能够那么快就到这来涤罪呢？」

    「因为我亲爱的奈娜，用她清澄的眼泪，虔诚的祈祷使我免除在山脚等待和其他各层的停留，我温柔的妻子是上帝所宝贵珍惜的人，除她以外那些佛罗伦斯的妇女可能比巴巴奇亚山区的妇女更下流无耻！不过我想天主惩罚她们的时候也快到了吧！我不说下去了，你看我们这所有的灵魂都看着你的影子，你倒是说说你的事吧！」

    「你还记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吗？我们嬉笑怒骂，无聊当有趣，幸好我前面这一位把我从那种生活带引出来。」

    我手指维吉尔后又接着说：「几天前的一个夜里，我带着肉身跟着他上升，从地狱上来，要绕过这山路看遍此山的情况，直到贝德丽采出现他才会与我分开，至于另外一位则是不久前造成大地震的灵魂，他已洗净了罪恶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