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记得?”校长打趣,“大哥说当年追不到你这一生最大的遗憾!”“说笑吗?”母亲脸红了。
舒爱望着发呆,校长的大哥是母亲的旧情人吗?看母亲的笑容——哎!母亲也曾年轻过,是吗?
“年纪大了,回忆一下以前也是种乐趣。”校长说:“舒爱姐妹都那么大了,日子就是一晃就过!”
“可不是吗?”母亲说。
母亲口气虽谈,舒爱却听得出些特别,莫非校长的大哥真是母亲以前的——旧情人?
从校长家告辞出来,站在那儿等电梯时,舒爱几乎忍不住母亲了。电梯门打开,舒爱和母亲一起跨进去,电梯里并不明亮的灯光照着一张似陌生、似熟悉的脸,是他,又是那个陌生男孩——舒爱的心不安的加快跳动,这么小的空间里,她只能垂下头,把脸转向另一边。
这个男孩,怎么总阴魂不散呢?他——可跟踪她?
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抺说不出的奇怪情绪。
是母亲的“旧情人”思绪影响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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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华园”的小围墙边再见舒爱,李宁心中是喜悦的,他知道她住在那儿,知道她那个时候下班,他是专诚等在那儿的!
他想看看她,就等在那儿,心中根本没有想到其他。
他没想到舒爱可能有的反应,也没想过要上前跟她打招呼,没想到要认识她。
他只想看清楚一些她,就是这样!
但——使他意外的是那些惊惶加重了,变成恐惧,她竟飞也似的奔跑进去,她在害怕?她怕他?是吗?是吗?他使她害怕了?
他十分懊恼,他原不想事情弄得这么糟的,他可不是登徒子,更不是可恶的飞仔,他——哎,怎么说呢?他只不过想看看她而已!
回到家中,他努力想把刚才的事忘掉,他竟使一个斯文、可爱的女孩子害怕了,这从何说呢?天知道他是绝无恶意的!
越是想忘掉,舒爱的影子越是徘徊不去,她在他脑中的形象奇异的更加鲜明了。
是他把事情弄糟的,是吧?他从来没对女孩子认真过,舒爱是“想”认真的一个,偏偏他——哎,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补救?哈中,他李宁怎么变得如此婆妈了?
天下的女孩子何其多?可以带回家见父母的又不止舒爱一个,斯文、秀气的、好气质、好修养的,如果专心去找,也不难找到一两个,何必那么紧张呢?
于是他吃过饭,看一阵电视新闻,又和父亲聊了几句,时间差不多了,他今夜是当夜班,要在医院通宵留守,匆匆换了衣服出门。
等了半天电梯才下来,也不知道谁在顶楼死按住电梯不放,香港就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明明不用也不愿方便别人一下。
电梯是空的,他迈了进去产,再下二层楼,又停了下来,他在猜,大概是那个牵狗出去散步的中学男孩子。电梯门开时,他不能置信的一震,是她?竟是舒爱?
舒爱也看见他了,他能肯定她认得出他,她一定又骇得要死,她一定以为他故意等在电梯里,故意跟,天知道他住在楼上呢!
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惊惶,只是低下头,只是转开身体——他心中说不出的一阵模糊喜悦,这代表什么呢?她不再怕他是飞仔?
电梯下降得特别快似的,一下子就到了楼下,舒爱一个走出去,接着就是个中年妇人——哦!李宁这才发现中年妇人和舒爱,相貌十分相似,是母亲吗?
难道她不害怕,有母亲相伴呢!
他——哎!他怎么竟没注意到除她之外还有一个人呢?是他太紧张?
他们母女并肩走出大厦,看样子是预备回家,李宁不敢再跟出去,他怕再发生误会。
但是怎么这样巧又碰见她呢?
她到这儿来做什么?看朋友——哦,比他家低两层,除了姑姑的家之外,只有那个放狗的男孩子的家,她们母女是去找姑姑,或是男孩家的客人?
李宁心神不属的架车到医院。
他没有自己的车,主要是因不再有车位,香港泊车真是天大的麻烦事。
每当夜班,他总是用母亲的车,倒也方便。
他不是负责门诊和急诊的,他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应付万一有的住院病人发生情况的变化。
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另个两个护士,另外一个正式驻院医生大概和另一个护士巡房去了。
很冷清,很寂寞,很无聊。
他从来不是这样的,对一个互相不认识的女孩子,他怎么会如此放心不下呢?发了神经吗?
但——如果不弄清这件事,他知道今夜必然不能安心工作。
他终于拔通了姑姑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姑姑,他认得出是她的声音。姑姑是独身主义者,家里除了她只有工人。
“是我,阿宁,”李宁说:“姑姑吗?”
“阿宁,”姑姑的声音在笑,“有什么事呢?为什么不下楼来陪我聊聊天?”
“我在医院当班,”李宁说:“我——哎,也是很无聊,打个电话问候你!”
“我很好,”姑姑笑,很开心的样子,“刚才有朋友来看我,聊得很开心!”
“是母女俩吗?”李宁忍不住问。
“咦?你怎么知道?”姑姑呆住了。
“猜的!”李宁立刻高兴起来,“刚才,我和看来像母女俩的人同电梯下楼,她们是在你那层楼进来的!”
“就是她们!”姑姑完全不怀疑,“母亲是我老朋友,女孩是我的学生,很可爱的女孩子!”
“姑姑认为每一个学生都可爱!”李宁笑着。
“舒爱特别可爱!”姑姑说:“特别可爱!”
李宁呆一下,姑姑很少加重语气这么赞一个人,舒爱真是特别可爱?
“明天我休假,我晚上来陪你聊天,好吗?”李宁说。
“来吧!”姑姑笑说:“讲你的大堆女朋友给我听!”
李宁说再见,就挂上电话。
舒爱果然是去看姑姑的,舒爱竟是姑姑的学生,这——似乎更有希望了,是吗?
只是——李宁认识女孩子,怎么能助别人的力量?这未免太没出息了!
如果有缘——该发生的让它自然发生吧!
他靠在椅子上,想着第一次被舒爱撞一下的情形,香港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撞着他?这不是缘吗?
他们——或者有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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